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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坐在自己的营帐里,手上按着宝剑, 几个时辰了几乎一动未动, 荣阳公主驸马身边的亲随来了两趟, 说驸马请他过府喝酒, 被他婉拒了。
此时, 他不敢离开军营。
昨晚刚接到宁王传来的消息, 说事情好像泄露了, 他的职位只怕不保, 宁王只觉得他的职位会不保, 可是军中待了一辈子的王晨却觉得, 事情若真的泄露了, 自己不保的,只怕是脑袋, 不只是他这一颗脑袋, 还有他一家老小的人头, 只怕都要不保。而且他直觉变故即刻便将会发生,根本不会等到朝堂上弹劾的那一步。
所以他此时不敢离开军营, 留在这里他还有手上的这些兵,但若走出去了, 只能任人宰割。
可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即便是他一直待在军营里不出去,皇帝若想摘他的脑袋,也又都是办法,而且如今事情闹开了, 若是张老将军站出来的话,那么这军中将士真正还能听他指挥的只怕也是寥寥无几的。
虽说左右都是一个死,但他还是选择留在军营里不出去,至少这样手上还能有一点依仗。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正当王晨心里想着要不要干脆反了他娘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信。
是张老将军让人送来的亲笔信,展开信纸里面只有一句话,让他过府一叙。
王将军犹豫了,若是别人叫他他一定不会去,可是老将军……
一身银甲,按着腰间的宝剑,他王晨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转了几圈后,他猛地停下,他摘下了腰间的宝剑,脱了一身的铠甲,而后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一般的大步出了营帐。
到了张老将军府上时天已经擦黑了,远远地便见到大门前亮着灯笼,灯笼底下站着个人。
到了近前才看清楚门前站着的正是张府的管家,王晨下马,管家上前见礼:“小人见过将军,老太爷候您多时了,将军里边儿请。”
管家把王晨领到了书房门口止步,他弯腰抬手道:“将军请。”
书房里亮着灯,王晨站在门前脚步略一迟疑,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一抬脚,踩进了灯光里……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老将军一个人坐在案前,王将军进来几步“噗通”一下,五十几岁的男人,那么大一块头,那么跪到了地上,俯身下去便不起来了,一言不发。
老将军心情复杂,许久的沉默后叹息一声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王晨砰砰的磕头:“末将对不起将军。”
“你可是为了什么?可是对朝廷不满?觉得陛下亏待了你?”
“不是,”王将军声音中带着悔意的道,“末将当年年轻,没有经得住财□□惑,一时糊涂……后来再想回头便不能了……将军,末将自知有罪,万死无悔,只是末将一家老小实是无辜,求将军庇佑一二,末将来生给您做牛做马!”
“你的家人既是无辜,便是你不说,老夫也不会坐视不理……好在如今事情也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将军……”王晨猛地抬头,眼圈一下便红了。
“你也莫要抱太大希望,起来吧,随我进宫。”李将军站起身来,“一切要看你的表现,和陛下的态度。”
“我都听将军的。”王晨哽着声音说。
老将军摇摇头:“不是听我的,你要听陛下的,陛下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照实了说。”
“是!”
“还不起来?”
王晨又磕了三个响头,才站了起来。
——
御书房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子时,子时一刻刘承继回到东宫,见东宫寝殿也亮着灯呢,宫人见他上前见礼,正待开口时,刘承继摆摆手,一个人进了里间……
晏如瑾还没有睡,正披了衣裳,坐在桌前等他,这会儿见他进来便起身迎了几步,她低声问道:“怎么才回来,是……出什么事了么?”
刘承继拉着她坐下,将宁王和王将军的事,简要的提了提,晏如瑾听了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又道:“可是张老将军带着王将军进宫了,这消息若是传到了宁王的耳朵里,他必然要担心王将军会把他给供出去,你说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还有军营除了了王将军还有没有别人和他们走的近的,会不会……”
刘承继抓住了晏如瑾微凉的手,安抚道:“不会,荣阳公主驸马,也是张将军已经进军营了,他在军中虽是不及他父亲的威望重,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稳住三军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宁王府外边儿也有银刀卫在守着。”
没想到昨日皇后寿宴大家还其乐融融呢,猝不及防的今日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晏如瑾一脸的慎重,刘承继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笑了:“不用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有我在呢。”
晏如瑾抬眼,烛光中刘承继的脸色没有半分异样,从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坐在那里气定神闲……
晏如瑾忽然意识到,他是真的不一样了,早先时他的性格是很张扬的,并且心里装不了事儿,遇上一点事便会大呼小叫,总是想让人知道,让人心疼他!可是如今则全然不同了,如今便是再大的事儿他都能默默的一肩扛了,无论肩上的分量有多重都是沉默着的,你若问了,便轻描淡写的一句……也只是告知,并不需要你来分担,或者安慰了……
当初皇帝打发他去变成修城墙,又不停的逼他,应该是想要他成长成今天的模样!
“想什么呢?”刘承继见她半天没出声,问她道。
晏如瑾摇摇头,她站起身来道:“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她正要叫人抬水进来时,刘承继却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从背后圈着她的身子,刘承继下巴搭在晏如瑾的肩膀上他道:“昨日你喝醉了……”
晏如瑾身子一僵:“我说了什么吗?”
“嗯!”
“说了什么?”声音也紧绷了起来。
刘承继原本是想要逗逗她的,可是感觉到了她的紧绷,到了嘴边的话便有点说不出口了,如今她清醒着不如醉酒时那般和自己亲近,说不上来的感觉……
刘承继顿了顿只是说道:“你说以后日日给我擦脸……”
“……”
刘承继也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我明日要去趟刑部大牢,去审清荷,你要一起去吗?”
“清荷?”
“嗯!”
“你查到什么了?”
“去年在猎场,从荣阳公主府抓来的那个嬷嬷,你还记得吗?”刘承继问她。
“记得,”晏如瑾点点头,“她认得清荷?和清荷有关系?”
“她和清河到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她知道一些旧事,关于清荷娘的死。”刘承继道,“我也是如今才知道,原来清荷娘当初是被人加害了。”
晏如瑾转头问道:“清荷知道是不是?”
刘承继点点头:“她知道她娘是被人害的,可是却认错了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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