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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娜大婶说,这位老太太有大事求您,特地来找我帮忙引见的。”
“哦,刚才洋人探长和中国警方官员都在,为何不向他们说呢?找我这个私家侦探,岂不是舍近求远吗?”
尼娜说:“俄国老太的意思,这件事只能和您一个人说,不能公开。”
“为什麽?”
尼娜和老人轻声嘀咕了几句,然後又说:“事关重大,今天晚上我同她来贵府密谈,把重要的材料带来,无论如何要请您帮这个忙,也是告慰她在九泉之下的老先生!”
说得如此郑重其事,还神神秘秘的,她倒不好意思推托了。
初冬的夜晚天暗得早,6点钟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尼娜的奥斯汀小汽车在院门外按响了喇叭,家里还没吃晚饭呢!她搀扶下伊莉娜走进别墅。
正在厨房里弄晚餐的母女俩只好偃旗息鼓,先接待这位晚上早早就要睡觉的委托人。
老太太连连道歉,然後直奔主题。由於年纪大了,说话不畅,仍然由尼娜翻译。
第一句话就使三人大吃一惊,金表有两块,这块是母的,还有一块公的,也就是她先生身前佩戴的。
她们原本住在HLJ的哈尔滨,老先生名叫弗拉基米尔·尤里(Влади?мирЮрий)是东北大学化学系的外籍教授,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膝下却无子嗣,也无财产,唯有一对价值连城的金怀表,似其为生命一般。
夫妻俩也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星期天总是到冰城着名的圣索菲亚教堂做礼拜,尤里还兼职教堂中的牧师。
老先生广交朋友,大有孟尝之风,其中有两位教友,小林兵事和杨结成。
这二人在警察厅供职,一个小鬼子一个大汉奸,实属交友不慎。
小林看中他的金怀表,三番五次托杨结成要他割让,老先生始终不肯。日长时久,终於到了双方撕破脸的地步。
尤里明知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名枪豪夺惯了的,出钱买他的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出於防范,他利用职务之便,将金表藏在教堂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把秘密写在一张纸上,装在信封里,亲手交给老伴。
伊莉娜还未来得及看,宪兵司令部就来了一队日本鬼子到家里抓人,说尤里是俄国间谍,不由分说五花大绑地带走。临走时老先生撂下一句话:“金表永不会停!”
不一会杨结成父子率警察来抄家,翻箱倒柜地搜查那块金表,结果无功而返。幸好他们不知道伊莉娜还有一块母表,不然也会被抢了去。
但是那封信还是被他发觉了,老太太高呼救命,街坊四邻及时过来救援,发现两下正在死命抢夺,最後各撕一半在手。
鉴於尤里老俩口在当地甚有名望,杨结成不敢胡来,才悻悻然地走了,他儿子走的时候还踢了她一脚。
这一来,哈尔滨她是待不下去了,日寇还会来找她的麻烦,便由她的学生把老太太辗转到了SH,尤里也从此杳无音信,十有**不在人世了。
整个过程鬼子小林是主凶,日本投降後,他不知去向,可能回国了,也可能死了。
杨结成是帮凶,後来以汉奸罪被枪毙。踢她一脚的儿子今天被伊莉娜认出来了,他就是霞飞路旧货商店的朝奉杨龙海!
这段金怀表的恩断情仇,既是一场血淋淋的故事,也是日本鬼子残暴贪婪的罪行。正应了中国古代流传至今的成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鲍母动容地问道:“您老人家确认杨龙海就是当年踢你一脚、杨结成的儿子?”
“绝对错不了,即使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好,有您这句话就成!这一来杨朝奉蓄意偷这块表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既有阶级仇恨又有历史根源。”
伊莉娜把半截信交给她,纸上写着四排中文数字,其他什麽也没有。
陆万壹仟叁佰壹拾贰
壹仟叁佰伍拾伍
肆万伍仟柒佰陆拾叁
伍万肆仟叁佰贰拾壹
粗看好像是一笔账目,其数字还郑重其事地一律大写,从纸张撕裂的短纹来看,还有右半张。单从字面上去揣摩,哪里看得出什麽名堂?鲍母摇摇头:“缺少另一半,不知东南西北,形同一张废纸!”
俄国老太太也赞同:“可不是吗?简直是天书,怎麽也弄不明白。”
“问题就在於这张秘密图纸的右半截被杨结成抢去,占为己有。如今极有可能在他儿子杨龙海的手上,单木不成林,要找到金表难度极大!”
“姓杨的贼怎麽会交出来呀?现在又被汤姆探长抓走了,联合租界警方还不判他个十年八年的!总不见得我们去探监向他讨吧?”尼娜有些担心。
“才不会呢!租界要的是元凶安藤盛,金表不金表跟他们毫不相亁,说不定会把他放了,逼着他去找出潜逃的凶手,坐享其成不劳而获,岂不更好?”
二人想想也有可能。
尼娜摇头:“这件事难道就罢了不成?我却不死心。”
鲍母面有难色:“问题在於哈尔滨远在东三省的最北面,相隔数千里之遥,虽说有图纸,不能现场勘察,也是枉然!再说一人藏的东西一百个人难找,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当然,死马当作活马医,苦苦找寻,或许能发现端倪,也未可知。”
“着哇,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师,要不我们去趟哈尔滨?松花江上滑冰,黑龙江畔喝西北风吃冰棍,超爽!”
“你怎麽像个孩子似的异想天开?我们去寻宝的,不是游山玩水!再说这把老骨头江上溜冰,不怕摔折了?”
“鲍神探,才不会呢!胆子小可以坐爬犁,各式各样的冰上活动多得去了。冬天来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北国风光令人神往,对於南方人来说一生难得。”
“您如果肯去,住的不用担心,我家一幢西班牙式的小洋房,两个人住很温馨,其余一切我的学生会照应你们。找到找不到我都会很好地感谢您,尤里不在了,唯有那块表是他的身影和灵魂,见到它如见亲人……”说着嘤嘤哭泣起来。
鲍母见他哭得可怜,心中不忍:“这事我得跟家人商量商量,眼看丫头就要分娩,事情一大堆,走不开啊!难,难,难!”一连三个难。
一直没开口的丫头说:“娘,你就同尼娜放心地去哈尔滨帮助伊莉娜寻宝吧,有嫂子照顾我,没事的!李忠说他会请个娘姨照顾我坐月子,已经在物色了。”
“不行、不行,外人哪有自家人靠得住?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她既然这麽说,其他人就不好插嘴了。
十天过後,SH火车站。
开往东北三棵树的直快马上就要开车了,月台上送行的人群中,有鲍玉刚、李忠,还有尼娜的先生英国佬,正热情地挥手,同鲍母、尼娜道别,祝他们一路顺风。
三棵树在哈尔滨的近郊,距SH2400公里,火车要开两天一夜,够远的。
软卧车厢里,尼娜看老太太在闭目养神,只好独自扒在窗口,眺望窗外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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