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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道:“您二位也不是金表的持有者,不觉得越俎代庖吗?”
二人齐声说道:“您也不是宝物的主人,怎麽可以自说自话地把表拍卖呢?不怕担嫌疑吗?”
“我卖表自然另有所图,恕我不交出来,除非金表的主人真正出现!”
正说着又有一人挺身而出,朗声说道:“我才是金表的主人,跟了我五十多年,任何人不得占为己有!”此人是个外国女人,一头金发,白质的皮肤,一身得体的衣装,显示出十足贵妇人气质,众人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鲍母还是不信,冷冷地说:“我凭什麽相信你呢?”
“我能完完整整说出表的来历,还可以出具拥有金表的证据。你可以检验,看我所说的是否真实!”
警方同声附和:“好,既然说她是金表真正的主人,不妨暂且相信她。我俩一同与老太太检验真假,如若不是,定然不会绕她!”台下观众也异口同声地说好。
鲍母不得不答应,众口难平嘛!於是对朝奉说:“杨龙海先生请把金表打开给他们看吧!”
此话一说,众人不觉什麽,朝奉脸色吓得煞白,刚才众目睽睽之下,鲍母交给他锦盒时,未加思索,顺手接了过来,金表明明就在自己身上,寸步不离,她哪来的表啊钟的?分明是几个人共同演戏,合谋套他,看来他们把他摸透了,连自己姓什麽叫什麽都知道。
暗中打开锦盒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八枚铜板摞成一叠,份量跟怀表差不多。既然替她保管,就得原璧归赵,把金表交出去。
杨龙海万万没有想到鲍母在广庭大众之下使了一招“空城计”,生生地赚了他,逼他把金表归还,否则就是他暗地里调了包。
此时他进退两难,头上汗如雨下,如坐针毡。交出去,自然不死心,梦想成泡影,鲍母也不肯绕过他,麻烦有得大了;不交出去,洋人和中国探长哪一个也不会放过他,弄得不好还会吃官司。此时觉得後怕了!
再一想,宁可恼了民不可得罪官,於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呵呵地把表呈上去。
这件宝贝,来路货,世界名表,又是上世纪的古董,几位鉴赏家都是国产的“老客勒”,也说不出所以然,乾脆请金表的拥有者自我介绍。
哪晓得那位洋太太把头上的髪套除去,“咯咯咯”地大笑起来:“我也是个大兴货,金怀表真正的主人是这位行动不便的俄国老太太,诸位请看!说着把身後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推出来。
鲍母这才想起,那日在外滩花旗银行里确实见到有位老妪,坐在轮椅上哆哆嗦嗦不情愿地把财物交到女贼的手上,当时还很气忿呢!
汤姆探长笑着说:“尼娜,你搞什麽鬼?”
“怎麽这样说话呢!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把这位俄国老太太找到的。她原本住在哈尔滨,这几年才来申城的,SH话听得懂不会说。我就勉为其难,充当一回翻译!”於是尼娜成了传声筒。
俄国老太全名弗拉基米尔·伊莉娜,这块金表是他过世的先生,五十多年前亲手送给她的定情物,表的内壳最底下有Влади?мир(弗拉基米尔)的字样,因为字小,不引人注目,往往只看到“唯有耶和华最爱你”几个字。
果然在放大镜下,一目了然,金表确是俄国老太的,物归原主。最後一件拍卖品流产,当日拍卖会就此结束。
人群三三两两地走散,邀请来的各路鉴赏家、专业人士、拍卖行的朝奉也陆续退场。杨龙海正要离开,鲍母一把拉住:“你不能走!”
“笑话,我为什麽不能走?我不愿同你有任何瓜葛!”
“瓜葛已经存在了,是你自找的!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杨先生,你我心照不宣。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抗议,你有什麽权利限制人身自由?”他吹胡子瞪眼的。
“啪”的一下,汤姆探长拍桌子了:“就凭你是在逃杀人犯安腾盛的同伙,理由还不够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是一丘之貉,联手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杨朝奉气呼呼的。
罗警官走过来,按着他肩膀:“坐下,坐下!说这话也不觉脸红,三只手也成了老实人,天下还有公理吗?”
“信口开河,证据呢?
“别急,证据有的是,马上就拿给你看!”
“你们是吃这行饭的,伪造个证据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话就说错了!证据是你送到我家门口,消息满天飞。一心想把我整垮,我招你惹你了?你看看这张小报,是你编撰材料,买通申城晚报的“小道新闻”专栏编辑,尽其丑化之能事,自以为得逞。其实大错特错,许多外人不知情的信息,你从哪里来的?若不是和安藤盛沆瀣一气,又怎麽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呢?”
“就拿这块金怀表来说,人人知道在我身上,可是被你撞了之後就不翼而飞,本来我还不敢断定就是你偷的。可是小报上却流传金表又被我丢失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岂不是不打自招吗?你说得没错,联手合谋再从你手上骗回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可以吗?”
“金表被你夺走,算我无能,中了你的奸计,认栽!但是指责我跟安藤盛是一伙,缺乏依据,我拒不承认!”
“我有说过你们是同伙吗?这是你心虚,自己说的哦!我只是说你与他是“沆”和“瀣”,两人连成一气,典故出自唐朝。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比喻臭味相投的人结合在一起。”
“说我与日本人臭味相投,又有什麽根据啊?”
“你这人真是三斤半的鸭子四斤半的嘴,老得很。非得把你驳得体无完肤才认账!”
“你原名杨龙瀛,生在、长在东北哈尔滨,父亲在伪满洲国警察厅任职,後来又投靠了汪精卫,十足的汉奸,日本投降後被国府镇压。全家颠沛流离,你只身来到SH,才改名杨龙海的。没错吧?”
“鉴於你是亲日的汉奸世家,听说安藤盛是在逃的日本鬼子,於是千方百计地掩护、保护、维护他,倒过头来找我的茬,你屁股坐在哪条板凳上啊?”
杨龙海的根底被揭穿,顿时耷拉下脑袋,无言以对。好一会才慢慢抬起头来:“说罢!你想把我怎麽样?”
“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有话你跟他们去说,你若不施展妙手空空窃走金表,我才懒得和你打交道呢!既然金表已经物归原主,没有我的事了。回见,二位!”
罗警官也站起身欲走,指责杨龙海:“你这个家伙实在是蠢到家了!自己一屁股的屎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怀表值钱还是命要紧?惹鲍神探,自寻死路!”
回头又对汤姆探长说:“案件发生在你的辖区,本人不插手,我也走了,有事再联络!”
洋人把杨朝奉押走。
这里是李忠的地盘,自然先把她接回办公室,然後再派车送她回去。
哪知进了办公室,尼娜和那个名叫弗拉基米尔·伊莉娜的俄国老太太也在。
“怎麽!金表到手还不走?”鲍母觉得很奇怪。
李忠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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