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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延,下车。”谢元盛的声音,清冷而严肃,透着几分凌厉。
裴继缩着脑袋,伸手抓了红木的镂雕车门,好看的新月眉弯起,衬着他如玉的面庞,有种天生惹人心软的气息。
他和谢元盛打商量:“盛兄长、安素哥,我都在外面跑了一天,是真的好累,你疼惜疼惜我,让我坐个车,好不好?”
少年容颜精致,细皮嫩肉的看上去比女孩子还好看。谢重华见他虽然生了比较秀气的弯眉,但眉浓且长,算此刻摆着乞怜神色,也不会给人怯懦之感。只是这语调,听得人浑身一颤,谢重华双眸瞪圆,眼神不停的在二人之间打转。
仔细一看,竟又觉得三叔眉梢处与裴继有几分相像,只是裴继肤色太白了,而三叔常年征战自比不得他白嫩,又因总是副少年老成的面孔,先前没有发觉罢了。
“我再说一遍,下车。”
谢元盛显然不受他那套,眼锋愈发凌厉,淡淡扫了眼满脸探究的侄女,抬脚上前。
裴继又惊又慌,大叫起来:“我不是想坐个车,你至于拿武力来恐吓我吗,谢安素,你、你别过来了啊!”
“裴子延,你是哪来这么大出息,往人家姑娘的车里钻?”
谢元盛停在车辕前两三步处,看着他气极反笑:“你若是有自己的马车,我也不拦你,如今死皮赖脸的赖在这,也不嫌丢将军府的脸?”
他的话说得真难听。
谢重华在心里嘀咕,这个裴继也是没志气,怎么能怂成这样子?
然而,更加没志气的事情出现了,在谢元盛的注视下,那少年顺从的乖巧的下了车。
他没胆子反抗,却有能耐抱怨,落了地呢喃哀怨:“这不是你们家的马车吗,你侄女也是我侄女,蹭个车怎么了,还能扯上我爹的脸面。”边说边自觉地朝自己的马走去。
谢元盛回头看他一眼,裴继的脚步加快了些。
“上车吧,启程回府。”这句话,是对谢重华说的。
谢重华点点头,等进了车厢却发现车上还有个食盒,心道莫不是三叔给她准备的?打开一看,分了两层,里面荤素烤食均有,色香味比刚刚二哥给她的更佳。
虽说这趟出行没有和三叔有什么交流,但好歹刷了个存在感,看着眼前这盒子吃的,谢重华已是心满意足。
回城的时候比出门时快了许多,马车依旧停在青巷里。
自偏门入,她拎着食盒与三叔他们告别,谢元盛不过颔首头也不回的走了,倒是那被磨尽脾气的裴继都走出段距离了还在回头看她。
谢重华被看得有些莫名,手中提着微重,不过心情很好,遂回繁春院换了身衣裳去上房与母亲请安。
院子里的丫头说,申初时沈家来人,大太太领着四小姐去大姑爷府上了。
谢重华有些惊诧,自打长姐过世后,母亲很少主动去沈家走动的,何况这都快天黑了,什么事如此着急?
不过前世这时候沈家也没有什么大事,谢重华生性乐观,不愿再去多想前世的经历,立足眼下。她心想,只要避过沈雍可以有新的人生,那些不开心的事都不会发生,于是很快将疑虑抛之脑后,从母亲院子离开后,去了香苑。
香苑里住着谢玉华和谢妙华姐妹,谢重华刚进院子见她们俩在廊前摆弄几株白兰,白兰嫩茎葱郁,长势很好。
看见她,谢妙华起身下了廊子,语调欢快:“三姐你回来啦,听说你和三叔去庄子上找大哥二哥了,怎么不喊我?”说完望见照影手里提着的食盒,凑过去问道:“这是什么,三姐你又去满香楼买好吃的了,是不是?”
“不是满香楼的,二哥他们在青竹庄烧烤,走的时候三叔让我带回来的。”谢重华很自然的将这盒吃的当做谢元盛对她领路后的回报。
谢妙华注意都在那盒子上,也顾不上谁安排的,笑着道:“三姐真好,还记得拿过来,走,我们进屋。”
她拉着谢重华进芜廊,同刚起身的谢玉华道:“二姐,让人传晚膳吧,我们今天和三姐一起用,好不好?”
谢玉华眉目温柔,和煦望着两位妹妹,笑容如沐春风,“好,三妹妹在这儿,东思你再去交代大厨房添两个菜。”
侍女应声出院。
谢重华问了几句二堂姐的病,谢玉华回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谢过她的好意。
谢玉华同已故的谢菁华相近,都是知书达理、气质兼修的大家闺秀,谢重华印象中她们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没有过大声说话,更不会出现失态。
总之,老太太经常玩笑着说咱们家等到三姐儿的时候被太太宠坏了,没个正经小姐模样。
不过谢重华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如此。只是暗无天日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曾反思过,如果她按着世人眼中的大家小姐标准长大,沈雍或许可以不喜欢她了。
但那样子,不是她。
烤食味重,三人直接进了小厅。谢重华在庄子上吃了许多,倒不是很饿,谢玉华则用了些烤笋停了,与谢重华道:“大夫让我饮食清淡些,倒没了口服。”
她举止优雅的用帕子擦拭手指,人前人后都礼仪周到。
谢妙华与她姐姐不同,并不拘这些小节,吃得正欢,乐中起意:“三姐,庄子上的人手艺倒是不错,你去和大伯母去说说,把人调来府里大厨房当差吧。”
谢重华还没应话,谢玉华说道:“五妹你慢点吃,这种野肴,不过是大哥他们在庄子上才如此,算你把人调进府,还能在家做这样的菜式不成?尝尝鲜够了。”
谢妙华嘟着嘴,有些委屈,闷声道:“府里是规矩多,三姐你说是不是?”
谢重华含笑接话:“五妹,好吃是不错,不过这可不是庄子上的人做的,是那位裴少爷的手艺,咱们家的厨房恐怕是招不来这样的贵人。”
闻言,谢妙华终于绝了念头,扁扁嘴“哦”了声。
虽然谢玉华特地让人多添了几道菜,可是正经晚膳时大家都没用多少。从厅里出来,径自去了谢妙华的闺房,三人窝在临窗的炕上说话。
谢妙华掰着手指说:“先前三姐脚伤,大半个月都没去女堂,这几日二姐也不舒服,每日我和四姐过去,你们知道四姐的性子的,和她说句话都能闷死人。本来我们四个人都上课,女先生有时候点到咱们家,都有你们俩回答,你们不在可苦了我和四姐,三姐你什么时候上学堂?”
谢家世代书香,小姐们平时也是要念书的,以往在京城的时候老太爷会请外面的西席进府来授课。回到金陵后,把家中的小姐们送进了金陵望族们办的女堂里,和其他世族家的小姐们一起学习。
女堂设在七荷屯中间,七荷屯周边大都是金陵世族们的府邸,因而无论东西哪个方向过去都不远。学堂里的课务虽然不像男子学堂那么繁重,只教半日,可是得起早。
谢妙华以前上学时和谢重华几乎形影不离,这阵子可把她无聊透了。
谢重华默了一下,念书的事,真是活几辈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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