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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这个名字, 实则出自于“玉门关”,十五岁之前,楼尽欢一直在玉门关处带商队进出库木塔格。在他年纪渐长之后,自行组建商队,更深入地去往突厥乃至西域, 并以此维持生计。因为他会说突厥语和汉语, 又长了双绿眸, 周遭的沙盗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 只要有他的商队,往往用些许金钱和水袋便能打发掉那些亡命之徒,加上他对朋友出手还算大方,故在西北边关处人脉颇广。
长朔应如意的要求, 派人去到玉门关查探的时候, 有人传信与他——有长安过来的官爷在打探一个绿眼睛、戴海棠色面纱的沙盗。
前后种种的联系, 加之前两天如意对他的突然冷落,令他想起自己寝间里挂着的弯刀,于是他稍作乔装, 半夜来袭,只是想看看如意的反应。
此番的试探,也不算出乎他的意料, 他比较惊讶真有预知一说,若是如意有洞悉未来的天赋,不知会不会随他的插手而改变某些结果。
他越发开始好奇。
如意惊魂未定回到里屋,推了推麦冬, 但她毫无反应,再去探她的鼻息,却是呼吸平稳,仿若睡得很沉。
如意更加确信她的莫名中毒,是楼尽欢捣的鬼,这下反倒安定心神——楼尽欢现在不杀她,必有未达成的目的。而她上辈子在大漠里的意外,定是因为楼尽欢那不可告人的阴谋。
如意总觉得和他的身份有关系,若他单单只是商人,为求财,犯不着让昭国和突厥开战。
会是什么?如意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她甚至生出一种想与楼尽欢合作的念头,便当是防患于未然。
如意睡意来袭,迷迷糊糊的,开始想念陆西墨,也不知他知不知晓她此刻的处境,会替自己担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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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风村的人口不足五千,乡下地方以农活为生,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的百姓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能使银子的地方少,村中只有一家客栈和一个小市集,大多是以物换物,你若是给上一两纹银买东西,人家不一定有零钱找你。
如意一觉睡到辰时,醒来的时候,楼尽欢已经做好早膳,稀粥加素包子。
对于昨夜他的莽撞之举,他未曾多做解释,只帮如意盛好粥,将瓷碗推给她:“这里用度不济,郡主先将几日。”
如意虽然心里有了盘算,可当他出现在眼前时,还是会令她畏惧,她垂眸望着发绿的粥问:“你在里面加了东西?为何粥是这样的颜色?”
楼尽欢“唔”了一声:“本来井水煮粥是发出一种淡淡的绿色,郡主不知?”
如意以前在静园吃绿豆粥,一直以为是因为绿豆的缘故:“不是毒?”
楼尽欢默默将他们的碗调换一下,并先吃了口粥:“郡主很怕死?”
“没人不怕死!”如意看着瓷碗豁开的口子处,“更怕不明不白地死去。”她用瓷勺舀粥,轻尝后抿嘴道,“没有味道,好淡。”
楼尽欢剥开一个素包子,将里面的白菜馅浇在如意的粥碗里,他吃外层的面皮:“活着,本是一个等死的过程,不论是谁,最后都会死。”
如意是想反驳他:“比方说吃饭,粗茶淡饭能饱,山蒸海味也能饱,我宁愿吃好吃的。”
楼尽欢低头不屑地笑:“难道最重要的不是和谁在一起用膳么?郡主是愿意和在下日日山珍海味,还是愿意天天和喻家的公子粗茶淡饭?”
“……”如意瞟他一眼,很是不满他的对比,“我自然会选择每日同你吃山蒸海味,你倒是给我准备啊。”
楼尽欢长叹一声:“所以说,这世间最动听的是谎话。”
如意不理会他,往嘴里塞包子。
外面有访客,是隔壁那个周婶,她挽着个竹篮瞅了一眼堂屋,乐呵呵道:“当是谁住进来了,总算日后能有个照应,我住在隔壁,旁人都唤我一声周婶,喏,才摘的胡瓜,给你们尝尝。”说着将几根新鲜的胡瓜摆在桌案边,她上下打量楼尽欢和如意,笑的意味深长,“你们是城里私奔来乡下的小夫妇?”
如意差点没给噎着,不禁纳闷,若周婶是皇上安排的,怎不知她和楼尽欢的关系。
楼尽欢轻咳两声,谎话都一套一套的:“在下本是小姐家的门客,与小姐日久生情,怎料东家老爷嫌在下家境贫寒,不愿……”如意伸出脚,用力踩在楼尽的脚上,示意他闭嘴,楼尽欢缩回脚,面色如常继续道,“还望周婶不要张扬。”
如意眉头微蹙对周婶说:“周婶,别听他胡言乱语。”
周婶笑意渐浓:“我懂的……你们吃早饭,有事唤一声便好。”
上辈子的周婶待人热心友善,如意渐渐同她熟悉,她告诉如意,年轻那会子,还是因为皇帝吞并南诏时,她的未婚夫婿被征兵,再也未归家来,而她一直在等他回来娶她。
她曾问如意:“闺女啊,你说咱们大昭的王爷攻打南诏那么久,怎么还没打完?”
如意那时不忍心告诉她:云南之战早已结束,曾经的王爷都已经是皇帝了。
周婶若是同她的未婚夫婿一早成了亲,这般替丈夫守寡多年的话,村里给她立个贞节牌坊都可以,奈何,规矩是规矩,没有给未婚女子立牌坊的道理。
话又说回来,那时除了有周婶的照顾,还多亏这边里长的照拂,每隔几日发放些白面猪肉,不至于让如意挨饿。
楼尽欢见如意在发呆:“想什么呢?”
如意随口道:“在想中午吃什么。”
楼尽欢十分爽快道:“上山打兔子去,烤着吃。”
如意喝了杯水,肚子也饱了,山里的猛兽她见识过,颇为可怕:“困,我要再去睡一会儿。”
楼尽欢看她,眉头微蹙道:“昨日给郡主的药,郡主当真吃了?”
如意是真的困,并不做隐瞒,她摇了摇头,往里屋那进。
楼尽欢走过去替她把脉,只切了一会儿便训斥她:“瞎搞!我哪还有药给你镇毒!”
如意不信他的话。
可越往前走,脚下越来越软,勉强扶着墙才没有摔倒,如意这才觉得不是闹着玩的,懦懦地问:“我会不会死?”
楼尽欢轻轻擦掉她鼻中流下来的血:“在下怎舍得郡主死?”
如意问:“是什么?”说着也抬手去擦,却什么都没有。
楼尽欢笑道:“郡主流鼻涕而已。”
如意觉着男人应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吧,若是在他面前装得柔弱一些,会不会好打探事情,而她此时也真的没力气,扶额道:“好晕。”
随后,如意感觉身子一轻,楼尽欢已经抱起她往床那边走。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这两日吃清淡些,我去配药。”
如意闭上眼,小声说了句:“谢谢。”
楼尽欢的口气带着玩味:“若郡主真想谢在下,不如以身相许?”
如意不理他,转了个身面向里面。
楼尽欢轻声呢喃道:“其实,你知道么?你本来应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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