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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一杯,袅袅白烟,茶杯上的花纹也十分素淡,这是谢衣的喜好。谢衣喝茶,最喜欢姑苏洞庭的碧螺春,还喜欢高雅素淡的纹路。
裴修随意扫了一眼这间会客的堂屋,从桌椅到摆设,无一不是谢衣喜欢的。
人已死,但他留下的痕迹却再也抹不掉的。
柳桉这个人,说他不谢衣吧,他是的,但他不懂要怎么。裴修厌恶他的渣,同样也同情他的愚蠢和自负。但他人的感情之事,裴修不好评判,所以干脆也不多想,反正他只是一个帮助谢衣报仇的过客。
“没想到柳府尹喜好素雅。”裴修放下了有些烫手的杯盏,淡淡地说道。
柳桉僵硬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闻言又僵了:“裴公子过奖了。”
裴修出于礼貌说了刚刚那句话,虽然本意是想戳柳桉的心窝子,但他说完不乐意再开口了。反正柳桉早知道他裴修是个清冷孤傲的王府公子,不说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但柳桉是个人物,他能爬到这个位置,除了族里的力捧,还有高超的交际手段。柳桉很会做人,他从不会得罪地位比他高的人。即便裴修一开口戳中了他的痛脚,他也不会此得罪裴修,更何况,他总觉得裴修是谢衣的转世,是帮谢衣来报复他的人。所以不管裴修做什么,他都受着了。
尽管裴修不搭理他,柳桉一个人能聊得很开心,裴修偶尔回应一两句,场面慢慢缓和了起来。
气氛正好,柳桉干脆顺势提议道:“裴公子恐怕没有怎么唱过我江南地区的特色点心小吃,昨日的洗尘宴上的都是大菜,今日柳某准备了不少新奇有趣的菜肴,还望裴公子赏光。”
饭局永远是最好的套近乎场所,昨日柳桉神思不属错过了机会,今日便补上。
裴修也没拒绝,趁机吃点好吃的,也不算白来一趟。
一上桌,裴修看出不对劲了,竟然没有一样谢衣的菜肴。
谢衣和柳桉的口味差不多,两人吃的菜也差不多,但如今满桌都是两个人都不吃的菜,也不知是柳桉看着昔日吃的菜肴会食不下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裴修吃得挺开心的。
裴修本身是江南人,别的地方的菜他或许吃不惯,但江南菜,他自认还是能接受大部分的。
柳桉与裴修同桌而坐,菜一个不碰,只喝酒,看着裴修斯文的吃相,一边联想到谢衣,一边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谢衣。他痛苦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找点别的话题说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希望裴修别再吃了。
有系统提供的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资料,裴修想学出谢衣三分精髓还是不难的。短时间内能糊弄一下人,时间长了或许没效果了,而柳桉又太了解谢衣,实际上裴修这样谁都糊弄不住。
但,柳桉不在乎。他不需要第二个谢衣,他只想找一个和谢衣像,却又不像的替身。不能太像,他怕自己分不清哪个是真的谢衣,又不能太不像,那样会玷污谢衣,他自己也看不下去。
裴修这样刚刚好,有谢衣的风骨,没有谢衣的皮囊。
饭桌上同样是柳桉说着裴修听着,柳桉说着说着,突然心中一动,他忍不住和裴修谈起了谢衣。裴修和谢衣这么像,他不信对方不认识谢衣。
也许,能从裴修口中听到一些谢衣当年的事情。
这么一想,柳桉有些坐不住了。他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最后才切入正题:“裴公子,你和我内子很像。”
裴修放下筷子,抿了口茶:“原来府尹夫人竟是女中豪杰。”
谁让内子是形容老婆的,在忝邺朝,这个称呼被用在男人身上的话,不算尊重。
柳桉果然端着酒杯的手一颤,他放下杯盏,认真地解释道:“内子并非女子。”
裴修看着他,有口无心地道了一声歉,那姿态似乎是在学柳桉,一个看似悔改了,却实际上依然举止可恶的渣。
很多事情并非一声道歉可以揭过去的,裴修的态度显然让柳桉有些不悦,但裴修身份太高,柳桉只能按捺下所有的不满。为了让裴修意识到自己的过分,柳桉开始向裴修介绍谢衣,希望裴修能认识到谢衣在他心中的地位。
裴修可没感受到什么地位不地位的,有哪个尊重自己人的男人会张口来一句“你和我人很像”?他一边喝茶一边听柳桉用怀念的语气说着他和谢衣的旧事,语句中将谢衣美化成下凡的仙人一样,到最后裴修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所以谢公子如今何在?”裴修微微挑眉。
柳桉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内子...去世了。”
裴修沉默地看着他,扮演一个不会安慰人的公子哥儿。
到最后,柳桉说了一大堆也没换来裴修一星半点的侧目,反而因为回忆了一次和人的美好过往,弄得自己黯然神伤了好几日。
裴修从柳府回来之后,直接闭门谢客,他得好好平复平复心情。
柳桉一个人渣有什么脸面做出深着谢衣的模样?人是他骗到手的,也是他毁掉的,而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悔恨毫无诚意,根本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算现在谢衣复活过来站在他面前,他也会继续犯同样的错误。
谢衣真是倒了百辈子霉才会碰上这么一个神经病。
三天后,裴修调整好心情,带着仆从来到了城内最有名的湖边泛舟。特意带了琴来,他知道,柳桉的眼线其实一直都在盯着他。
有钱人的泛舟自然不是一叶扁舟这么玩的,意境这种附庸风雅时附带的东西,如果为了他把自己弄得狼狈或者甚至有危险也太得不偿失了。不会游泳的裴修非常惜小命得选择了大船,相比之下,大船更安全些。
他坐在船头弹琴,秋日微风吹拂,一声白衣广袖被吹得微微扬起。幸而是迎风而坐,不然头发都糊脸上了。
裴修瞥了一眼旁边星星眼看着他还忍不住嘀嘀咕咕吐槽的小琴童,嘴角微抽,为什么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琴童越看越觉得不对,突然反应过来:“诶,公子,你怎么不弹琴呢?”
裴修淡定地把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拨了拨琴弦:“冷吗?”
“冷...”快深秋了,不冷才怪,琴童缩了缩脖子。
“那还问什么?”
琴童“额”了一声,心里想想,也是,这么冷的天还谈什么琴。
“那公子你干嘛把琴带出来呢?”
裴修淡定地把手重新缩回袖子里:“钓鱼。”
“钓鱼?”琴童瞪大眼睛,琴放在这儿能钓鱼?
“是。”裴修看了一眼岸边,“很快,有一条大鱼上钩了。”
琴童感觉脑袋有些晕:“那...那鱼钓上来可以带回去做着吃了吗?毕竟是您亲自钓的,奴也想尝尝呢。”
裴修眼中笑意加深,他看到想看的人了:“那鱼可不能吃,回头带你去垂钓,钓到的都给你吃。”
三言两语打发了这个小孩,裴修把手伸出来,端起范儿,开始弹琴。
小琴童站在裴修身边,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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