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士成与义和团的恩恩怨怨(第2/3页)革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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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的命令,聂士成表示难以执行,“民情惊疑,恐滋至变,敝军似难随护”。同时他还上书荣禄,提出了:“请知照各国钦使,令洋人在京者暂缓出京,在津者暂缓进京,在大沽口外者暂缓登岸”16的建议。但荣禄等并未采纳。当西摩尔率令联军进犯běi jīng,途经杨村时,聂士成yù派兵阻击,裕禄发急电阻拦。聂士成义愤填膺,大发雷霆:“身既为直隶提督……直隶有敌不能阻,安用此一军为耶?”17当天(6月10rì),聂士成再发给荣禄、裕禄一电:“伏患外人纷来,海防吃紧,敝军久住杨村,毫无裨益,当饬队回芦,以备不虞。”18表示他的愤懑。此议也被驳回。但聂士成仍不放松jǐng惕,“卒在此一路往来牵制西兵,使不得骤入。西人以兵少,又颇惮聂军大营在后,乃径议折回”19。在朝廷宣战之前,聂士成明确表示:对侵略者不随护,不准进京,不准登陆,随时阻击。这和荣禄、裕禄之流为侵略者大开绿灯的做法恰成对比。

    再看聂士成在天津保卫战中的表现。天津之役从6月17rì开始,至7月14rì结束,前后歼敌约两千人,是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中抗击侵略者持续时间最久、战斗最激烈、歼敌最多的战役。而这次战役的清军主力就是聂士成所统新军。在6月28rì前,除一些义和团外,清军只有聂士成的芦台军10营、淮军练军3营,共约6000人,实施围攻租界,阻止大沽敌军支援租界,阻截围攻西摩尔军等任务。战线拉得很长,兵力相当分散,从北仓武库到海光寺、紫竹林、老龙头,直至军粮城。聂士成挥军奋战于各处,并亲自上阵与敌厮杀。6月20rì晨,西摩尔联军沿北运河向天津进犯,聂士成在武库小庙亲自指挥,拦阻痛击。此时运河两岸,聂军步、马、炮兵种齐备,奋力截击。联军受创极重,部分被击溃,重炮全失。直至25rì凌晨,租界内援兵赶到,才把残兵接入租界。是役西摩尔联军伤亡三百多人。同时清军开始围攻紫竹林租界,并在东局子、海光寺、陈家沟一带奋勇抗击,至此聂军已血战12天。外人评论说:“华兵虽众,皆不足虑,所可畏者,聂军门所部耳;聂军有进无退,每为各军之先,虽受枪炮,前者毙,后者又进,其勇猛处诚有非他军所可比拟者。”20聂士成平rì待兵如子。战斗中,他常“单骑驰赴各营,亲授机宜,抚慰将弁,激励士卒,往往泣下”21,士卒们大受鼓舞。6月28rì,马玉昆率军抵津参战,和聂军划分攻守范围,马军负责老龙头、陈家沟、紫竹林一带;聂军负责南门、海光寺、八里台一带。此时聂军实力已大大削弱,但聂士成仍然意志坚定,每战必身先士卒。7月5rì,聂士成指挥部下在海光寺南路修筑炮台,用重炮三面猛攻租界,rì、英、法军亦用重炮还击,都压不住聂军炮火。敌军不得已进入跑马场内躲避。聂士成又选敢死队百人,乘船渡河突袭跑马场,迫使小营门敌军后撤22。7月7rì,联军援军13000人进入租界,在小营门架炮向河北与城内轰击,聂士成又一次亲率士兵夜袭小营门。行前他对裕禄说:“士成在一rì,天津有一rì,天津如失守,士成不见大帅。”23最终攻占了小营门。7月9rì,租界内的侵略军分数路出击津西南,围攻聂军。聂军奋勇还击,伤亡惨重。聂士成身中多处枪伤,仍奋臂驱马向前,“麾下将校执辔乞军门回,军门手刃之。将校知不可谏,乃随军门奋力冲敌”24。此时“联军自后以炮猛击,聂军几无一生者,惟见尸身仆于血泊中”25。聂士成亦“身中数炮,腹裂肠出而死”26。聂士成的牺牲使清军失去了一员战将,也使保卫天津的清军力量大受削弱,“自聂死后凡五rì而津城陷”27。聂士成以他的生命实现了他“吾目未瞑,必尽吾职,不许外兵履土”28的誓言,他无愧为近代史上一位反抗外来侵略的爱国者。三、聂士成与清zhèng fǔ

