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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不知此传闻,不然这临城的官府可要忙得焦头烂额了。”白华浅笑,“在下也不过是稍有过耳闻而已。”
“谬传。”顾照道。
“在下亦觉如此。”白华微微一笑,朝顾照做了个告辞的动作,有礼道,“在下此告辞,顾帮主不必再送。”
顾照回以一礼,很是客气。
可当白华与沈流萤所乘坐的马车驶离顾府时,顾照面上的客气之色瞬间被阴森所取代。
待顾照转身走过大门后的影壁时,忽有一道黑影来到他身旁,躬身垂首极为恭敬地低声问道:“帮主,可要动手?”
“不急。”顾照面色阴沉,“或许她能治好皓儿也不一定,当前不是得罪白家的时候。”
方才白华的话,言外之意已再明显不过,便是那个小姑娘的命,他盐帮不可乱动。
“是,帮主。”黑影恭恭敬敬道。
少顷,顾照沉沉叹息一声,那张沉稳果断且凌厉的脸上忽然满是沉重与哀愁,使得他看起来一时间好似老去十多岁一般,只听他叹息道:“若能救治好皓儿,莫说让出半个盐帮,算让出整个盐帮,又何妨……”
*
马车里,只见白华面有愧色道:“这般晚了还让流萤跑这一趟,真是抱歉。”
沈流萤笑笑,道:“白兄客气了,我来这临城本是为帮白兄而来,再说了,白兄既将我当朋友,别跟我这么客气了。”
“……好。”白华这才温和地笑笑,却又在默了默后问道,“方才流萤为顾家少爷诊脉,可是诊出了什么异样?”
沈流萤不说话,只是毫不避讳地定定盯着白华瞧,瞧得白华颇为尴尬,忙问道:“可是我问了不当问的问题?”
瞧着白华一脸尴尬的模样,沈流萤不由笑出了声,道:“白兄啊,咱商量个事儿啊成不成?”
“流萤但说无妨。”这姑娘,真是给人的感觉与其余的姑娘不同。
“是以后咱俩之间说话啊,白兄你能不能说的别这么……委婉?”沈流萤觉得这问题不说不行,总这么拐弯抹角地说话,累得慌啊!
白华微怔。
只听沈流萤继续道:“白兄你不是想问我那顾家少爷病情如何,能不能治,以后这样的问题你直问吧,反正咱俩是朋友,别太客套了怎么样?”
在熟人面前还文绉绉的,这不是虐她吗?说来和那呆萌傻面瘫说话还真是不用考虑这些,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反正他也不大懂。
不知那呆萌傻面瘫怎么样了,溜哪儿去了?会不会现在已经溜回来了正在客栈里四处找她或者巴巴地等着她?
微怔中的白华被沈流萤的直接给逗得不由笑了,道:“自是可以,不过怕是流萤会觉得我无礼。”
“不会不会,自己人自己人。”沈流萤忙笑道,她压根是嫌他们这些古人礼数太多!十分的不自在!
“不过怕是要和白兄说声抱歉,关于顾家少爷的病症,暂时还不便相告。”沈流萤抱歉道,毕竟她还不能完全确诊,“但白兄大可放心,此症,我能治。”
“我相信流萤。”白华神色温和地点了点头。
“多谢白兄理解。”
这一路回客栈,本对白华很是敌对的白糖糕竟是乖巧了一路,非但没有敌对白华,甚至还不讨着沈流萤抱,而是乖乖地趴在她身旁,微闭着眼,似在睡觉,又似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沈流萤与白华回到客栈时,夜已深极。
沈流萤没有躺下,而是将门窗关严实后才坐在床沿上,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右手掌心的墨绿色流纹,唤道:“墨裳,墨裳?”
只见她掌心里的墨绿流纹开始轻轻晃动,同时微微亮了起来,白糖糕蹲坐在她腿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心里这诡异的流纹看。
“主人。”只听墨裳那虚无缥缈般的声音由那晃动微凉的流纹里传出,随即便听沈流萤问道,“墨裳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是。”墨裳很恭敬。
“墨裳你说。”沈流萤神色很认真。
“方才主人诊脉之人,主人莫要再管。”
沈流萤怔住,忙又问:“墨裳为何这般说?可是他的脉象太过诡异?”
“主人既已诊得出其脉象极其诡异,当知如此诡异的脉象已非仅是病症,既非病症,不当是主人一介医者当管之事。”墨裳缥缈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主人若执意要管,怕是汝会有性命之忧。”
“这么严重?”沈流萤拧起了眉心,她遇到过的怪异病症不少,可像顾家少爷这般的,还从未遇到过。
“是。”墨裳的回答可谓是干净明了。
沈流萤沉默,将眉心拧得更深。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墨裳轻轻叹息一声,道:“哎,依吾对主人的了解,此事若是不让汝管的话,汝怕是又要与吾还有墨衣闹性子……罢了罢了,随汝吧。”
墨裳的话才说完,沈流萤立刻眉笑颜开道:“我知道墨裳最好了!”
嘿嘿嘿,相处那么那么久,她对墨裳和墨衣可是很了解的!尽管他们很严肃,但只要她需要他们帮忙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是依着她的。
“还望主人切记,若再去为今夜之人看诊,务必使用墨衣之力,届时再唤吾出来,仅以主人之力,解决不了此事。”墨裳与墨衣一般,向来都是不苟言笑,从不玩笑,偏偏沈流萤总喜欢与他们使性子玩闹。
“需要到墨衣?”沈流萤眨眨眼,却没问太多,只答应道,“我记住了。”
“倘若主人身旁能有人护着,当是最好。”墨裳又道,而当她说完这句话后,那本是晃动着的微亮流纹渐渐停止了晃动,当其完全静止下来时,那由其中散出的淡淡青绿之光也随之消失,一切又归于如常。
沈流萤收收手心,叹着气往后一倒,躺在了床榻上。
“能在我身旁护着我的人?”沈流萤想着墨裳的话,喃喃自语,而后扁扁嘴,有些失落道,“哥哥们不在,才不会有人想着要保护我呢。”
沈流萤才自言自语完,便觉有什么在摸摸蹭蹭她的手,毛茸茸的,弓起脖子低头一看,只见白糖糕正用它的脑袋在轻轻蹭着她随意搭在肚腹上的手,沈流萤随即提住它的两只小前腿,将她提到了自己眼前来,一边晃着它一边笑道:“白糖糕,你是不是想说你会保护我?”
白糖糕点点毛茸茸的脑袋。
沈流萤笑得更开心了,道:“知道你对我好,谢谢你啦,但是你这么一只小东西能做什么嗯?你没给我添乱我满意了。”
沈流萤说完便顺势将白糖糕放到自己身上,正正好让这只兔子的脑袋搁到了她的……胸上。
白糖糕登时绷紧身子,两只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沈流萤倒是没注意到白糖糕的脑袋搁得不是地方,她没再看白糖糕,只是抬起手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它的耳朵及皮毛,又喃喃道:“客栈里不见那个呆萌傻面瘫了,应该是他的属下来将他领走了,别是被什么歹人给逮去了成。”
“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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