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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犬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与如意仅有半丈远的距离,如意往边上挪了两步,并用袖口掩着鼻尖,蹙眉道:“什么味儿?”她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难以形容。
在旁肃立不语的韩伶芙走过来对喻东陶说:“我将小崽子送回老夫人那去好了。”说着已经托起狗崽的后腿,喻东陶却没有撒手,韩伶芙又提醒道,“母畋犬生产不足半月,没得寻过来时护崽袭人。”话说的这般直白,喻东陶只能松开,韩伶芙接过狗崽,又对如意福身,“伶芙告退。”即便是庶女也要些脸面,想借故早些离开罢了。
“伶芙。”如意叫住她,与其目光对视道,“壹招仙的雅集,从未有明文规定不许庶女参加,若是你想去记得穿襦裙便好。”
韩伶芙微怔,俄而很是平静地同如意施礼:“伶芙谢过安阳郡主。”
随后如意继续凭栏而坐,众贵女这才接着嬉笑畅谈,仿若刚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喻东陶靠近如意,坐在她身边讨好道:“安阳,还在因上次踩着你的披帛而恼我?”
皇帝和喻太师是表兄弟,论辈分喻家的几个孩子要长如意一辈,喻东陶从前和如意的关系还算要好,私下不将敬语挂在嘴边也很寻常。
如意又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腥膻味,往后靠了靠,顺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没有,我已不记得那件事。”
喻东陶笑容可掬地问:“最近都没听见你的弹琴声,在忙什么?”
如意看着喻东陶的脸,想捕捉到任何细微的表情:“前日和皇后娘娘用午膳,准备出宫的时候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喻东陶眉头微挑有些诧异,旋即又笑道:“安阳福星高照,怎会有事?”
那日的意外,如意不相信喻东陶没有耳闻,相比半夏,她觉得喻东陶的两面三刀耍得更为娴熟。只是有件事如意比较好奇:“徽国夫人和锦衣卫魏同知的夫人很熟悉?”
“你是说花姨?”喻东陶自然知晓,“母亲多年前任职御侍时,有四个贴身婢女——风花雪月,人称四影。花影嫁给母亲的御侍守卫,便是现在的魏同知。”她顿了顿,问,“你找花姨有事?”
“徽国夫人也算两朝御侍了。”如意看着自己指甲,觉得短得可怜,“皇爷爷从锦衣卫里调了个人来静园,叫魏扶川……”
如意还未说完,喻东陶已出言打断:“我认得,他是花姨的长子,儿时一起玩耍过,脑子里一根筋,倔起来跟头牛似得。”她又轻蔑一笑,“他还喜欢过北瓷来着。呵,也不瞧瞧自己……”喻东陶端起碟盏抿了一小口,又擦了擦唇角掩饰道,“他的年纪长北瓷好几岁呢。”
如意将才想说什么也忘了,只口气淡淡道:“你儿时的玩伴可真多。”相较之下,如意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玩伴,故而有些羡慕。
喻东陶的表情略微有种不明所以的尴尬之色,她将果浆浇在碎冰和干果上,欲吃些东西来缓解心情。
喻东陶今年已经十九岁,很多女子在这个年纪即便未婚,也有婚约在身,偏生她单着,婚约也不是没有过。在她十三岁时,怀远郡夫人已同德阳郡主商量着杨家大公子和喻家大小姐的婚事,合了八字,婚书也交换过,等着两家的孩子稍稍大些再办喜事。怎料杨大公子两年前从高处跌下来,身子摔在石阶上,下半辈子吃喝拉撒全离不开床榻,喻东陶这般心高气傲的人怎愿甘心迁。
怀远侯府也并非不明事理,先行开口毁婚又收回婚书,倒是私下请求喻府,希望能顾及杨家些面子,不要急着将喻东陶重新许配人家,后来定以三年为期,也算保全杨大公子的颜面。
儿时的玩伴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来来回回那么几个,高不成低不,喻东陶的心思志在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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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褐色的清澄美饮盛在近乎透明的白釉碟里,甚至可以明晰地看见碟底的描彩荷花,果浆里的碎冰早融化,碟盏上原本挂着的水珠也已被风吹干。
如意端起来轻品,味道偏酸,不及冰凉时可口。原来喜欢什么味道,或者衣裳的颜色搭配,是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
那边韩佳莹起身邀众人去后花园赏宝,假山中间的空地上搭了个台子,上面摆满花盆,皆是海棠花,姹紫嫣红的,引得不少蝴蝶流连飞舞。
——海棠花,海棠色。
如意觉得那抹红迟早会成为自己的梦魇。
花团锦簇的正中围着棵三尺高的珊瑚,朱红的颜色瞬间将周围的花朵比压下去,韩佳莹笑道:“前几日在得意楼看到的,数这这棵最大,掌柜的说是现打磨成型的。想着摆在家里喜庆,我便买了回来,今日也算邀贵女们同赏。”
立即有别的侯府小姐附和道:“得意楼的东西皆为稀罕物,大多从西域不远千里运来,还有些舶来品。”那女子看着如意的眼角道,“郡主,您这花钿也是出自得意楼的吧?我听掌柜的说,花样是西域的大漠之花,象征着‘无所畏惧’,有三个色:红、金、蓝,我去的时候只剩蓝色,要十两银子,统统一盒才十二枚花钿,也不便宜。”
这下更是勾起贵女们的好奇心,都想去得意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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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楼建在壹招仙的正对面,货品虽然纳罕,可东西是既贵又少,横竖物以稀为贵,普通百姓只看得起而买不起。
时间久了也是门可罗雀,好在得意楼的老板开这间门面只为兴趣,赚个辛苦钱。
掌柜的见众多贵客迎门,喜笑颜开招呼着:“请随便挑选。”
如意扫了眼柜面上摆着的货品,逐个望过去,东西不算多,却也样样精致,随意瞅了两眼,并未看到心仪之物。她环顾四周,瞥见靠着墙边的衣橱里挂了套喜服,便走了过去。
无论是凤冠还是裙褂皆以珊瑚为饰,并不算奢华,颜色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虽不是那种明艳的红,但看着让人觉得惬意,仿若要用千百年的岁月才能沉淀出那份淳厚感。
如意转身问掌柜的:“这衣裳怎么卖?”
掌柜的赔笑道:“客官抱歉,裙褂不出售,是老板留着给以后得意楼老板娘的聘礼。”
如意上下打量他:“你不是老板?”
掌柜的看如意也并非寻常的官家小姐,实话实说道:“我家老板亲自出关走商,一年行两次,二月初离京,最快也要六月份才能回来,现还在路上。”
如意问他:“你们老板既出入西域,想必会说突厥话?”
掌柜的颇为自豪道:“老板的突厥语说的很好。”
如意竟有些好奇:“他是突厥人么?”
掌柜的微怔,摆摆手道:“老板是地地道道的长安人,祖辈世代皆行商,是为正经的商客。”得意楼剩余的货品不多,他也看得出,除了裙褂如意对别的东西并不感兴趣,“若不然您过些日子再来光顾,待老板回长安,再看看可有合心意的新货,我给您算便宜些。”
如意并不想空手而归:“听闻店里有珊瑚,还剩多少?”
掌柜的回答说:“还有几棵在后院打磨修饰,您若是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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