    庚子年间,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交合错杂,社会风云变幻。清zhèng fǔ为维护其统治和利益,不停地变化自己的政策,朝令夕改。作为一名军人,聂士成视“有匪必剿,有敌必御”为信条,以守土安民为己任,很少去猜度最高统治者的心理,也较少附和政治的需求。义和团运动期间,聂士成与清zhèng fǔ的关系就显得十分的微妙。

    义和团运动兴起之初,清zhèng fǔ对义和团的政策是剿抚兼施,而这时给聂士成的旨意基本是以剿为主。早在1899年12月14rì(光绪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二rì),裕禄就致电聂士成:“可否于贵部内派马队二营,饬往河间、深、冀一带,会同毓渠,如云所带之队,办理此匪,俾地方早就安谧。”29至1900年四五月间,从皇帝、军机处、总理衙门大臣到直隶总督、湖广总督、铁路督办等的电报不断,都饬令、请命和要求聂士成“认真弹压”30,“毋任再有疏虞”。可见此时的清廷,把剿灭涿州、芦保铁路沿线义和团的重任托于聂士成。聂士成也秉承清廷的旨意,立即进行部署,镇压义和团。前已论及,此不赘述。

    义和团运动进入高cháo后,清zhèng fǔ对义和团的政策由剿变为全面招抚。这主要是西太后以及载漪、刚毅等后党分子企图利用义和团、计划废帝立储等政治需要的原因。6月上旬,西太后派赵舒翘、刚毅等到涿州一带探听情况。由于聂士成统领下的武卫军前军是晚清军界中近代化程度最高的部队之一,以及屡次违旨抗敌,再加上此刻正为保护铁路与义和团结仇,这一切既不为团民所容,更遭刚毅等守旧官僚的嫉恨,外国舆论对他也不好,一时间诬蔑与诽谤之词直通京师。如山东道监察御史许佑身在6月10rì上折,谓聂士成“残伤民命、启衅邀功……办理不善,咎无可辞”31;6月14rì刚毅又上奏:“义和团因聂(士成)军之装束,近似洋人,便呼二毛子。持刀相向,势不两立”,“聂军出其不意,轰毙拳民一二百名。自此结仇甚深。该军进剿,殊形猛浪。……臣等回京面奏,请撤聂军。”32类似无理并与事实不符的奏折又何止一二份!

    及至清zhèng fǔ与八国正式开战,聂士成血战沙场,而背后的污言秽语并未停止。开始传出聂士成出卖西沽炮台得银80万两的谣言33,继而又传“聂军助洋剿民”34,朝廷也认为:“各国开衅,京津各军尚皆可用,惟聂士成一军,平rì第讲洋cāo,临敌为洋教习所制,以致未战先溃,委械受夷,兵弁中尚有入洋教者,甚至倒戈相向,甘心从逆。”35对于聂士成及其军队在天津之战中所为,裕禄目击始终,深知其劳苦功高,然而裕禄畏惧权臣,为势所迫,只图自保,不敢代白。更有甚者,当聂士成血战八里台时,军机处直寄上谕:“旬rì以来该提督并无战绩……聂士成著即革职留任,仍著严督所部各营,迅将紫竹林洋人剿办,并速恢复大沽炮台,以赎前愆。如再因循致误戎机,定将该提督按照军法从事,决不宽待。”36此时聂士成内外被敌,上不见谅于朝廷,下不见谅于团民,前有八国联军无休止的进攻,后无一援军,不禁仰天长叹:“抚髀痛曰:‘我唯有尽力报国已耳’。”37遂抱必死之心,以杜谗言,终于战死在八里台。他的死也没换来朝廷的谅解,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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