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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高挂,铺洒在红砖绿瓦的街角,雾气沾挂在枝木上,怒放着累累银花。
望月阁中,几个小婢女忙完手头的差事,都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低声交谈,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里面熟睡的大小姐。
的确,洛云溪自军营回来,向焦急的父母报了平安后,便一头扎进屋中休息再没出来,自然也不晓得京中街头被传扬到满城风雨的两件大事。
第一件,宁亲王世子明骁与镇国公嫡女洛云溪喜得圣上赐婚;第二件,虎威大营统军都督颜中青深夜被杀。
这时,月洞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甯公子!”几位婢女顿了话锋,齐齐行礼。
来人正是甯飞,他大步走进院子对一种谈笑的婢女们摆了摆手,挑眉问道,“你们小姐呢?还在屋里?”
婢女们点了点头。
甯飞抿了抿唇,手掌一负,作势要往闺房的方向走。
下人们哪敢让他进屋,一个个都拦在前面,“甯公子,小姐还在休息,这样不妥啊!”
以前,这甯飞是她们这院子的常客,隔三差五的总会来望月阁与小姐聊聊,他为人风趣,也没什么世家公子的架子,倒是颇受婢女们的敬重,只是最近他确实来的少了,算来府中找大公子,也不像从前那般黏在望月阁不走了。
想来小姐在两年来不愿与外男相处,却唯独甯公子例外,本以为小姐会对这丞相府的公子有意,然而昨日,那道圣旨倒是让让望月阁的小姑娘们更欢喜了几分,骁世子桀骜不羁、容冠天下谁人不知,原来小姐不见外男竟是等着骁世子的!
几位小姑娘这么想,更是将门拦得死死的,说来小姐也订了亲,外男更是不得进入闺房了。
甯飞见众人拦着,脸色沉了沉,倒也没要硬闯,指着其中一人吩咐,“那你进去把她叫醒!”
“甯公子,小姐今日辰时才回了府中,昨夜又是一夜没睡…”被甯飞指到的那人叫小栾,来府中也几个年头,通晓些事理,又如何会为了他一句话去扰醒自家小姐。
“睡觉?你姐小姐还有心思睡觉吗?”甯飞没等她说完便挑眉斥道。
小栾一噎还没答,闺房的大门却被由里向外的打开,一道熟悉清越的声线幽幽问道,“我怎么没心情睡觉了,大清早吵吵闹闹,吵得一院子人都不安宁!”
走出的正是洛云溪,她已换下了今晨那件素色的薄衣,穿了件较厚的金丝织锦裙,上身搭了一件素绒棉衣。
她懒懒倚在门框上,阳光打在身上流彩熠熠,但也不难看出面上一夜未眠的疲倦之态。
“小姐!”几个婢女见小姐被惊醒,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甯飞见洛云溪出来愣了愣,目光在她白皙的面颊上扫过,旋即反应过来,看看天色,“清早?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清早呢?你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睡觉的时辰!”眼下顶多是午时刚过,什么叫太阳快下山!
洛云溪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倒是没赶他离开,只是挥手摒退了下人,问道,“什么事,说吧!”
甯飞看着她不语,浓重的眉目有些少见的思虑。
洛云溪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笑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甯飞不答,又盯了她半晌,才握住她手腕道,“走,去那边说!”
“去那边干什么,还有什么事见不得人?在这儿说吧!”洛云溪甩开他的手,明明院子没人,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甯飞被一把甩开,向后退了几步,收了目光,愤愤道,“你没觉得自己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吗!”
洛云溪一怔,旋即黛眉一挑,带着几分笑意,“有什么不同,是胖了还是瘦了,高了还是矮了?”
“我今天可没心思与你开玩笑…”甯飞挥了挥手,气愤地在院中的石凳上一坐,正色问道,“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诚如你在外面听到的那样呗,我被有心人陷害,险些糟了牢狱之灾。”洛云溪说地风轻云淡,仿若与己无关,如昨日那等大事,必是早已在京城被传地沸沸扬扬了,甯飞听说自然不算稀奇。
“谁陷害你?你去虎威大营做什么?”甯飞问。
洛云溪打了个哈哈,没答话,进了屋子提了壶已冷的茶水出来,自斟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了,打岔道,“补了一觉,倒是口干舌燥了,今日我不请你喝冷茶水了,一会儿,你到了我哥哥那,他应该有热茶备着!”说罢,又斟了一杯独饮。
她眸色迷离,有些使人难以读懂的雾色。
甯飞深深看着她,第一次发觉这位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女子原来也会这般莫测。
从前的她不会对他掩藏心事,而现在,她的话却愈发少了,少到懒得解释,或者说是不愿解释自己的行径和动机。
他明朗的瞳仁慢慢加黑,许久才笑了一声,又问,“听说皇上给你和明骁订了亲?你是自愿的?”
洛云溪总算放下掩在面上的茶盏,笑意恣然,“是啊,你以前不也说我在等着他嫁吗?”
“云溪,我知道近一个月你身上发生许多事,但你没必要一个人扛着,有我在,有彬卓在,有镇国公府和丞相府的势力在,谁敢欺负你!”
“谁说有人欺负我了?”洛云溪看着甯飞激动的神色,好笑地反问。
“昨夜虎威大营有人意欲陷害你,你倒是与我说明缘由,也好一同追查凶手啊,你以前的意气哪去了,这么平白被欺负了,说算算了?”甯飞站起身,握着拳头激动道。
洛云溪平静看着他,这位丞相府的大公子自小便被娇养,却是性情耿直,豪放,甯丞相一早便放养了儿子,没让他学习什么尔虞我诈的心机算计,反倒造了他豪情万丈的性格。
只是,他哪里知晓,在这座皇城帝都中,权衡利益原本是一张繁复交错、密而不织的,你觉得自己实力强大,却耐不住人家连在一起的‘官船’,谁知道上面最大的是哪一家!
“自然不会这么算了,”洛云溪讪讪一笑,这个笑容有点冷,她捏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泛白,将盏上的白玉色泽映上了眼角眉梢,“设陷者必死于陷中,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眼角的森凉被甯飞看在眼中,身上不由起了寒意。
盏茶过后,甯飞离开了,离开前也没从她口中问出分毫。
在他走后不久,一抹白光飘落在院中,正是冬收,“小姐!”
“办妥了?”
“都安排妥当了!”
“嗯!”洛云溪应了一声,声音淡淡,没有多余言辞。
冬收回完话,并没有急着离开,踌躇的立了一会儿,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洛云溪看着冬收今日有些不对劲。
冬收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表情怪异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是不是忘记了云公子今日离京的消息?”
话落,洛云溪猛地怔住,惊异地抬眼,对啊,云朝哥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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