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防|盗||(第1/2页)落雪满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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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十分美好

    ——顾城

    ·

    盛夏的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往外渗着暑气。

    小区里老大爷勾着腰遛狗,提在手里的收音机铿锵唱着“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栗子树下,一个小伙儿叼了片面包,把身体弯成个锐角,一磴自行车踏板,一溜烟走了;门口支着三两早餐摊,煎饼果子烤冷面,豆汁油条豌豆黄……

    薄雾缭绕,香气四溢,整个城市在一种苏醒的蓬勃中开始新的一天。

    苏南在摊子上买了两个煎饼果子,穿过马路,上了停在另一侧的车。

    “陈老师,热的。”

    她在副驾坐下,卸了背上的包,把装着煎饼果子的塑料袋递给陈知遇。

    “别吃路边摊上的东西,灰大,地沟油。”

    苏南弯眉一笑,自己咬了一口,“您不吃?”

    他昨晚喝了酒,一早起来什么也没吃,热腾腾的香味,有点勾着食欲。

    挣扎半晌,还是咬了一口。

    ……然后一个不小心,吃完了。

    苏南在旁偷笑。

    陈知遇板着脸,“我这是体验民生疾苦。”

    “疾吗?苦吗?”苏南自己先往旁边一躲,笑问,“吃饱了吗?要不再跟您来一个?”

    陈知遇微一挑眉,“躲那么远我教训不到你?”

    苏南使出杀手锏:“第75话的剧情……”

    陈知遇一手将她手臂一擭,探身过去,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车窗上。

    苏南背抵着椅背,无处可躲,“您……您做什么?”

    “体罚。”

    陈知遇计划在帝都待一周,参加完了谷信鸿的婚礼,顺道去帝都某高校公干。

    车是借的谷信鸿的,一辆小跑,红色,有点儿骚气。

    车载着苏南,到了昨晚的酒店。

    陈知遇拉开窗帘,让外面阳光照进来。

    指一指旁边的办公桌,“你坐那儿写吧。”

    苏南拿出笔记本坐下,一边开文档一边问陈知遇,“我写稿,您呢?”

    “你还怕我闲着?”

    陈知遇捞起一旁的笔记本,在床沿坐下,把笔记本摊在腿上。

    苏南瞥一眼。

    白衬衣,黑西裤,进屋的时候鞋袜脱了,赤着脚。

    陈知遇平常的行事作风,不会让人往“病弱”这层上去联想——而且她在他背上悄悄“侦测”过,百分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然而,他脚踝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顿时显得脚踝到脚背一线,有点病弱的苍白,以及……

    禁欲。

    陈知遇眼也没抬,“看够了?”

    苏南脸一热,赶紧背过身去,“你是薛绍张易之……”

    陈知遇挑眉,“我是谁?”

    苏南正色,“我说,您是我心目中的施拉姆,霍夫兰![注]”

    陈知遇憋着笑,“赶紧工作!”

    苏南要做的,是这次活动的总结通稿和微信推文,不难但是繁琐,要求图文并茂,她得从昨晚拍的上百张照片中,挑出最适用的。

    正写到第二段,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陈知遇起身往外去了。

    片刻,一只手臂伸过来,把冰镇可乐搁在她手边。

    “在本次签售会上,著名作家xxx和读者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密切交流……”

    苏南窘迫,“您别念!”

    陈知遇低笑一声。

    “您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哪三点吗?”

    “说说。”

    “上黑板做题,监考时窥视……还有是,当堂念作文!”

    “早说啊,你来我这儿读博,我让你也过过这三件事的瘾。”

    苏南义正辞严:“利诱没用,我是意志坚定的人。”

    陈知遇手撑着椅背,呼吸拂在她耳后。

    她伸手将他一推,“忙你的,别打扰我。”

    陈知遇挑眉,但瞧着傻学生真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也不干扰他了。

    一小时后,苏南撰完稿,拿工具给微信推文排版。

    身后再次响起陈知遇的声音,“写完了吗?”

    “快了,再半小时。”

    “弄好了过来帮我回复邮件。”

    “什么邮件?”

    “几百封,我哪儿知道。”

    苏南好奇,效率倍增,一会儿弄完了,发给媒体组主管过目,推送之后,一合盖子,把笔记本一推,伸了个懒腰。

    “过来。”

    苏南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蹬掉的拖鞋,到陈知遇身旁坐下。

    陈知遇把电脑推给她,自己往床上一躺。

    苏南盘起双腿,坐在床单上,把笔记本摊在腿上,点开第一封邮件。

    “陈知遇教授,我是大三广电班的xxx,正在拍摄一个微电影,想邀请您出镜……”也不看完,直接关闭,“不出。您出场费很贵的。”

    再点第二封。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什么鬼!”苏南严肃地,一字一句地回复:“大学是一生中不可再得的时期,最好的时光,应该最多地投入学习。”

    第三封。

    “陈老师,我是播音主持班大二的xxx,我有一个苦恼多年的问题,希望能够在您这里得到开解。波伏娃说,性向是天赐的……扯淡!波伏娃才没说过这句话!”

    陈知遇快笑疯了。

    “您邮箱都成什么了?知心姐姐?为什么性向的问题都要找您?”

    “这已经是好的了,我还收到过不/雅/照。”

    “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都有。”

    苏南瞪大眼睛,“……多,多不雅?”

    “你能想到的最不雅的程度。”

    苏南:“……”

    陈知遇瞅着她笑。

    苏南轻咳一声,“奥修说,我们的身体源自性,我们的头脑总是渴求性……但经由创造力的过程,性会被净化……所以这是自然正常的事。”

    陈知遇:“……”

    傻学生一本正经地跟他谈“性”?

    “苏南,”陈知遇靠着枕头,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现在不在课堂上,不是学术讨论的时候。你真想和我聊这话题的话,我只能认为你是……”

    苏南快把脸埋进键盘,“……我接着帮你回复!”

    还回复?傻学生怎么这么实诚。

    他伸脚,把笔记本盖子一合,手抓住她手臂,一带。

    苏南歪倒在床上。

    陈知遇手臂将她一抱,“昨晚没睡好,我眯会儿,醒了一起去吃饭。”

    苏南身体板正,人形砖石一样躺着,不敢动。

    过了片刻,正要转头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忽觉有点冰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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