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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的江南,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经过炎日一整天的照耀,空气中充满着燥热的气息,人们的心情也随着烦躁起来。傍晚时分,太阳西移,气温才逐渐降落下来。这时的平江城外,五名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对一位体格相对弱小的青年送行。
“沈公子,前面就是平江府了,我们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五人中领头的男子说道,“还请沈公子将诚王的话传递给沈老爷。”
弱小青年赶忙向五人行礼道:“多谢五位小哥的护送,沈杰感激不尽。我这就进城向我家老爷转告诚王的吩咐。”
“沈公子不必多礼,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五人冲沈杰拱拱手,转身离去了。看着五人离开,沈杰也马不停蹄向沈府快步走去。
……
“老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用膳吧。”沈文来到书房对沈万三说道。
“啊,这么快就天黑了啊。”从沉思中醒来的沈万三惊讶道,“沈杰去了几个时辰了?”沈万三问道。
“已走三个时辰了。”沈文说道。
“以沈杰的速度,从平江府到常熟来回最多也就走两个时辰,怎么现在很没有回来?难道我们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沈万三踱步说道。
“以张士诚的做事风格,他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的条件的。”沈文也疑惑道。
两人正说话间,沈杰急匆匆的走近沈府大门,问清沈万三所在后就赶忙来到了书房门口,“老爷,我回来了。”沈杰禀告道。
“老爷,是沈杰的声音。”沈文高兴地说道,“沈杰,快进来!”
沈杰应诺,开门走进书房,来到了沈万三的身边。
“小杰你回来了!”沈万三说道,“快让老爷看看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沈杰摇了摇头,“谢谢老爷关心,诚王并没有为难奴才,正如老爷所想的那样,诚王派了五名侍卫将奴才护送回来的。”
“那就好!”沈万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既然与他所想的没有差池,那就说明张士诚同意了他的提议,这次的危机也算是顺利的度过了。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又和沈杰确认了一边。
“张士诚是不是同意了我信中的条件?”沈万三问道。
“启禀老爷,诚王同意了老爷的条件,他还叫奴才给老爷带句话,他说他很希望与老爷成为朋友,但是他要求我们为他攻打平江提供帮助。”沈杰回答道。
沈万三点点头,对着沈杰说道:“今天辛苦你了,去账房领取你的赏银吧,记住,今天发生的事千万不能对第二个人说起。”
“是,奴才告退。”沈杰行礼下去了。
“老爷,看来这次危机我们又顺利度过了。”沈文高兴地说道,“可是诚王所说的帮助我们该怎么办?”
“呵呵,”沈万三讽刺的笑道,“他张士诚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要我们给他提供钱财,还要我们做他的内应,他想得美!”沈万三说道,“你明天去把陆锋和莫夜,我有事情要和他俩商量一下。”
沈文应诺,抬头对沈万三说道:“老爷,该去大厅吃饭了,相比夫人和少爷们都等急了。”
“哎呀该死,把吃饭给忘了。这里你收拾下,我去用膳了。“说完沈万三离开书房赶往大厅。
沈夫人和沈茂等人早已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了,沈万三没到众人也不好提前动饭,疯玩一下午早已饿坏的沈荣只得眼巴巴的瞅着面前的美食流口水。
“让大家久等了!“沈万三赶到大厅后歉意的说道,”饿坏了吧,快吃饭吧。”
“一寸一光阴一寸金,你知道你浪费了我们大家多少金子吗?”沈荣不满的说道。
“呦,荣儿对经商也感兴趣了?“沈万三揶揄道,”那你算算,爹爹该赔偿多少金子给你们啊?”
“这,”沈荣一时算不出来了,灵机一动说道:“赔偿就算了吧下次注意就行了。”
看着沈荣“小大人”的模样,众人捧腹大笑起来,晚宴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茂儿,旺儿,明天开始你们二人就开始出海往中山国运送货物吧。”与平常一样,沈万三习惯性的在晚宴上把明天的计划安排妥当。
“是!”沈茂允诺道,“爹,你下午派沈杰去常熟送信了,不知结果如何啊?”沈茂问道。
“大家不用担心了,这次危机已经解决了。”沈万三笑着说道,“不过我们的财产还是要转移一部分,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就好。”
众人点头,听到沈万三的回答识趣的谈论起其他话题,没有再询问关于张士诚的事情。
第二天天一亮,沈府就开始忙碌起来,沈茂和沈旺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将货物打包完毕后装到马车上准备运到刘家港港口。
“茂少爷,又要出海通藩啊?”在出城的路上有人给沈茂等人打招呼。
“是啊,李叔,我爹派我出去送点货物。”沈茂热情的回答道。
等沈茂等人走开后,这位李叔和附近的小贩讨论起来,“元宵节时沈老爷不是说今年不再出海通藩了吗?这才过去几天就变卦了啊。”李叔好奇的说道。
“这谁知道呢。”小贩打哈哈的说道,“想沈老爷这种大财神其实我们这种小商小贩能猜透的。”
“这倒也是。”李叔点点头,和小贩又聊了两句后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沈万三也没有闲着,在陆锋和莫夜到来后,沈万三三人将对抗张士诚的细节又仔细的讨论一番,直到再三确认没有异议后这才罢手。同时又对张士诚提出的“帮助”细节达成一致:张士诚攻打平江府时仅给王与敬提供财物支持,不在提供人手支援。这样无论平江府属于哪路“诸侯”,他们都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与沈府一样忙碌的自然也少不了张士诚等人,潘元明等人的加入,常熟的兵力逐渐壮大,俨然有了与平江府抗衡的资本。而张士诚对士兵的承诺,也将士兵的情绪提升到了顶端,满怀期待的期盼着二月十五的到来。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