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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到红绫脸色不好,暗暗拍巴掌乐,心道:红绫是个狠的,先除了赵氏,后又挑拨周氏与春晓的关系,现在又怀了子嗣,本以为自己能在三爷后院独大,没想到斩草不除根,春晓起复了!此刻怕是肠子都悔青了,虽然春晓也是个贱人,可红绫亦可恨!竟用弟弟拿捏自己,诅咒她这辈子只能做个见不得人的通房丫头!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挑了好听的劝慰红绫:“姑娘怕什么?是要做姨娘,姑娘也在春晓前面,姑娘肚子里的法宝春晓可没有!”
不想红绫却不领情,朝着珍儿啐了口痰,将珍儿啐懵了,她骂道:“瞎了你狗眼,烂肺黑心的小浪蹄子,我怕什么?该怕的不是我,是你,是春晓,是周氏!”
粘痰在珍儿眼皮上耷拉着,恶心的她要吐了,捏了帕子欲擦掉,却被红绫一把拧上胳膊,疼的她哎呦一嗓子,没挨几下涕泪横流,跪扑在地求饶:“姑娘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乱说了。”
红绫在山洞受惊惹上风寒,四肢发软,折腾珍儿一阵便没了力气,停了手问道:“我交代你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珍儿本在拖延,才要敷衍几句,听外间小暮与人说话:“我们院子里没有春字头的丫头,若有必要改的,绝不会犯了俞姑娘的忌讳。”
待外间没动静了,红绫问道:“方才什么事?”
小暮急忙掀开帘子进来,珍儿已经站起身,背过身去,不让小暮见到她的脸。
小暮道:“是福泉亲自过来说,要院子里带春字的丫头都换个字用,不能与俞姑娘重音。”
红绫听完脸上一下白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珍儿亦是又嫉又妒。
待小暮出去,红绫睁大了眼睛盯住珍儿,一字一句的咬牙道:“这件事绝不能再拖了,趁早撵了那女人走,
你我才有风光之日。”
珍儿一愣,又听红绫漫不经心的问:“难道你不想主子?即便是个通房,太师府里的也比看着富贵的商户正头娘子还强许多。”
珍儿深觉有理,这才细细想了想红绫交代的事,道:“五爷最近常不在府里,我听明秀说,似是外面养了个女人。”
红绫闻言皱眉,既是有了新欢,不知心有邪念的五爷还会不会记得旧春晓?不管怎么说,总要试一试,上回三爷宴客她置办酒席,还不是珍儿去要了一坛子酒把五爷引出来吗?只不过春晓运气好,赶上大厨房走水,不然现在早没这份麻烦了,便道:“不妨碍,你只管去做,若五爷不上钩,咱们在另想他法。”说完顿了顿,眉头一立,狠戾道:“你要敢敷衍,仔细你弟弟的小命!”
珍儿有富贵勾着,又有红绫拿捏,很快拿定主意要陷害春晓,乖觉点头:“奴婢省得。”
……
同一时间在周氏那里,也是气的恨不得立时撕了春晓,偏偏身子骨不争气,如今虽止了恶露,却又添了头痛的毛病,疼起来如同要裂开一般。而这些日子周氏受三爷冷落,幸亏养娘与她细细计较,方才惊醒,三爷是恼她落水害孩子夭折了,如此说来是信春晓是无辜的。周氏大恨,又知子嗣事大,只怕三爷难饶了她,夫妻之情要斩断,一时心灰意冷,整日恹恹在榻上不起身。
今日福泉又来说要丫头改了带春字的名字,更是把她气的不轻,当即头痛起来,嘶声裂肺的喊养娘:“快去请孙郎中来,痛死我了!哎呀,活不得了……”
不说春柳的名字匆匆改成虹柳,只说养娘急三火四的请孙郎中来,针灸用药,折腾的不成样子。
孙郎中名叫孙果,字丰成,练的一手好针灸,难得相貌清雅,是个极俊秀的人物。又因与周氏娘家有亲,算下来,周氏要叫他一声表哥。既然是亲戚,自然亲近许多,而偏偏周氏病的久了,孙丰成也来的勤,不但周氏不把他当外人,养娘也不大留意男女忌讳了。
孙丰成呢,见周氏貌美,渐渐上了心,今日针灸过后道:“不若我给表妹按按头,都是有**位说道的,保管按了不那么疼了。”
周氏有些迟疑,男女有别,按头似不妥。
孙丰成笑了笑,清雅如夏日里养的那盆睡莲,纤尘不染、超凡脱俗,温声道:“医者眼中无男女,表妹是否多虑了?”
这话说的周氏窘然,倒觉得自己不堪了,忙道:“不是别的,是怕耽误表哥给旁个看诊。”
孙丰成打趣道:“表妹也说是旁个,表哥偏心一回,只给表妹看是了。”
这话挺着倒有几分轻佻,可见孙丰成依旧笑容浅浅,翩翩君子之风,周氏便红着脸,小声道:“那便麻烦表哥了。”
孙丰成待周氏坐好,立在她身后,将她头发慢条斯理的打散,玉样长指穿过发梢轻轻缓缓的按压起来,那指头竟似带了电,所过之处无不酥麻,竟软了她半边身子,脸热心跳、手足无措。
孙丰成只拿眼觑着,手慢慢落在她肩头,似有意似无意的捏了一把,觉周氏身子一颤,却没呵斥他……。
再说下院里,春晓与龚炎则用饭,龚炎则眼见春晓春华韶色,越看越惊心,越看越舍不得丢手,喊福海去取新月酒,要与春晓对饮。
春晓暗恼,真不愧是风流纨绔子,竟要她侍候取乐,恨得起身走,可又不能走,又气又为难时,听龚炎则道:“知道此酒为何取名新月吗?”
春晓冷道:“不知。”
龚炎则微诧,细细打量春晓,才发现她神色有异,遂问道:“如何又不高兴了?”
春晓到底愤恨龚炎则拿她当粉头耍乐,忍不住道:“三爷何必假惺惺的问婢妾?”
“假惺惺?”龚炎则微微沉了脸,坐直身子,“说明白。”
春晓咬着唇,到底是惧他,见他脸色变冷,低了头不说了。
龚炎则却没好耐性,他对春晓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宠了,要知道,算都传闻他盛宠赵氏两年,可赵氏那是使出浑身解数逢迎侍候换来的,并不是他龚炎则哄出来的。
啪的一声拍桌声,吓的对面女子一抖,抬起的脸来骤然发白。
龚炎则道:“今儿说不清楚,爷……”想说弄死她,怕吓了她再晕过去,想说惩罚她去做粗活受罪,可她已经做过了,似乎也
没怎么样,想说厌恶了她,那更不像了,他只是搞不明白她阴晴不定的性子,何曾厌恶?一时倒把自己难住了,最后气的咬牙切齿,左右张望着,不知如何撒气好。
这时福泉捧了新月酒来,见气氛不对,两位主子都面色不虞,悄悄的顿住脚,轻轻放下酒坛子,道:“爷,酒来了。”
龚炎则猛地暴喝:“怎么着,你也以为爷眼瞎耳聋是吧?以为喊的声大有用了是吧?告诉你,有人装聋作哑,你是喊破天去她也只当听不见!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说罢起身要搬起酒坛子摔了,福泉整个人扑在酒坛子上护的严实,嘴里叫道:“是小的错了,三爷息怒,求爷看在这一坛子新月酒得来着实太不容易,千万手下留情,姑娘,奶奶,奶奶诶,您倒是劝劝三爷啊,这酒里泡的药材可是举世难寻的稀罕物啊……”
春晓心念一动,酒里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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