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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或许是他的随身护卫。”
高怛点点头,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只要陈直没有来,那就有商量的余地。
片刻,苏翰贞带着无晋走进了秋圃园,今天是高恒入东海郡以来,苏翰贞第一次和他会面,他俩表面上漫不经心,平静如水,可事实上却是暗流汹涌,这次会面关系他们两人将来的官场生涯,涉及双方的命运,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谈判。
就在刚出发时,苏翰贞又和陈直谈了几句话,陈直还是希望利用这些证据弹劾高恒,皇甫惟明这个小小的户曹主事不足为虑,他希望苏翰贞能够从大局考虑,但苏翰贞依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自会向太子禀报!,这是苏翰贞留给陈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坚决,不容质疑。
高怛迎了出来,他们在朝廷时便已认识,当时苏翰贞是东宫善赞大夫,五品官员,而高恒是刑部郎中,同样也是五品官员,在开朝会时,他们几次站在一起,甚至还彼此交谈过,那是一年多以前。
在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时的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年多以后他们会在眼下这种尴尬的情形中会面。
两个人见面时表面上带着一丝笑容,高怛笑着说,“苏大人请!”
“侍郎大人请!”
苏翰贞给无晋使了一个眼sè,无晋跟在他后面走进了房间,无晋现在完全相信了苏翰贞的诚意,他听到了苏翰贞和陈直之间的简短而激烈的争论,苏翰贞的有始有终,终于使他相信,苏翰贞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官员,有一种书生的固执,他还保留着读书人骨子里的品格,一种人xìng的光辉,他宁可放弃扳倒刑部侍郎的机会,也一定要信守诺言救出为他而入狱的属下,这让无晋内心充满了感动。
他默默地跟随着苏翰贞走进了房内,站在他身后,高恒只是瞥了他一眼,很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把他当做了苏翰真的贴身护卫。
两人分宾主落座,苏翰贞淡淡一笑:“听闻昨rì侍郎被刺伤,我公务繁忙,没有及时来探望,请侍郎大人不要见怪。”
“没有!没有!”
高怛连连摆手,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呵呵笑道:“虽然血流得多,但没有伤筋骨,医生说并无大碍,休养一两个耳就好了,多谢苏大人关心。”
苏翰贞心中担心惟明,他觉得拖一刻时间,惟明就会多一分危险,他就像要从死神手中将惟明抢回来一样,立即进入了主题,“高大人,我想和你再谈一谈惟明,我觉得大人是在冤枉惟明了,惟明是维扬县名门子弟,是丹阳郡王之后,又是贡举士,饱读圣贤书之人,他怎么可能是刺杀大人的幕后主使?大人切莫为一时之激愤,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说着,他将两封申国舅的信放在了桌上,又淡淡道:“这是有人交道郡衙的一些文书信件,好像是高大人的东西吧!”
高怛脸sè一变,果然是在苏翰贞手中了,他心中又气又急,也顾不上面子了,取过信便恨声道:“一个该死的贼偷走了我的不少东西,苏大人,不止这两封信吧!”
“哦!”苏翰贞轻描淡写说:“还有一些东西正在整理中,御史陈中丞也颇为感兴趣,他几次提出问我要这些文书信件,我没有给他,我说这是高大人的私人物品,外人怎么好随便翻看呢?”
说到这,苏翰贞似笑非笑地望着高怛,等待他的答复,高怛脸一阵青一阵白,但心中却又升起一线希望,他明白苏翰贞的意思,只要放人结案,他就不把这些文书给陈直,双方做一个交易。
高恒也无可奈何了,他只能和苏翰贞达成妥协,但他也知道仅仅放人是不够的,还需要把这件刺杀案定下来,否则苏翰贞也不会相信他,他又想起皇甫渠害了自已,心中恼恨之极,便冷冷道:“既然我被刺,总归要有说法,否则朝廷也交代不过去,其实我这伤是一个女人所刺,而女人已经失踪了,但幕后主使却在,我觉得此吹刺杀案和皇甫县公有关,明天我会正式写一份公文回刑部,苏大人觉得怎样?”
看来双方都一致同意用皇甫渠来做替罪羊了,这样也好,东海郡少了他,便少一个祸害,想到这,他便微微一笑道:“我那里也有几份关于皇甫渠的受贿检举信,我猜测或许他是怕侍郎大人查到他的问题,所以他才行此下策,明天我会派人把那些皇甫渠的受贿线索给大人送来。”
两人目光一触,皆心照不宣了,苏翰贞便站起身告辞:“打扰高大人养伤了,我先告辞!”
高怛送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问:“苏大人,那我的那些文书信件,你看什么时候能还我?”
苏翰贞停住脚步,回头一笑:“高大人放心,是你的东西,终归会还你。”
他拱拱手,便带着无晋离开了秋圃园,高怛望着他们走远,他低声对士兵下令:“速去传我的命令给徐远,立即释放皇甫惟明,撤销一切关于皇甫惟明的指控。”好看的小说尽在,告诉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