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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几辆大车,你别空手而来。”
他后面半句说得和颜悦sè,与他一向冷竣完全不同,那崔妇人听了连忙叩首,忙不迭地称谢后退出了衙署。
“冤枉,大人,小人冤枉啊!”那廷掾还在喊冤,周纡却象是什么都没听到,招手叫来一个掾吏,在他耳畔低声吩咐着。那掾吏最初脸sè一变,似乎听到什么很吃惊的吩咐,然后就用力点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给本官将书房桌上的木简拿来。”吩咐完那掾吏之后,周纡又回头对一个亲随说道。
廷掾惊愕地抬起头来,与周纡凌厉的目光相对,他心中一颤,又低下头去,没有再高声喊冤,只能老老实实地跪伏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亲随很快给周纡拿来了一册木简,周纡打开木简摇头晃脑地看着,仿佛公堂上已经没有别的事情了。
七、解疑
周纡津津有味地读着书简,廷掾则惊疑不定地伏在地上,心里时起时落。
他自家事自家明,移尸刁难周纡的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可杀人的事情却和他无关。周纡把他从牢里提出来,不轻不重地问了两句案子,就草率做出判决,并且将他晾在这大堂之上,让他不知是祸是福。
仅从周纡的判决来看,他不仅要面临大祸,就连他的家人也要被连累。可如果那么简单的话,周纡就该将他再送回大牢中,为何会将他扔在这不闻不问?周纡自己也在大堂之上看书,而不是回到书房,显然是在等待什么事情。
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改变这个案子的判决么?
思来想去,廷掾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位召陵相大人手段实在高明,自己得罪他,是愚不可及的蠢材。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廷掾膝盖都跪得麻木了,但现在他对周纡已经心生畏惧,没有周纡发话,他连直起身子都不敢,更别提站起来。
正当他觉得自己就要禁受不住的时候,衙署外头传来一阵喧哗,隐约似乎有人在喊冤。廷掾心中一震,难道是差役去抄自己家,惹得家人来喊冤了么?
没多久,那两个负责去抄他家的差役得意洋洋地回到大堂之上,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后来得了周纡吩咐的掾吏。被他们带上来的,却不是廷掾的家小,而是崔妇人和一个陌生的男子。
周纡放下书卷,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崔妇人,崔妇人神情惊慌,不停地喊冤,而那个陌生的男子也是眼睛乱瞄,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启禀大人,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这男子半道上拦住崔妇人,两人密语之时被小人捕获。”差役上前奉承道。
“做得好。”周纡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个掾吏。
掾吏拱了拱手:“下官已经派人去将崔妇人居处的亭长和里正传来。”
周纡这才转向那妇人,他冷笑了一声:“崔氏,你干的好事!”
崔妇人浑身一抖,她偷偷看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一眼,然后跪下叩首:“大人,小妇人冤枉,不知为何被上差带回来。”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狠心妇人,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周纡冷笑了一声,又问那男子:“你是何人?”
那男子神情虽然有些惊慌,却没有跪下来,他只是长揖了一下:“回大人的话,小人姓许,单名恪,召陵许氏族人。”
“召陵许氏?”廷掾抬起头来看了这姓许的一眼,终于认出,他确实是许氏家族的旁支。只不过在许氏家族中,他因为不学无术而名声不显。
“本官问话竟然不跪,给本官拖下去打。”周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接给差役下令。
许恪这才慌了,许氏是召陵的世家大族,向来官吏都对他们客客气气,哪有这说翻脸就翻脸的。他想要声辩,可是差役们都畏惧周纡,听得周纡令下,根本不给他出声的机会就拖了出去。片刻之后就传来杖击之声和惨叫声,那崔妇人听得脸sè都变了。
周纡又转向她:“崔氏,本官料你心中还存有侥幸,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用手一指廷掾:“这廷掾虽是胆大妄为,但杀死你丈夫的事情却不是他做的。”
崔氏脸sè变来变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周纡这样说,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你这妇人初来见本官的时候,本官就见你哭而不悲,嚎而不伤。”周纡冷笑了声:“那时本官就知道,你根本不关心你丈夫的生死。”
“大人……”崔妇人要为自己分辩。
“住口!”周纡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有一个最大的破绽,你还未认尸,就先穿了这一身孝服!”
这一句话让那崔妇人刹那间瘫了下去,别的可以辩解,她身上的孝服却无法辩解。她明明是在衙门前认尸,可在认尸时她身上就已经穿好了孝服,难道说她有先见之明,在认尸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丈夫死了么?
“你穿着孝服来认尸,因为你早就知道那死者是你丈夫,原因无它,廷掾这蠢材移尸寺门的事情全召陵的人都知道了。本官让下属吏卒大加宣扬,就是要引出你这既狠且贪的毒辣妇人!”
“本官还怕这样引不出你来,又命人张榜声称要将廷掾家产的一半补偿苦主,依本官想来,杀人凶犯一般是既凶残且贪婪的恶徒,见到这饵,岂有不吞之理,果然不出本官所料……”周纡冷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虽然本官初见到你,就断定你与杀死你丈夫之事脱不了干系,但想你一介妇人,如若没有外人挑唆,哪有胆量谋杀亲夫,这外人十之八久就是你的jiān夫。为了钓出你那jiān夫,本官特意当着你的面提审廷掾,让你对本官深信不疑,暗地里本官却遣人跟在你背后。哼,本官料想你jiān夫心中焦急,定然会拦住你于无人处问话!”
“大人!”廷掾听到这里,心中一块大石才算落地,悲喜交加地呼了一声,诚心诚意地给周纡磕了三个头:“大人明鉴!”
周纡捻须斜睨那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崔姓妇人,丝毫没有得意之sè,也没有理睬廷掾,而是冷冷地道:“崔氏,你此时还不招供,非要本官上大刑么?”
崔氏终究是一个普通妇人,见识并不多,被他连番话语说得已经魂飞魄散,而且被她倚为靠山的那许恪现在正被拖在外头乒乒乓乓地杖击,那忍痛不住的呼嚎声更是让她心胆俱裂。她面如死灰,不敢正视周纡,终于悲呼道:“大人,民妇……民妇愿招了!”
原来这崔氏生得有几分姿sè,嫁的却是一个商贾,这让她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偏偏她丈夫常年外出贩谷,有时隔上两三个月才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崔氏独守空房,便被邻村的许恪所勾引。
许恪虽然总是以召陵许氏族人自称,实际上在召陵许氏中他只算是旁支,在族中地位无足轻重,但他却对崔氏自吹自擂,让崔氏以为他在召陵许氏中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两人勾搭上后,因为崔氏的丈夫,那个死者常年在外,便起了做长久夫妻的念头。
特别是听说死者最近做成一笔大生意,赚钱回家准备买地不再外出后,他们一来起了贪念,二来也怕被死者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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