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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得罪人的事情父亲总是推给他做,看着眉目间满是自得意满的弟弟,他沉默退下,回到房中直接摔了一地瓷器,父亲若再如此偏心下去,他身为嫡子的家主之位只怕要被那小妾生的庶子夺了去!
任嘉在姚府门前早已站了一个多时辰,期间姚府再无人出来,虽说西郊并非元京世家权贵的聚集地,但也有不少朝臣与贵族往来,不远处见姚家待客之道荒唐至此的人心中暗忖莫非这老匹夫是胆大包天,谁人不知梁易云如今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见任嘉果真静默无言的站在姚府门口不曾离开,更是好奇不已。
早前齐府之事已经传遍元京,消息灵通的更是知晓梁易云胆大妄为,见姚府如今直撄其锋对这位左右领军卫都督不敬,心中都不免存了看好戏的心思。
任嘉神色安然的站在姚府门前,对于姚士安此番行为早有打算,她虽沉得住气,不远处的近卫却心下愤然,被任嘉勒令不许轻举妄动之后,均神色难看的坐等姚府中人。
姚敏知因父亲与弟弟的举动心情不虞,在内宅同知情识趣的小妾嬉戏玩乐,直到管家因府门前的骚-动前来寻人,他这才想起今日梁易云前来府中求药,心下忐忑的收拾好自己赶紧出门发现姚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哄闹的人群,虽然并不敢太过靠近,却也不妨碍他们对门前梁易云一行指指点点。
距离梁易云到自家门前,怕是早已过了两个时辰,他倒是没想到这位左右领军卫都督真在自家门前呆了两个时辰,看样子还是单枪匹马身边无人服侍,想到梁易云对待齐府中人的手段,他心中不免惊惧交加。
“府中人实在失礼,还请梁都督原谅则个。”姚敏知快步上前对任嘉作揖,神色仓皇。
“敢问姚同知是否已同意将玉露丸交给本座?”任嘉神色分毫微动,温声询问。
“这、这……”姚敏知想起父亲态度,只得无奈道,“府中玉露丸早已罄尽,实在是寻不到,若是梁都督有其他想寻的药,我同父亲商量一下,尽量满足都督的要求。”
“如此说来,姚同知是不应本都督之请了,”任嘉露出一个笑容,“若非听闻姚府中还有三颗玉露丸,本都督也不会开这个口,既然姚同知拒绝,本都督也绝非胡搅蛮缠之人,此事便作罢吧。”
姚敏知听闻任嘉之言,心中虽有些不安,却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毕竟玉露丸乃是自家的东西,梁易云总不能强抢。
任嘉在姚府门前站着等了两个多时辰,身体有些僵硬,将浑身筋骨拉伸松快一番,才对着有些无措的姚敏知道,“本座私事已了,接下来还是谈公务吧。”
“公务?”姚敏知惴惴不安的看着面带微笑的任嘉和逐渐围拢过来凶神恶煞的近卫,腿有些发软,“都督前来姚府难道还有公事?”
“自然是有公务,否则一个小小的姚府还不必本座前来。”任嘉的笑容在姚敏知看来恶意满满,“姚同知既然在府中卧床休养,想必身体多有不适,你们亲自去将姚同知请出来吧。”
“卑下遵命!”近卫们早已在姚府门前等待多时憋了一肚子气,如今见主帅下令,各个如出闸猛虎般直奔姚府内宅,接连重伤几名前来阻拦的家丁护卫,在喧闹声中入了内宅。
“都督大人,您这是何意?”姚敏知是再傻也明白今日这位梁都督是来者不善,面色十分难看,府中内宅全女眷众多,一群莽夫横冲直撞日后家中女眷要如何自处。
“皇命不可违。”任嘉看了一眼神色不忿的姚敏知,神色淡淡道。
姚敏知眼前发黑,皇命不可违?什么皇命?难道……想起父亲筹谋之事,他浑身有些发冷,该不会姚家此番要步了齐家后尘?
姚士安正同儿子与刘大人讨论书画之道,听得内宅中女子惊呼男子吵闹,他神情不虞示意儿子出去管教下人,却不过盏茶功夫被人破开书房之门闯将进来,看着神色凶恶持刀强闯之人,他怒声道,“你们是何人?如此无礼擅闯朝廷官员府邸是受何人驱使?”
“奉我家主帅之命请姚同知出府一叙。”领头的男子三十有余,声音洪亮,一开口震得姚士安脑子嗡嗡响,在他准备出口训斥之时,对方身手利落的直接塞了麻核过来,蛮横地将他拖出府中,刘大人备受惊吓,本想出口询问,见到对方凶狠的眼神直接识趣的闭了口。
姚敏行早已见父亲同样被往外拖,口中唔唔叫着挣扎不休,却被挟持之人一刀背直接砍晕,拖死狗般带出府。
姚府中原本想阻拦的家丁下人在对方毫不留情连杀三人之后,均远远的避开来,在家中哭天抢地尖叫不休的女主人身后做围拢状。
任嘉坐在近卫寻来的太师椅中,看着姚府中人哭号奔走,面上噙着微笑不动声色。
姚敏知看着被强制拖来的父亲与弟弟,急急忙忙跑上前对姚士安道,“父亲,梁都督说今日来我们府中是为了公务,父亲万不可太过冲动,同梁都督处理好公务便是,一切以父亲安全为要。”
想起好友齐正辉的下场,姚士安打了个冷战,若非他口中早已被塞了麻核,只怕早已骂开,如今真是庆幸,想起梁易云那番因言获罪之论,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见姚同知一面还真是难,”任嘉笑吟吟的看着姚士安,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同知大人貌似十分友好,“若非本座亲自派人去请,恐怕今日还难以见到传闻中的姚神医。”
姚家早些年行医也只不过在永州小有名气,若非先帝时救治瘟疫有功,也不会从一个地方上小小的行医药堂成为今日元京中的医药世家,姚士安的神医之名正是当年献上救治瘟疫的方子后先帝所赐。
姚士安眼神惊惧的看着任嘉,却苦于口中塞有麻核不成言,姚敏知听到父亲神医这个封号,心中更加不安,虽说得先皇赐名号十分荣耀,父亲却不大喜欢别人称他为神医,他从母亲那里多少知道了一些这封号的来由,如今听梁易云提起真是有些心惊肉跳。
“你们对姚同知实在无礼,还不快松开!”任嘉瞪了一眼她挟持着姚士安的近卫,看着对方不情不愿慢腾腾的动作,心中暗笑,这群睚眦必报的臭小子。
姚士安一得脱身便赶紧扶住了儿子的手臂,口吃有些不伶俐的道,“梁都督来老夫府中不知是为了哪桩公务,若是都督大人不介意,不妨入内详谈。”
虽然姚士安已经示好,任嘉却不打算接受,她之前站在姚府门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自己手中的那些文书,是以微笑道,“姚同知不着急,本座这里有些东西想请你听一下,裘朗,念!”
姚士安看着梁易云身边神情阴翳的青年,只听对方声音低沉道,“天奉三年,三月大疫,武陵巫溪士卒死于疾疫者万数,七月淮南清河大疾疫死者过半,九月邳州平阳死者万数,天奉四年永州平江府疾疫死者数万……”
姚士安随着青年低沉的声音面色越来越白,心中仓皇之下赶忙大声道,“都督大人,府外人声嘈杂,不若入府中好生歇息一番,老夫马上命人献上玉露丸,还望都督大人能赏脸,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
任嘉挥手制止裘朗,神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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