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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走,这走!”蓝暮遥毫不犹豫地同意。
冬离见他如此着紧,心底越发犯嘀咕,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了。
“慢着!”罗衣伸手拦住冬离,她双眸精光闪亮,“你确定到了前殿能救活?”
冬离被罗衣盯得心里发毛,赶忙低下头,佯装审视手中七妜花,嘴里低声应道:“这,我,我也只能说是试试,究竟能不能成,此刻确实无法担保!”
罗衣柳眉扬起:“我可是听说,七妜花离水即枯,一枯即死,回天乏术的!”
“行了,行了,别再耽误时间了!快走吧!赶紧到前面的暖和地儿试试!”
蓝暮遥的目光始终定在冬离手里的花上,语气显得不耐,“小丫头,站好了,本宫这带你回到前殿去!”
罗衣双眼半眯,盯着消逝在树林深处的两道身影,面上发怔。
一旁琳玥面上隐忧:“那冬离会不会在蓝宫主面前告状?”
“不会!”罗衣应得利索,“她那胆子,再给她十个也不敢!”
“瑶山那里呢?”
蓝暮遥,于冬离来说毕竟陌生,加上他那性子,她怕是不敢轻易信任他,但云华那里,抑或冬如意那里,保不准了。
罗衣闻言,又是一个冷哧:“你以为瑶山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得罪于我么?”
也是!
琳玥点点头,问及莫凌:“依殿下之见,君上在潇阳殿的那番作为是有什么缘由么?”
罗衣收回目光,暗下一叹:“多半是因为七妜花吧,这次寿宴,我大费周章地摆出七妜花,原也是为了他!”
琳玥约摸会意,冬离一心照料七妜花,为了护花不惜冒性命之险,莫凌看在眼中,想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出手助她!
罗衣心里虽也这么想,可大殿里发生的那一幕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琳玥见她神伤,候了半晌才开口:“殿下,冬离,你打算怎么处理?”
罗衣回神,脸上重复清冷:“蓝暮遥横插一脚,那丫头怕是不会再单独行动了,罢,今日父君大寿,算给他老人家积福吧!”
“嗯!”
“走吧,去潇芳殿!莫凌应该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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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往枕霞林里跑什么?”
“啊?”
冬离一时没反应过来,关键是她压根没想过蓝暮遥会同她费话,所以下意识地抬头呆了一呆,尔后才回过味,忙低下头答道:“我原是想找我的小泥鳅的,半路上肚子有些饿!”
闻及,这下轮到蓝暮遥呆了一呆,随即他嘿嘿一笑,不再说话,须臾后,他们来至沧海宫前殿后门的石阶下。
冬离一脸郑重地护着手中花瓶,内心却颇为不好意思,竟然这么轻易地摆了堂堂霄海宫宫主一道,等会儿该怎么不露破绽地为自己开脱呢!
她极力镇定心神:“刚才小仙在花瓣上浇了些水,如果一柱香内还没有动静的话,怕是……”
冬离鼓着嘴,语气里尽是不确定。
蓝暮遥听后,指着她手中的花瓶,偏下头:“如果一柱香后,这花还不能活过来是彻底没救了?”
其实根本没有一柱香之说,七妜花从来都是一枯死!
刚才罗衣说得没错,任何仙法神通都无用武之地,也正因此,此花才显得弥足珍贵啊!
仙界应该不少人都知道七妜花这特性,想必二殿下罗永定也是清楚的,否则不会平白无故抛出这么个赌来!
可见这位蓝宫主多么孤陋寡闻啊,被二殿下骗了还不自知呢,这又被她一个四品上仙骗了一遭。
冬离心里如是想,面上不敢显,颇为心虚地冲蓝暮遥点了点头。
“你手头还有花么?”
冬离甚是歉意地摇摇头。
蓝暮遥完全没有灰心的样子:“这里往回瑶山需要多长时间?”
“这……我来的时候是跟着琳玥来的!”
冬离颇有些尴尬,她可不好意思说出凭她自己来回瑶山所需的时间:“早上天刚蒙蒙亮,琳玥带我出发,大概也花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吧!”
瑶山和潇山都地处中原,瑶山虽绵延广阔,但其三大主峰皆距潇山不算遥远,而她正是住在第一主峰七妜峰的峰顶巅池上。
蓝暮遥听后,抚了抚下巴,然后抬头觑了一眼宫门的方向,对冬离道:“走,我带你过去瑶山,你重新采一枝过来不成了?罗永那老家伙肯定分辨不出来!”
“啊?”冬离差点儿下巴掉下来,敢情这样也行啊!还有他唤罗永为老家伙,可人家看着还不到中年呢!
“不行么?”蓝暮遥面上一派淡然镇定,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
冬离吱吱唔唔着应道:“行,自然是行,只要蓝宫主速度够快!是,二殿下那边……会……会信吗?”
罗永之所以摆出这么一个赌,分明是打了只赢不输的算盘,无非是欺负蓝暮遥孤陋寡闻,倘一会儿,蓝暮遥拿出一株完好的七妜花来,他肯定是会识破的!
被他识破以后,蓝暮遥嘛,霄海宫的宫主,罗永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可她这个小虾小将可不好说,要是罗永稍稍一个不乐意,迁怒下来,她可承受不住。
还是不要盲目趟这浑水为妙,想要报恩,完全可以找一个别的方式嘛,何苦再冒一个生命之险!
算最后罗永没有追究她,可之前她仅仅是无意间受莫凌扶了一把,差点被罗衣讨了性命,这回若是再惹上蓝暮遥,还不知会招来什么事呢!
要知蓝暮遥也是生得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啊。
冬离微微垂着颈子,心里盘着小九九。
蓝暮遥偏下头,看冬离甚是为难的样子,大概猜出她的心思,便直起脊背,负起双手:“怎么,有本宫罩着,你还害怕?”
拜托,正是因为有你罩着才更害怕的啊!
你没看到这会儿周围正有多少双眼睛盯过来吗?
她这副单薄的身板差被这些锐利的眼锋扎成筛子了。
冬离暗自腹诽一通,面上可不敢这么直白,而是换了个说法:“只怕二殿下多半是能分辨出来的,若不然他也不会开口拟下那个赌约了!倘当真被他识破伎俩,岂不是要让蓝宫主您失了体面?”
闻此,蓝暮遥轻笑一声:“是么?你不是因为自己害怕,而是因为担心本宫失了体面?”
心机被识破,冬离大窘,赶忙低头承认道:“蓝宫主,实不相瞒!小仙天生体障,没有多少年可以活,还想仔细存着这条小命,好生孝敬家母!七妜花确然娇怪,一旦枯萎很难救活!”
“刚才在枕霞林时,你不是说可以一试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变了说辞!”蓝暮遥虽然语气仍是那般舒缓,但冬离是能听出其中的严厉责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