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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而不是助纣为虐,自取灭亡!若是不听劝,凉州军所至,势同破竹,休怪秋某不留情面!本公子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秋将军巧舌如簧,令人大开眼界。久闻公子大名,今日有幸相会!纵然公子说得有几分道理,然而北地战火连绵,民不聊生,朝廷虽时有拨粮饷,然而层层盘剥,到北地不过是杯水车薪。圣上懦弱无能,朝廷贪官当道,歌舞升平;江南官官相护,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反观我主,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也!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太史亮出言道,“公子身居一方之尊,蓄不世之材,何乃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并州带甲数十万,良将千员。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秋惊寒抚掌而笑:“本公子原以为子明身当世名士,号称有经世之才,两军阵前必有高论,未曾料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庙堂之上,确有朽木为官;殿陛之间,亦不乏禽兽食禄,然而毕竟是屈指可数,子明以一言蔽之,未免冠冕堂皇。‘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的道理,老匹夫不懂,子明你学富五车也不懂麽?退而言之,倘若政通人和,马放南山,士大夫之族何来用武之地?至于陛下,少年天子,子明言之过早。子明只知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却不知此鸟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可谓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今北狄、丘兹、西戎来犯,太史谋非但不兴兵讨伐,反而举兵造反,是为不忠;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而不侍疾,是为不孝;为一己之私图谋篡位,视千万男儿的生命如草芥,是为不仁;对凉州不宣而战,同室操戈,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何称有德之人?若如此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子明之生平,本公子素有所知。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当匡君辅国,兴国安邦,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再者,公既自诩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燕北?”
“秋小儿,休得摇唇鼓舌!吃爷爷三箭!”太史谋恼羞成怒,暴怒之下连发三箭。
猝起不意,来势汹汹,雷霆万钧。黑妞飞身而起,徒手抓住一箭,慕致远眼明手快,抽出软鞭,击落一箭。而最后一箭,正中当胸,鲜血喷涌而出,秋惊寒倚在城墙之上摇摇欲坠!
“啊!”崔昊大惊失色,惊呼出声。
黑妞一把抱起秋惊寒,几个起落间跃下城楼,向将军府飞奔而去。太史谋大笑,鼓声震耳欲聋。回过神的众位将军怒容满面,百里瞻、梁老将军等连连请战。
“不许出战,回府!这是将军下达的军令,违令者军法处置!”张远大声喝道。
一行人咬牙切齿,悻悻而归,直奔秋惊寒的院子。秋惊寒慷慨激昂、铿锵有力的言辞犹在慕致远的耳边回荡,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人摇摇欲坠的样子,手心的汗水,胸腔的隐痛,清晰地提醒他有多紧张,有多后悔,兴许那时候自己再快一点就能替她挡下那一箭了。楚忠良两股战战,面色惨白地跟在慕致远身后。
与上次不同,这回秋惊寒的院子重兵把守,大部分将士都被挡在了外面,只有三位老将军、梁老将军、张远、崔昊、慕致远、百里瞻八人允许进入。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怵目惊心。
“八位大人书房请吧。”守住主院的黑妞拦住了众人的脚步。
“将军怎样了?”众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几位大人书房请!”黑妞讳莫如深。
八人面色凝重,脚步沉重地随着黑妞进了书房。
黑妞关上书房,给众人上了茶才轻声道:“将军有软甲护身,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请诸位大人切勿走漏风声!”
众人齐松了口气。
“这死丫头!”几位老将军笑骂道,骂过之后却又紧绷着脸出去了。
“诸位大人请自便,我去守着我们家公子。”黑妞打过招呼后,推门而出。
“慕大人,请留步!”张远叫住了欲转身的慕致远。
慕致远回头见张远与崔昊都是欲言又止的的样子,淡淡一笑,落座做好了长谈的准备。
“北地狼烟已起,将军纵然有不世之材,然而分身乏术,京中诸事烦请慕大人多多费心,看在千千万万男儿浴血沙场的份上!”张远一揖到地。
“不敢。”慕致远忙侧身避开,温声言道,“出京前,陛下心心念念地记挂着北地的将士们,子归愿尽绵薄之力在京中斡旋,排除一切艰难险阻,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
张远稽首再拜。
“五年了,她来到燕北五年了,蓦然回首,弹指一挥间。这些年,她过得极为辛苦。不仅要为吏治殚精竭虑,还要为战事呕心沥血。慕大人或许不知道,自从她到燕北的那一天,便开始布局,筹谋着如何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一劳永逸地解决北地连年征战的局面。这五年来,她的足迹几乎遍布了燕北、西北的每一处,哪儿有天险,哪儿有河流,哪儿可攻,哪儿可守,她一一牢记在心底。也正因为她的兢兢业业,才使得众多名士慕名而至,也幸亏有他们的辅佐,否则不可能有今日的燕北,也不可能有今日的秋惊寒。”崔昊低声凝噎,眼角闪着泪花,“犹记得,洪庆十二年,第一次见到她,一个粉妆玉琢的胖娃娃,叉着腰,对着我嚷道‘你就是苍穹吧,我是你姑姑’,下巴抬得高高的,骄傲得像个小公主。那时候,她父亲还没战死沙场,她母亲视她如掌上明珠。第二次见到她,是在秋府的灵堂上,她泪眼朦胧地问我‘穹苍,是不是因为姑姑不乖,所以爹娘都不要我了,你会不会也不理我了’。第三次见到她,变成了一活脱脱的假小子,放/荡不羁,桀骜不驯,把整个崔府闹得鸡犬不宁。第四次见到她,是在燕北的战场上,满头银发,满身鲜血,她笑着说‘穹苍,你让舅舅,也就是你的祖父,别再派人四处找我了。我现在是秋家的一家之主,我要撑起秋府的门楣,也该有自己的路要走’。再后来,我到西北任职,她已统御三十万大军,惜字如金,踪迹难寻。如若不是劝降太史亮,穹苍几乎已忘了那个口若悬河,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姑娘。”
“她怎么就不肯回崔家呢?”慕致远低声呢喃道。
“她从小就这么倔强,发起脾气来老祖宗都怕。崔家比穹苍有能力的人又何其多,怕她生气,硬是没有一人敢来西北任职。她幼时最爱捉弄穹苍,因而这重任也就落到了穹苍的身上。崔家不求长享福祚,垂之后嗣,只求这位小祖宗能够平安喜乐,无病无殇!”崔昊苦笑道。
“上马可杀敌,下马可治国,奇女子也。如此巾帼,古未有之,崔家应该为她感到骄傲。”张远劝慰道。
“秋家满门忠烈,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可如今斜阳草树,寻常巷陌。崔家倒宁愿她像寻常闺阁千金一般相夫教子,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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