度假村惨案(第2/8页)神探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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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是跑码头的帮派中人,在上海滩这块宝地上闯荡多年才挣下这份产业,就此被迫金盆洗手,死活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地头蛇有时也压不过强龙,再凶再狠也没用。

    倒是沙漠诺夫很冷静,严峻的脸色像块铁板,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目前还未走到山穷水尽的一步,但也不能伸长脖子任人宰割。积极的态度就是就是重金聘请高手来侦破此案,找出真凶,还我清白,消灾除难!”

    “不是老沙你提醒,我倒忘断了。只因气昏了头,放着个救命菩萨不去相求,竟在这里怨天尤人,真是无能!小李子,你赶快叫厨房送些吃的来,填饱肚子一同去八仙桥拜访鲍大律师,无论如何请他令堂出马,救救我们!”周金荣也缓过神来。

    “这是个好主意,我跟鲍大哥交情不浅,应该请得动!”

    “我知道你俩情同手足,所以邀你同行,请鲍老太太出山,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周金荣显得很自信。

    他见沙漠诺夫瞪着双眼,一头雾水,笑着解释:“沙兄有所不知,申城“八仙桥”地区有位名人鲍玉刚,人称“银牌大律师”;他有个老母,名气更响,叫做“金牌大侦探”……”

    “不就是传奇人物鲍金花吗?人称“神探鲍母”,早有所闻。请她老人家出山定能马到成功!快4点钟了,二位快去,我在家里坐等好消息。先带100块大洋,算做定金,事後必定重谢!”

    於是李襄理驾车,载了周经理向八仙桥驶去,直到麦高包禄路鲍大律师的家。

    周襄理上前敲门,一位西装笔挺、大包头油光呈亮,一对中山先生的八字胡、神采奕奕的中年人,见面就把他抱住:“阿弟哥,长远弗见,阿是发大财了?看勿起我迪个穷阿哥,来也不来!”大律师伶牙俐齿,用上海话调侃,煞是有趣。

    “阿哥啊,弗要挖苦我来,兄弟我落难了,特地来请阿妈娘救命额!我来介绍一下,迪位是阿拉西郊度假村老板周金荣先生!”

    “周老板,幸会,幸会!”大律师伸出手来。

    “鲍大律师的威名如雷贯耳,兄弟我仰慕得很哪!”

    “哪里哪里!”

    正在客来客去,不防里屋有人呼唤:“是小胖吗?进来说话,把老娘我忘了吧?小时候枉我白疼你了!”

    一口北方话蛮甜润的,既不是京片子也不带侉味,嗓音完全不像是花甲老人,十分悦耳,就像电影里的明星。

    李襄理一听赶忙拖起鲍玉刚进入里间,扑地跪倒:“小胖子给鲍家姆妈磕头,祝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周金荣也是来求人家的,跟着要磕首,被鲍律师一把拦住:“周老板别客气,李兄弟家跟我家门对门,从小光屁股时就在一块,自家人一样,您就作个揖吧!”

    “也好,恭敬不如从命,初次见面,祝老人家活一百二十岁!”说罢三鞠躬。

    礼毕坐下,女神探问道:“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出了什麽大事吧?”

    “啥额事瞒不牢侬老人家,迪桩事体我也讲不清爽,请阿拉周总经理叙述吧!”

    於是周金荣把惨案的经过说了一遍,又点明:“李兄弟是度假村的襄理兼餐饮部的经理,既然有客人中毒而亡,恐怕很难摆脱干系,性命交关,特地来求老人家救命!”

    “娘,此案牵涉到三个租界的侨民,两个惨死,非同小可。不管怎麽您非得出马,侦查个水落石出,儿子才好接手这场官司,不然胖子兄弟定然没有好下场!”

    “哦!既然是惨案,现场保存得越完整越好,犯罪线索才不致丢失,时间不等人,我们这就走!你们先出去发动车子,我马上就出来!丫头,把工具箱带着,出发!”

    鲍母和称作丫头的保姆上了车。

    老太太身上长风衣,一双长统马靴,全身黑,老当益壮,精气神十足。

    再看保姆,打扮得像舞台上的“十三妹”,飒爽英姿,只不过肩上的一张弓换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

    8点多钟,昏暗的路灯下,车少人更少,西郊一带更是偏僻,小汽车打开雪亮的灯柱,风驰电掣般地趱路。

    保姆突然轻声说道:“主母,我们被人跟踪了!”

    “我知道了,从南京大戏院转弯出来就有一辆红色轿车在後面紧跟,是敌是友很难说,切莫打草惊蛇,随机应变吧!”随即吩咐小李子把车直接开到现场8号楼。

    沙漠诺夫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不住地致歉,天这麽晚了还劳动老人家,实在过意不去。

    “沙先生不必客气,为了我家这个大丫头,老妪我应该的!”

    两个老总不解神探话中含义,一时懵懂,她却率领保姆进行勘察了。

    先是楼内一、二层的所有房间,依次侦查;然後打开紧邻小厨房的红蓝门,对着电源闸刀开关审视了一阵,又对门内地上的一滩水迹端详了好一会,蹲下身体思考了许久,用手指沾了沾,还以舌头舔了舔,再仰首看了看气窗,比对玻璃纸袋内的橘子水、碎玻璃瓶,若有所思,最後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其他人一齐看着她,大气也不敢出,静等她发声。

    终於开口下令了:“小胖,你去把饮料间发货的人叫来,我有话问!”

    “是!”李襄理一溜烟地走了,今天出了这麽大的事,顾客陆续走了不少,工作人员一个也不准回家,全部留在村子里等候传讯。

    来的是个30几岁的苏北大姐。

    “八号楼要的东西是你送来的吗?”

    “是的!”

    “来了几个人?”

    “航不浪当就一个!”

    “什麽时候?”

    “乖乖隆的冬,吃过中饭就来了!

    “你能记得有哪些东西吗?”

    “能!八大瓶正广和橘子水,一瓶法国葡萄酒,一篓新上市的东山杨梅,一桶食用冰块。”

    “准确无误吗?”

    “没错!都有记载。”

    “是谁签收的?”

    “就是那个假米国女人,年纪约摸30来岁。”

    鲍母微微点头,反问:“你怎麽知道她不是真的美国人?”

    “米国人黄毛蓝眼睛,她呀跟我们中国人差不多!”

    “哦!说的不错!”又指着桌上玻璃纸袋里的东西说:“这些认识吗?”

    “回老太太的话,我全认得。这是正广和橘子水瓶,竹篾筐是装杨梅用的,这根绳子就不晓得哪里来的了!”刚才女服务员回话直截了当,襄理朝她瞪过眼,立马改口,小心翼翼。

    “好吧,你回去把盛冰块的玻璃桶拿来我看。”

    “遵命!”

    “哦,对了!顺便再问一句,晚餐是四个人一同去大餐厅的吗?”

    “回老太太,也是我亲自接待的,记得很清楚,绝对不会错!”

    女佣走後,鲍母又对襄理说:“小胖子,照明设备都准备好了吗?我要勘察室外了!”

    这回是俄国经理沙漠诺夫接的茬:“回大侦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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