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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晚晴突然抬起头:“他算是牺牲么?既然是牺牲,为什么没有抚恤金,为什么没有烈士称号,为什么部队上还要调查他,说他有可能叛国?你说我该相信你,还是相信部队?”
许晚晴一连串的问题让刘光明没办法回答,想了半天,才道:“嫂子,我向你保证,林哥的事情,我会有一个交代给你!”
“为什么要你交代,你凭什么要交代!”许晚晴是大学毕业,聪慧过人,刘光明话里的破绽很容易被她听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许晚晴急忙起身开门,见到来人,脸色一拉,勉强挤出两个字:“二叔!”
“侄媳妇在家呢!”二叔带着一些让人作呕的笑意,也不管许晚晴,直接迈上进门,那架势,如果许晚晴不让开,他就要直接撞上去似的。
许晚晴脸上闪过一丝恚怒,向后闪了开去。
“哟,有客人!”二叔的语气有些怪,惊讶中带着一点轻佻和怨怒,冷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么!”
二叔五十岁上下,一身西装笔挺,看上去当是个官儿,不过应该比较低阶,因为脸上永远抹不掉一些贱兮兮的无耻。
“是子峰的战友!”许晚晴明显不想跟二叔搭话,可听二叔话里有话,忙不迭的解释。
“哦,战友啊!”二叔脸上的语气不变,道:“战友回来了,那么子峰是不是也该快回来了吧!”
“没,说是过两天!”
“嘿嘿,过两天,这都过了几个两天了,侄媳妇,你不能这么骗我啊,我怎么听说,老大死前,有部队上来调查,子峰好像已经死了,还当了叛徒!”
许晚晴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胡说什么呢,他是你侄子,你也诬陷他!”
二叔冷笑着,还要开口,不防沙发上那个铁塔似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只钢爪似的大手直接叉在了他的脖子上,轻轻一顶,直接将二叔顶在了木门上,啪地一声,门重重关上,让正在吃饭的小楠吓一大跳,小嘴一撇,就要哭出声来。
许晚晴见状,急忙上前抱起了儿子。
“操,有你这样当叔叔的么,我他妈弄死你!”刘光明破口大骂,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很快二叔的眼珠子开始往外瞪了,两条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嘴角开始有白沫子出来。
刘光明这才放开手,二叔捂着脖子,弯着腰大声的咳嗽了起来,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来这干什么?”刘光明声音很低,不过杀气很重,虽然没叉着二叔,但二叔的身体明显颤得更利害了。
“要债,我哥治病,借我五万块钱,说好了马上还的!”二叔低声道。
刘光明掏出怀里五万块钱,摔在了二叔脸上:“现在还你了,滚,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见一回,打你一回!”
二叔抓过了钱,落荒而逃。
不过,在逃出房门之后,尖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操,许晚晴,你个小寡妇,我哥刚死,我侄子生死不明,你他妈的就招野汉子,败我们林家的门风,你个奸-妇,荡、货!”
刘光明大怒,猛然拉开了房门,但二叔早已经逃远了。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算我求你!”许晚晴在刘光明身后道,瘦弱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这一句话似乎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气力。
刘光明只好出门,在关上门的一刹那间,突然听到清晰可闻的哭声,刻意的压抑着却更显得撕心裂肺,这个柔弱但要强的女人,终不肯在别人面前露出她的软弱。
“妈妈,别哭,小楠以后不找爸爸了,也不要玩具新衣服了,好不好!”小楠奶声奶气地道。
哭声更响了。
刘光明沉默了一阵,转身出门。
回到温泉镇的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楼道内鼾声连天,劳累了的农民工兄弟尽情的释放着一天的疲惫;楼顶上的传来嗯嗯呀呀的声音,洗头房的生意做到了出租屋里;隔壁屋里大学生吴建兴做不到耳观鼻、鼻观心,六根清静,只好将音乐放的更大一些,借以掩盖啪啪啪的节奏,整个楼里像是维也纳金色大厅里的交响乐,猛然间楼底下传来谩骂声:“大半夜的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接下来则是包租婆一连串低俗俚语的谩骂,音乐声立止,啪啪声稍弱,只有鼾声依旧,像天籁之声。
刘光明躺在床上,关了灯想睡觉,却难以入眠,离开部队这才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里,对这个社会的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高楼林立的城市、纸醉金迷的堕落、霓虹掩映的罪恶、软弱受欺的弱者,这是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一段迷茫,哪怕是在被部队开除军籍之时,至少还有一丝绝然,可现在,似乎对好多东西快要麻木了。
自己一个人再牛逼,世间的这些不平事也照样铲不过来,许晚晴的忙可以帮、许华强的忙可以帮,坑羊排老板的忙也可以帮,余大宝能救,小记者宁馨能救、小明星顾凝也能救,但万林哥的事情,打死刘光明也没那个本事去管,凭你一个人总不可能将卓家给灭了?
再嫉恶如仇,可这恶多了,总不能让与这整个世界为仇?千丝万缕,无从下手,脚下的路像是这四围的墙,被遮得密不透风,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气息压抑到了极致,仿佛无尽的黑暗压迫了过来,要将刘光明整个人生生的压碎。
刘光明再也无法承受这压力,一声虎啸之吟如气贯长空,将胸中这口闷气尽数散发,铁拳一扬,向这黑暗重击而去。
蓬,拳头直接砸进了旁边的墙里,石膏打成的隔断墙被直接砸开一个窟窿,四周交响乐声,在刘光明虎啸声中突然鸦雀无声,楼顶上似乎有重物摔下床,不知道这样的惊吓,会不会给客人留下终生的疾患。
刘光明一头冷汗坐在床上,定定神,刚才好像是鬼压床了。
将手从石膏墙里拔了出来,一束光亮从对对面传了过来,然后是吴建兴小心翼翼的爬在了窟窿上:“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
“做恶梦了!”
“嗯!”
“哥,教你个办法,将鞋翻过来放着,让它底朝天就行了,不过两只鞋子的鞋头都要向外哦,如果左鞋不成就右鞋,要还不成干脆搞两双鞋子,绝对有效果!”吴建兴神密兮兮地道。
刘光明愕然,吴建兴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居然也会这神叨叨的玩意儿,当即嗯了一声,道:“我试试!”
不过刘光明并没有照做,这一吼一拳让他心里的闷气突然减少了大半,整个人蓦然警醒,拳头的力量再大,也不过能穿墙而已,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还一些实际的行动,或许自己无力改变整个社会,却也能够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让一些人、一些事不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翻身再次睡去,这会倒睡得安稳,直到东方欲晓时,才醒过来,楼道里脚步声匆匆,早起的农民工兄弟们已经在洗漱做早饭,可以清楚的听到家家小阳台上忙碌的声音。
透过自己砸出的窟窿,吴建兴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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