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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伍立文看着天,说道:“晚上怕是要下一场了。”
如花有所感应地知道伍立文是在担心爷爷、二伯他们,于是说:“爹,二掌柜来时不是说了么,最迟月底爷爷他们能回家了,二掌柜答应了会找到爷爷,取货时会把爷爷、二伯、大伯娘他们一起送回来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伍立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狂风扫起漫天的尘土刮过来,伍立文忙叫如花进车厢里去,他抱住驴子的头用身子遮掩着驴子的眼睛。
如花听到似乎有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忙掀起车帘,黑色的天色加上漫天的黄色尘土,只听马蹄在附近,可却瞧不见马儿的踪影。
“哎,这位大哥,请问一下,可知大相寺往何处走?”
如花从车厢里探出头去,却见一个人一匹马,已站立在驴车正前方不过五米的距离,那马上之人全身的黑色衣衫,已被黄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想来是这人一路上并未停歇,一直在狂风中疾行所致。
“哦,往西的方向,再走两刻钟能看到。”
伍立文说着,看那人一脸胡子,只一双眼睛亮若星辰,只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把眼神转向了车厢,伍立文回头一看,如花探出半边身子来,挑着帘子正盯着那人好奇地看着。
“如花,快进去,风大,仔细别让沙子迷了眼。”
“哦。”如花听话地往后动了动身子,一双大眼睛还是在那个问路的人身上打转。
似乎也是在被黑色包围的时间,见过这个人,如**里回想着,终是坐回到车厢里。
看如花消失在车帘后,那人的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茫,续而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正要让马儿奔跑起来时,却又猛地勒住了缰绳,问伍立文:“你这手上所戴何物啊?”
伍立文把挡着口鼻的围脖往下扯了扯,抬起一只手来看了下,对那人说:“哦,这是手套,戴在手上驾车骑马可好了,不勒手又保暖,兄弟,你该买上一双戴着,看你的样子怕是经常赶远路呢吧。”
伍立文看那人的手,骨节分明,极为有力,因是长期骑马,手上有被缰绳勒着的痕迹,而且因为天冷,一双手已冻的发青。
“你看看,这帽子戴上了护耳朵,这是围脖,套脖子上可暖和了,还能挡着口鼻,这土啊、沙啊的,也不会老往口鼻里钻,还有,我这腿上还戴了护膝,咱这赶车骑马的人,一双腿最是耐不住冻,这膝盖上护了护膝,这骨头都不冷不疼了,还有我这鞋子里,垫了双毛鞋垫,又暖和脚又隔寒隔水汽。”
那人仔细地把伍立文指给他看的他从未听说并见过的东西看了看,问:“县里可有卖的?”
伍立文一听,说:“哦,现在还没有,县里的铺子还没装修好呢,镇子上的也还没装修好,你要买可以到大吴村丽人坊作坊去买。”
“不便,我还要赶路。”
伍立文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对那人说:“哎,你等等。”
说着,伍立文跑到车厢前,掀了车帘跟如花说:“把那个包袱给我。”
如花还没动,伍立文一眼已看到包袱在如花的腿上放着,伸手取了出去,如花忙追着说:“爹,那是我做给你戴的。”
“没事,没事,爹身上这些都新着呢。”伍立文拿了,没走两步,手上的包袱失了踪影,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瞧向马上的人,那包袱已稳稳地落在他的手中。
“多谢,你这闺女是个小气的,哈哈哈。”
那人向伍立文点头道了谢,看如花瞪了眼睛看着伍立文,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便取笑地说了句,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
“啊。是你,小船上的大叔。”
如花听到那几声从胸腔发出来有笑声,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个画面,阴沉的夜晚,在江上,一只忽明忽暗的小船,船上那看不清的人影。
马上的人听如花惊叫着的声音,眼里精光乍现,说:“原来是大船上吹笛的小姑娘啊,我们真是有缘。”
如花看他已从包袱里取了手套戴上,现在正拿着围脖,不知道要如何,如花眼珠子转了转,说:“大叔,这是我给我爹做的,你戴着能合适吗?还是还给我,你有空再去买合适你的号才好。”
“这手套很合适,这围脖要如何戴?”
那大胡子大叔不理会如花,却是看向伍立文,伍立文把自己的围脖取下来,展开来绕了几圈套在脖子上,那大胡子大叔立刻学了绕了几圈套在了脖子上。
“嗯,有点扎,不过确实如你所说,很暖和,还能遮了口鼻,不错。”
如花嚷嚷着:“你那个可是羊毛织的,我爹的是棉线织的,那能比吗?你的那个要比我爹的这种贵好几倍价钱呢,哎,我说大叔啊,不带你这样明抢豪夺的,你舍不得还给我也行,那掏钱吧。我爹可没说白送给你。”
伍立文“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说:“这帽子和手套、护膝都是用好皮子做的,还有那围脖,只这一条是羊毛织的,因为羊毛好少。”
“怎么没看到你说的鞋垫?”
“啊?”伍立文一愣,见那人翻开的包袱里确实没有鞋垫,居然很老实地转过头去,问如花:“如花,咋没有鞋垫啊?”
如花真的想问问她爹伍立文,你到底是哪一国的。
那人“唰”地抬起脚,朝如花晃了晃,说道:“小姑娘,看清楚了,我的脚是这个码的,他日再见时,我希望拿到你做好了的鞋垫。”
说完,收回脚,把包袱系好绑在腰上,从怀里掏出一物向如花扔了过去,如花接住那东西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响,一人一马如来时一样,看不清踪迹。
如花抓着手里的东西,气恼地埋怨着伍立文,“爹,人家费心给你做的,你居然转手送出去,一点都不惜,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了,太伤心了。”
伍立文搓了搓手,“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如花,爹看那个兄弟似乎还要赶远路,这天冷成这样,嗯,那个,爹是好心,哎哟,如花,爹不是故意的,爹喜欢如花送爹的那些,真的,爹真的很喜欢。”
“哼,喜欢还送出去给别人,还是个不相干的不认识丑胡子大叔,我才不信呢。”
看如花闹起了别扭,扭着头,小脸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又是气恼的,伍立文这心似是被猫抓着似的,抓的都出了血了,心中万分懊悔,小闺女心疼自己孝敬自己的手套、围脖,他怎地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呢,那么随意地拿去给人家。
“如花,爹……”
“嗷”,驴子突然受了惊,不知是不是山坡上被狂风刮下来的小石头打着了它,驴子猛地抬起前蹄,叫了一声跑了起来。
伍立文正扒在车厢边上跟如花赔不是,驴车这么猛地一跑,把他直接给甩了出去,车轮子压过倒地的伍立文的腿,向前一个劲地冲。
如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摔倒在发车厢里,听到伍立文呼痛的叫声,如花猛地爬起来,不顾还在奔跑着的驴子,从车窗向后看去,见她爹伍立文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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