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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了口气,似乎要将积攒了无数年的悲伤与无奈一起叹掉,他的声音愈加苍老而且飘渺,似乎一阵轻风便能吹散,却异常清晰地落入居桩的耳中,在他心中留下了无数的不解之谜。
第二天,居桩比平时醒来得早了一些,他昨夜不停地思考那老者的话,怎奈基本上是完全不懂,那老者说完了也不给居桩问话的机会,转身消失在小巷内。
居桩一路上都在思考,来到曲径外一会功夫,悠雪与悠晴抱着课本走了出来。三人刚打过招呼,面前凭空冒出一个人,居桩吓得没跳起来,定睛一看是位魔法师的男子,戴着兰花花脸面具。听悠晴说道:“悠毕叔叔,大早上怎么这么慌张?”
悠毕说:“议政宫前出事了。”说完身形一动,快速奔进曲径,转瞬消失。
居桩三人对看了几眼,不约而同地向议政宫跑出。到了议政宫,才知道情况的严重。
议政宫前已是守卫重重,宫殿全面被封。居桩凭借着王储的身份顺利地议政宫前的广场上。广场是如镜子般的净石铺地,而此时上面流淌着纵横交错的血痕,想来是血干了的样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令居桩的胃紧缩一下。
居桩见台中央站着几个人,中央为首的正是父王居然,旁边是大祭祀灵长还有四族族长。此时他们正围着台上正中央一处观看,背对着居桩,居桩无法看到他们的表情,不过却能感觉到气氛的极度紧张。居桩正想着要不要上前看看时,居然却转过身来,他看到了居桩大惊,叫道:“桩儿,你怎么在这?还不快快离去!”
居桩意外地发现父王眼里通红,声音嘶哑,似乎哭过,不禁疑惑了起来。其余几人闻言也转过身来,却无疑给居桩让开视线,居桩定睛看去,却失声惨叫。
那是怎样一种惨不忍睹的画面:一个浑身□□的老人,身上的皮肤长满了青黑色的斑块,缩成了难堪的样子,紧紧地包着骨头,犹如一具干尸。尸体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摆放着,两腿叉开跪地,身躯后仰,头顶着地,形成了一个弓形。两个胳膊拧着,双手合十,放在肚皮上,肚皮上插着一把匕首,仅露着一个柄。那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叼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那面具的图案居桩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昨夜遇见的那位老者。
居然赶紧走上前挡在居桩的面前,阻止他再看下去。他看一同来的两位魔法师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明显吓呆了,张着嘴一动不动。居然焦急地唤道:“吉利!”
吉利闪身施礼道:“在!”吉利是居然得贴身侍者,是赤衣三弓的等级。
居然吩咐道:“立即送王子桩和这两位魔法师去教习宫。”
吉利道:“诺!”
居桩刚转身,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再一次凭空冒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教母悠息。
悠息看到居桩三人显然愣了一下,居然赶忙说:“我已吩咐吉利送他们走了,大魔法师不要担心。”
悠息点点头,闪身上了广场。居桩回头见悠息围着那老者的的身体观看,眼色越来越凝重。居桩很想知道教母会怎样说,怎奈吉利得了命令,不停地催促着他们离开。
居桩三人一步三回头,竖着耳朵听着广场上的情况。零星几句会随风飘落到居桩耳中,“大魔法师,可知何人……如此……?”“如果我所料不错,是连……”“怎么会……”“你是说……”“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这句话飘到居桩耳中,居桩如天雷击顶,呆若木鸡。正这时,国王居然痛不欲生地哭喊传来:“不!不……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教父,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居桩赶紧转身看去,只见居然竟跪在那具尸体前,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居桩的脑海中浮现了老者所说的话:“我苟活至今,不用尊者的力量来延缓衰老,我体验着凡人老去的痛苦,我希望万死来赎我犯下的大罪。我罪在不该生儿育女,不该为王之教父,不该在看出端倪之初任其发展,我悔不当初。你的出生受到了玷污,却被魔法师族纯正的血统拯救,你切记人之国的万古传承是否能够延续,全在你一念之间。我是连家,却不是智者连家,你将来会明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