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修)(第2/4页)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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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蔺答:“将吧,你眼神算过得去。”

    男孩又瞪他,而后咧唇笑,最后去抓瞿蔺手持的那朵花:“送给我的?”

    瞿蔺即刻回收,同时否认:“暂时没你的份儿。”

    他逗起了小孩,今早的心情,是好的。

    男孩冲他做了个鬼脸:“小气,纸都是我借你的。”

    同时男孩发出几声怪调,立马跑了。

    瞿蔺没追,纵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完。

    这花不是给男孩的,但如果他想要,瞿蔺可以教他。

    这小屁孩儿溜得太快。

    ***

    日前,瞿蔺给过姜湖一块儿石头。

    当时姜湖教导他,送女人要送花。

    某些花代表什么意思,人一看便知,不用猜。

    瞿蔺记住了她那话。

    他有顾虑,但昨晚那步既然迈了出去,以后他便只能顺着这一条道走,哪怕这条路是不道德的,会越走越黑,且前路不长。

    但他是个男人,这条路如若有人拐弯不走了,他也该是走向岔路口的那第二个人,而不是第一个。

    不管前方的路标是什么,无论她如何定义这条路,他都得是那个垫底的人。

    这是他能给的,哪怕是对床伴也有的尊重对方的态度。

    ***

    昨夜过得凌乱,但今晨瞿蔺也没忘傅砚笙昨天透露给他的那个消息。

    傅砚笙昨天说有爆料称山南电厂的核反应堆再度出现问题,此刻,在这个周围无人的山脚,瞿蔺掏出手机,拨给曾经的同仁莫石南。

    拉线声快想到通话被自动切断时,才有人接听。

    瞿蔺自报家门:“我,瞿蔺。”

    莫石南有些意外:“我还当谁。瞿蔺,你这是在哪儿,这号码挂的是什么鬼前缀?”

    瞿蔺回:“你知道的地方,中/东。”

    莫石南吆了声:“一腿叉那么远去,你小子想什么呢?”

    瞿蔺没再回复他,只问:“你现在在哪儿?”

    莫石南顿了三秒,而后告诉他:“闲着,窝公寓里。”

    他这一顿,瞿蔺摁了下开始抽跳的额角:“你这老毛病,过了这么久,还没想过要改?”

    瞿蔺和莫石南相交这几年,莫石南每次开口撒谎前,都要停顿。

    莫石南自己也知道他的破绽,他同时也知晓瞿蔺的敏感。

    他问:“你听说什么了?”

    瞿蔺说:“没多少,所以来问你。”

    莫石南在电话那端笑了下,语调还是轻快的:“没大事儿,不然我现在也接不了你电话。”

    瞿蔺说:“老杜走之前,让我们看好那几座怪物。”

    莫石南哦了声:“是有这么回事儿。”

    瞿蔺交代:“有任何变化,告诉我一声。”

    莫石南说:“好说,没问题。”

    瞿蔺下一句还没出口,莫石南挂断了电话。

    瞿蔺立在山风中没动,莫石南没说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事故确有,且不简单。

    他眉锁成一条链,但人还是继续往山下走,去和大部队汇合。

    **

    等最后一块儿遮挡瞿蔺视线的山石消失,瞿蔺便看到了昨夜火场的遗迹。

    暴雨浇熄了那场火,但没有冲走现场的焦土和烧焦物。

    瞿蔺一眼便看到蹲在地面上,从焦土里往外掏瓷器的姜湖。

    姜湖背对着他,修长的颈外露,中发半挽,没什么讲究。

    她裤腿上也沾了不少泥。

    姜湖没穿外套,她的窄腰圆臀在瞿蔺眼前轻挪。

    哪些地方的温度,还印在他手上。

    瞿蔺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摸了下他的右小臂。

    撸开那部分衣袖,那里还能看到清晰地牙印。

    姜湖咬的。

    昨夜姜湖先动完,她动累了,后半场,主动权又给了他。

    两人都双眼充血,身体被欲/望撑开。

    姜湖呼吸声乱做一团,瞿蔺的也不稳。

    他冲刺地狠了,穿到底,在她身体内翻搅,可姜湖仍旧咬牙死死不出声。

    但这牙都咬在了瞿蔺胳膊上,留下了些印记。

    瞿蔺抬着她一条腿,即便身体快要被他折断,姜湖躬着腰背,绷紧的脚背也没松,仍没被他捣成泥。她倔强地挺着自己那口气。

    起先姜湖忍住不发声,后来她身体后仰,唇舌间只有急促的**声,不需忍,也已经挤不出其他的声音来。

    中夜时瞿蔺感觉到她腿仍在持续地颤。

    可他醒来,姜湖已经自如地下了山。

    此刻,瞿蔺也看不出她有任何不适。

    瞿蔺将那朵花握在手心,向姜湖靠近。

    她不像他掌心这朵花,而像山屋旁那些青葱的劲草。

    瞿蔺还没靠过去,被他置于上衣内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响动,在收拾杂物的一众人转身看向瞿蔺,这其中有姜湖。

    姜湖额发被风撩起,她瞄着瞿蔺缠着绷带的左臂。

    瞿蔺没回视,即刻转了身,接起了电话。

    **

    来电的是几分钟前刚挂断瞿蔺电话的莫石南。

    瞿蔺接起来,莫石南在那端长久的沉默。

    他这一沉默,瞿蔺眸底的光全部散了,只余深黯。

    沉默过后,莫石南最终说:“瞿蔺,回来吧。”

    是非曲折,已经都在这几个字里,在这两个标点符号里。

    不用说的更明白。

    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过,懂有些事有多难以启齿,多么不人道,却又多么让人无从选择,无可奈何。

    瞿蔺没多言,声带抖了下,只说:“好。”

    莫石南说:“和上次一样,进现场的人选,难定。”

    很多站出来的,是已经在两年前那次事故中被辐射过,却幸存下来的人。

    如果瞿蔺不问,莫石南不会主动打扰他。

    毕竟这一回来……不会有好事发生,没有人有权利去要求别人牺牲。

    这样的状况理解不难,瞿蔺明白。

    国内外摆在前面的恶性案例已经太多,没有人想冲在前面,不明不白死,即便那是所谓的死得光荣。

    瞿蔺问:“核心区辐射值到多少了?”

    莫石南给出一个数字。

    瞿蔺心骤沉,直线下坠。

    瞿蔺收了电话,身后还有一个他打算送花的女人,但他不能先走向她,他得回国。

    有排危先例在,核电站故障后数年内,都要有“死士”深入故障区进行维护。

    事故后即便反应堆被废弃,也不会是一朝一夕能处置妥善的,这是一场硬战。

    两年前的那次事故,差一点儿是他生命的终点,是别人给了他这两年的延续,再加上杜清河的遗言在,他不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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