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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只剩下王琪与道痴两个,彼此对视一眼,转身推门不迟。
方才两个小太监刚开厢房门,吕盛便出来,因此道痴还没有进屋过,只吩咐惊蛰将带来的包裹送进来。
虽说只是一间厢房,可论起大小来,与道痴在家中的两间东厢差不多。
一丈半开间,两丈进深。
进屋子后,便看到一座四折屏风,将一间厢房一分为二。外间稍大些,临窗设的是书桌、高背椅,书桌旁边,是个梨花木水盆架。
靠着南墙的,是一方罗汉榻,前面是方几,东西设方椅。
屏风里,一床、一柜、一个衣服架,简单明了。床上的幔帐铺盖,都是簇新的,用的都是绫罗丝绸,颜sè虽素雅,可也不掩其富贵jīng致。
这床上物件,都是由王府预备,道痴谁不晓得旁人家如何,外九房与这个是没的比的,就是十二房那边的寝具,也比不得这个jīng致。
在屏风里看了一眼,道痴又转到屏风外。
方几上有茶盘,里面是茶叶筒与一套青花茶具;书桌子,有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有书架、笔架、笔洗、镇纸等一应俱全。
正如王府使人传话的那般,除了身上的换洗衣物,这边给众人准备的一应俱全。
道痴所带来的两个包裹,就在罗汉榻上,没有他吩咐,惊蛰并没有将包裹打开。
道痴将其中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没有旁的,只有十多本书,是几本四书集注,与王三郎的几本笔记。
道痴将这些书一本一本地插在书架上。
在后世时曾听过有人将后世的学历教育与古代的科举教育等同起来,学士对应着秀才、硕士对应着举人、博士对应着进士、博士后对应着翰林。
这样听起来,似乎童子试并不难,可实际上具道痴了解,童子试的考试并不那么容易。
能顺利取得生员资格的读书人,只有百分之一。而生员中,只有考了一等廪生,才有资格报考国子监的贡生。
道痴想要以贡生的身份进京,那就必须要顺利过了童子试,并且在院试的时候考取一等。
这其中的难度,换成后世的说法,就是家教教导出来的学生,以报考省重点大学为中转,目标是中科院的研究生。这其中的难度,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现下距离明年二月,只剩下八个月的时间,道痴不是自大的xìng子,晓得自己分量,若不抓紧时间,真正将四书五经吃透,将八股文章做得好看,那一切只是空谈。
他哪里有功夫耽搁?坐在书桌前,道痴拿起一本笔记。
王三郎的笔记,就是及时雨。不愧是拜在大儒名下,四书注解的十分透彻。王青洪能允许三郎明年便下场,可见是认可三郎的学习成绩。
道痴没指望自己数月之功,就同三郎比肩,只是想着在童子试第一场时成绩不要太丢脸就好。府试在四月、院试在六月。
最关键的就是院试,多少读书人一辈子卡在童生这个坎上,可见院试的难度。
道痴正看的入迷,就被“咦”的一声,打断思路。
他皱眉望向门口,不告而入的,在没有旁人,正是王琪。
王琪看出道痴不快,倒是没有歪缠,道:“二郎快出来,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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