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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那也是坦荡荡真性情的真小人,走在黑道上也是有人吹,万人捧的。”
关若海淡淡道:“你虽是个君子,却要不明不白地死在武功不如你的人手里,所以做君子有什么好?还是做小人容易多了。”
瞧这两人说话的样子,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
这世间小人做起恶事来,总有一万个理由为自己辩解。
可世上还偏偏有一种人,不去刁难小人,偏去刁难君子。即便是恶贯满盈的小人,只要能找到一处优点,他们会觉得这小人可至极,然后给他冠上一个真小人真性情的名号。可君子们若是犯了一点错处,他们便和乌眼鸡似的揪着不放了。
沈挽真已说不出话来,只伏在地上叹息。
他叹息的时候,俊俏的面容上仿佛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哀婉和决绝。
他知道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所以与其去听这些恶人冷嘲热讽,还不如努力回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一旁观战的甄幻海催促道:“与一个将死之人废什么话,还不快快让黄首阳结果了他!”
此刻曲瑶发和刘鹰顾仍与弓手们相搏,甄幻海和曾吟山在与那龙阅风相搏,而刘玉山与许忘山两人正死命缠着陆羡之和白少央,不让他们得空驰援沈挽真。若是再不速速下手,恐要生出许多变故来。
关若海似乎觉得这话说得不错,便看向一旁站着的黄首阳。
这人自与陆羡之一番对话之后,便似失了满腔战意,再无参战相搏之心。
关若海上前踢了沈挽真一脚,又踢得他吐出一口血来才冷笑道:“黄大侠,我刚刚那一枪伤了这厮心脉,他是决计活不成了的。你若一斧子砍下他的首级,让他少些痛苦上路,那也是一件功德啊。”
柏望峰的尸体仍躺在墙角,他的血仍抹在粉墙上,眼也仍旧睁得老大。
所以关若海这声“大侠”叫得实在讽刺,也实在诛心。
黄首阳仿佛听不到他说的话似的,只盯着地上躺着的沈挽真。
严星海笑道:“黄老既答应过要为庄主效力,这人便交给您了断了。您早些将这六个贼子的首级献予程庄主,也能早些见到您那孙女啊。”
这句话才仿佛戳中了黄首阳的脊背,逼得他脸颊搐了一搐,如一面山石崩落前的坡。
他不得不走到了沈挽真面前,如个操线木偶似的动作僵硬地提起了手里的斧子。
这是一把曾经为义气而沾血的斧子,也是一把令小人闻风丧胆的神器,如今它却成了杀害义士的一件凶器,成了小人都能随意操弄的玩具。
沈挽真原本紧闭着眼,如今却霍然睁眼,扬起头死死瞪着他,冷冷道:“你最好速速送我上路。我若不死在你手上,来日一定不会放过你。”
黄首阳面如乌云,神情痛苦难堪。
可他沉默了半天,终究是一句话都憋不出。
沈挽真冷笑道:“你在犹豫什么?柏望峰与你相交多年,你尚且能下得了黑手,我与你没有任何情谊可言,你如何下不了手?”
他说完这句话干脆闭了眼,仿佛是等着黄首阳的斧头落下来。
而黄首阳发出了一声叹息之后,也总算提起了斧子。
他这么一提斧,众人反应却各不相同。
陆羡之在一旁大叫“留情”。
白少央则在暗中叹息。
曲瑶发横了横秀眉。
刘鹰顾气得青筋暴起。
龙阅风则根本无暇分心。
他提起斧子之后,便有剑光一闪。
这道剑光仿佛是从天边而来。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把寒剑掠过沾了义士血的墙,闪过曲瑶发的眉,避过刘鹰顾的拳,擦过陆羡之的胸,点过白少央的袖,最后停在沈挽真喉咙边上的一把斧子下。
随着剑尖轻轻一挑,这把重如泰山的斧子被轻轻挑开。
而斧子被挑开之后,这把剑对准了黄首阳的脖子刺去。
黄首阳抬眸一看,抬眼看见对方一双冷箭般可怕的眸子。
而这双眸子的主人竟是郭暖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