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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灌入腹中。
等秋惊寒信手添酒,盏已空空如也,她回过神,见到案前艳若桃李的他,倒是被气笑了。拎着他的衣领往帐外扔去,不想却被抱了个满怀。她伸手往他的胸口拍去,使了三分劲。慕致远硬生生地受了那一掌,闷哼了一声,却抱得更紧了。
“慕致远,你装什么疯呢?”她粉面生寒。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嫁我,我就放手。”慕致远无赖地往她肩头靠去。
“我谁都不嫁,你放手。”她蹙眉道。
“为什么不嫁?”慕致远不依不饶。
“慕致远你就那么想娶一个未亡人麽?”她冷笑道。
“你和楚怀英一未拜堂,二未成亲,哪来什么狗/屁的未亡人!”慕致远发怒道,“秋惊寒,我告诉你,你可以不喜欢慕子归,但是你也休想嫁给别人!”
他一向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模样,忽然间的发狠倒是让她惊得话都说不出来。秋惊寒觉得慕致远真是魔怔了,否则怎会变成如此不可理喻。她双臂往下一挣,无意识地用上了分筋错骨手,挣脱了他的怀抱,身子微微一侧,拎起他的后颈往帐外摔去,这回没有失手。
慕致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起身时正见到张远站在面前,一脸的忍俊不禁。
“旷达什么的没看到,慕大人请便。”张远似笑非笑地道。
慕致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丝毫不介意一身的狼狈,腆着脸问道:“先生那有酒否?”
“军中禁酒,除了将军的中军帐,哪儿都没有酒。”张远含笑道,“不过,旷达那儿有茶。”
“那就喝茶吧。”慕致远无所谓地应道。
慕致远随着张远进了隔壁的帐篷,少顷,张远上了茶。
“慕大人,有句话旷达不知当说不当说。”张远沉吟道。
“说吧,不说估计你会憋得难受。”慕致远没好气地应道。
“决战在即,慕大人还是不要分了将军的心神才好。”张远说得极为含蓄,却也意有所指。
“情难自已,一时失了分寸,让先生见笑了。请先生放心,最近不会对她死缠烂打了,反正她谁都不嫁。”慕致远讪笑道。
“如此,旷达可放心了?”张远取笑道。
“你说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姑娘,怎么就活成了现在这死气沉沉的样子?我真是不懂。”慕致远忍不住叹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来日方长,想要抱得美人归,自然得多费些心血。”张远调侃道,“将军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否则恐怕也入不了慕大公子的法眼。”
“这道理,我也懂。可是,你看看她那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样子,着实气人。”慕致远忽然变了脸色,低声道,“这几年,她该不是有了心仪的对象吧?”
张远见他如此患得患失的样子,大乐:“将军只要一个眼风扫过去,将士们的心肝都要抖三抖,慕大人以为呢?”
“说的也是。”慕致远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不过,将军说不嫁人的话自然也不是诳你的。您想想啊,咱们将军上马可杀敌,下马可治国,三从四德视若无物,中馈女红置若枉然,这样的媳妇可比天家的公主还难伺候,谁敢娶?”张远意味深长地道。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提点。”慕致远满心欢喜,如醍醐灌顶。
第三日黄昏,慕致远、张远、梁老将军、沈黑妞、周谨、黄云、李腾、孙昊等十余人前去观阵。但见黄沙漫漫,遮天蔽日;黑雾浓浓,无边无垠。远远望去如一只庞大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恶狠狠地注视着大地上的生灵,随时准备扑上去饱餐一顿。铺天盖地的杀气扑面而来,逼得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都人不敢靠太近,似乎隐隐约约还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流转其间,有着勾魂夺魄的能力,多看几眼就会令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着实令人心惊胆寒。
“诸位可看出了这是什么阵法?”秋惊寒问道。
众人连连摇头,唯独梁老将军低头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会如此……”
“梁老将军您怎么看?”秋惊寒又问道。
“这个……这个老夫也拿不准。”梁老将军迟疑道。
“您说便是。”
“似乎……似乎有点儿像上古绝阵——修罗阵。”梁老将军沉声道。
“据说,上古时期,幽冥之主邪光冲破封印,在洪荒世界破碎之后引渡大量怨魂来到人间,地狱之火燃遍四海八荒,人界变成了修罗战场,庙堂崩塌,生灵涂炭,人类面临亡族灭种之危机。战神少昊奉东皇太一命征讨,在幽冥河岸摆修罗阵,引忘川之水,开出地狱之花,成千上万的幽灵恶魔被困于其中,淬炼七七四十九天后灰飞烟灭。由此,人间再现光明。”秋惊寒幽幽地叹道,出神地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看阵,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这毕竟是传说,怎么可能!”周谨、黄云、李腾、孙昊四人不约而同地道。
“没见过,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梁老将军意味深长地道。
“本帅,曾有幸见过半卷。”
她似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尔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淡淡地道:“此事休得外传,否则军法处置!本帅自有计较,且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