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叶深浅(第1/3页)嗯那就每天苏遍全江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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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羡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在你不说出心中真正盘算之前,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叹息如一把枯叶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面上是说不出的暗沉,如蒙了一层淡淡的灰。

    白少央只笑道:“反正你总会知道的,到时再告诉我你的打算不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欲走,仿佛一点也不在乎陆羡之会为之不快。

    陆羡之也没有料到他竟是这样的回答,只愣了一愣便跟了上去,走到他身边问道:“你不怕我不帮你?”

    白少央笑道:“我当然不怕,我毕竟是在帮人,又不是在作恶,你其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在给人抹上一点蜜,喂上一勺糖,所以连陆羡之也被这勺糖喂得有些迷迷蒙蒙了。

    但白少央不怕陆羡之退出,却不是因为他做的事如何光明正大,而是因为他根本有恃无恐。

    因为他知道陆羡之绝对舍不得看着他死,好像他舍不得看到陆羡之死在静海真珠阁里一样。

    这人的心肠若是太软,难免叫人抓住这弱点加以利用。

    但只要这份利用不是纯粹为了一己私利,那足够令人问心无愧了。

    陆羡之仿佛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挠了挠头,发了好几声叹。

    他虽将白少央放在了心里某处柔软的位置上,却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这朋友,说话做事起来难免有几分掣肘,所幸这次正好能借此事将这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透透的。

    岂料他们这一回去,第二日便接到了夜宴的邀约。

    白少央总以为他们这批客人要轮到最后才能上宴,毕竟士农工商,商贾一流总是排于末位,即便家财万贯,也难免叫那些勋贵子弟看大不起,同坐一席也免不了一通白眼。故此这几批客人里,他们应该是第四批赴宴的。

    没想到他们竟赶上了第二日的宴会,这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陆羡之推测道:“也许他们嫌办四次宴会太麻烦,所以干脆把后面几批的客人也聚到了一块儿?”

    白少央却摇头道:“程秋绪最向往的便是纸醉金迷、侯服玉食的生活,怎会嫌弃这点排场?”

    但无论如何,宴会都得照去。他们便打扮妥当,梳妆完毕地在小厮引领下去了宴会。

    可有些人是轿子抬去的,他们这群人却只能自己走去。这白天刚下过一场小雨,这秋雨最是绵绵密密,远不如夏雨清爽。水滴子淅淅沥沥地打在檐上、钻进墙缝,似碎玉珠子掉在瓦上、摔进井里。这一路走去,道上满是积水,深深浅浅的望之如镜,但踩上几把便要湿了鞋袜。

    白少央扫了一眼四周,又看向那欲暗未暗如含铅云的天,只觉得周围的四面粉墙把他们封在中间,倒衬得这昏昏暗暗的天空如一道井口。只是他们这群人不过被困在这井底几天,有些人却是被困了半辈子了。

    一入夜,待到宴上,便似进了个完全不同的天地。

    十六把八方灯盏映得这四方厅亮如白昼,连秋日里萧索孤寂的气息也被一扫而空。宴上穿行的女酒使和侍童,个个傅粉施朱,扑香点唇。黄灯之下,他们仿佛只剩下一张张白乎乎笑盈盈的面皮,连性别都已模糊。

    这些女侍男童看上去倒是环肥燕瘦,各有不同,被伺候的男人们却仿佛生了同一张面孔,同一样的表情。

    他们一个说这小童黛眉横秀,另一个讲那女子绿鬓染春,还有的趁机在窈窕丰臀上捏了几把,有的干脆搂过一若柳纤腰,细细调笑起来。这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之间,谁也分不清厅里坐着的是披着鬼皮的人,还是披着人皮的鬼。

    白少央站在那里,偶尔冲着一侍女笑笑,转过头又对着一妖里妖气的侍童说起好话来。

    他仿佛已完全适应这样的生活,面上看不见半点的窘迫,唯有十分的从容。陆羡之站在一旁,却如画上的门神一般令人不敢接近。只有郭暖律这丫鬟只顾低头,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一件事都不肯去干。

    这宴会刚刚开始,程秋绪却还没到场,却让白少央生了点疑心。

    不过还没等他问些什么,见程秋绪和冒牌货一同走了进来。

    令他大为意外的是,程秋绪居然是拉着冒牌货的手一起进来的。

    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两人怎么好得和相处了十多年一样?

    陆羡之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少央却是心底一沉。

    程秋绪到底是真没看出这是冒牌货,拿他当男宠一样的疼,还是在陪着冒牌货演一场好戏给众人看?

    无论怎样,今日的程秋绪看来又与初见时大为不同。

    他整个人都仿佛是沐浴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散着一种令人炫目的光彩。

    冒牌货看起来却仿佛对他很满意,满意得简直恨不得在他面上亲上一口。

    白少央有些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达成了什么肮脏的协定。

    但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协定,白少央等人的身份早该暴露了。

    可他们却还好好地待在宴上,被当做客人一般地招待。

    正这么想着,程秋绪先是扫了一眼宾客,说了些应景的话,然后便拍了拍手,叫人带上一人一个女子。这女子生得丹唇素齿,翠发蛾眉,姿色是十足的,身段也是万里挑一的,可面上偏泛着一股凄凄惨惨的可怜样儿。

    白少央还以为程秋绪叫这女人来是让她起舞助兴,却没想到程秋绪下一句话便是:“咱们接下来便玩一把击鼓传花,花到了谁手里,谁能叫这女人做一些事情。”

    有个粉头白面的公子笑道:“敢问是什么样的事情?”

    程秋绪微笑道:“你可以让她脱掉一点衣服,也可以让她把衣服全脱了。”

    他把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可那女人却听得颤抖起来。

    她不仅腿脚在抖,连上身也抖得厉害,仿佛一阵晚风吹来便能把她吹倒。

    陆羡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但却被郭暖律给暗中按住了。

    白少央倒是面色如常,只是等到击鼓传花开始的时候,一双眸子也暗沉了不少。

    花终究是没能传到他手里,而拿到花的一名黄衣公子也向程秋绪问道:“敢问庄主,这女子是何人?”

    程秋绪也不答话,他身边的一名护卫便冷笑道:“这女子叫戚小蕙,本是庄主的一名侍妾,但因是被掳进庄内的,所以一直心存不甘。她生了儿子之后,看守便有所松懈,这女人想拿着庄主赏赐的金银去贿赂侍卫,好叫他们带自己出庄。丑事败露之后,她自然是被废了名分,降为普通侍女了。”

    那黄衣公子便道:“这贱人生了儿子还不安分,着实该罚!庄主还留她一条贱命,当真是心怀仁慈,若换做是我,早早地打杀了她。”

    程秋绪淡淡道:“我倒也不恼她想外逃,毕竟当初确是我掳她进来,也是我奸了她。可既然她要逃,便该把自己的儿子带上一并逃。连儿子都能舍弃的女人,根本不配伺候我。”

    他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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