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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七海商行,在咱们卢州也算的前三的商行了。”
小红将切好的水果,一块块放入蓝山的口中。
“七海商行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谁,你可知道?”蓝山躺在椅子上,享受这这份宁静。
怡红楼的隔音效果当真不错,外面就是嘈杂的街道,里面却一点声也听不见,贵是贵了点,但装修也更加上档次。
小红手卷着秀发,笑道:“当然是商行的创始人,七商大公子喽,不过听说他只喜欢赚钱,奴家向来都没有见过他。”
蓝山道:“只赚不花,能有什么意思,像我一样,抛汗洒血赚了五十两银子,赏给了你一样心甘情愿,多舒服。”
“公子真会说笑,奴家可是听妈妈说你是紫金贵宾,奴家到现在,也才见过公子一人拥有。”
蓝山笑了,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真是想低调点都不行啊。”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小红趴在他的身旁,柔声道:“不过公子,今天本来人家已经被预约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南府的公子南章,公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听你这话,看来这南章还是凶名在外喽?”
“嗯,七海商行的人,本就是一群流氓,跟公子比起来,实在差远了。”
州城城中心的位置,坐落着一处占地最大的宅院,七海总部。
太阳高悬,白云遮挡住了阳光,七商躺在荷花池中央,本已经闭上的眼,眯开了一条线。
面前十多米,七名身穿彩色花衣,手拿白色油伞的少女,正踩在荷叶上起舞。
别院四周立着露出方洞的围墙,偶尔有过路的商豪,虽然迷恋这荷花美人,却也不敢驻足久留。
“散。”
七名少女向岸边飞去,前人脚刚起,后人脚已落,眨眼间消失在了别院中。
七商也坐了起来,荷花亭坐落在荷花池中央,并没有一条供人行走的路。
入口处走来一名女子,脚尖还未点在荷叶上,人就已腾空向前。
那女子用轻纱遮面,行走间散发着沁人的芬芳,却不是人的香,那伞不知用何种花液浸泡过,她一路走来,引起池里的鱼纷纷跳出水面跟随,也不知在争夺什么。
“衙门的报告已经送来了。”
女子的声音如翠莺动人,引得在亭旁打坐钓鱼的和尚一阵意乱。
这和尚面目丑恶,只见他提起鱼竿狠狠甩向池中,再提起时鱼线上正挂着四条张嘴呼吸的鱼。
鱼钩穿过鱼儿的腮落在和尚手里,他大笑着来到岸边,将鱼放入滚烫的开水里烧煮,火炉烤着一口大铁锅,地上散落了一堆鱼骨头。
和尚紧紧盯着锅内,每当鱼儿挣扎着跳起的时候,他都会出手将它们打落汤里。
渐渐地鱼儿没有了力气,汤也变得更加浑浊,和尚贪婪地闻着味道,亭子中的两人早已不存在他的世界。
“内容上写了什么?”
与七商样貌不符的是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浑厚,要是隔着墙壁,定会叫人判断不出他的年龄。
女子道:“告示上和报告有些区别,多了一个名叫‘蓝山’的人,伞莺有些不解。”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七商问道。
伞莺轻轻收起了伞,晃着脚挑逗着水里的鱼儿,“算上今天,他只用了五天就找到了庄青山的位置,还不够特别吗。”
“五天。”七商陷入了沉思,“庄青山的尸体找到了吗?”
“嗯。”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一条蹦起的鱼儿轻吻了她的脚心,引得她‘咯咯’笑声。
七商呼唤道,“莺儿”
“放心吧,你那六个合伙人,这时候比你还要着急。”
临到深夜,七海商行的七大股东汇集一堂,他们如果决定了什么事,第二天整个州城必然会掀起波澜。
会议堂外埋伏了无数的好手,保护安全的同时,也可以防止有人偷听。
“庄青山的尸体在野狼窝里面找到的时候,就只剩下骨头了,我们的人搜山回来,也没有找到那本书籍。”
“当初就不应该把东西就交给这群山匪。”
这话得到一人认同,却也有人持不同观点。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就算不给他们交易记录,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背地里不会偷记。”
众人开始各自发表意见。
七商端坐在首位,一直沉默到众人禁声,他才开口,“衙门给上面的报告里,没有金银,没有庄青山,没有注明‘蓝山’是如何替他们开的门。”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庄青山死在地下洞穴,师爷带回去的书籍我们的人也没有找到,这个蓝山是在向我们传达一种信号。”
“什么信号?”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东西在他手上,却没有交给衙门,他的意思是想与我们划清界限。”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我查过了他的资料,没什么背景,现在还只是城镇的小捕快,找个机会做了他,像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说话的老者再也忍不住,骂道:“蠢货,真那么简单还值得我们七个聚在这里商议?”
七商点头道:“不错,只怕我们今天杀了他,明天大街上就会撒满我们和百兽山山匪合作的消息。”
被骂的青年心气不顺,“依你之见,这事要怎么做?”
“试探,拉拢,是人都会有弱点,唯独不能放过他,七商不喜欢被人抓着把柄,在座的各位也没人喜欢。”
老者道:“这事怎么做,派谁做。”
七商道:“南章。”
众人已经散去,唯独老者留了下来。
七商打开窗户,空气中到处都是荷叶的香味,“夏伯还记得当初劫了我们的船,后来反倒替我们护航的广龙海吗?”
老者夏伯笑道:“记得,当时是我们第一次出海贩卖私盐,他那个人海上实力没的说,为人又谨慎小心,可惜后来就没了他的音讯。”
“那是因为他很聪明。”七商转过身,“他知道太多的秘密,所以他必须逃。”
夏伯道:“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的盐场交给了山贼保护,再从水路运到下线手里,这其中薄弱点太多了,一不小心容易滑下万丈深渊。”
七商点头道:“山贼是靠不住的,这些年我一直安插培养,早晚还是要换成我们自己人才行。”
夏伯笑了笑,“这件事我有些耳闻,对于你夏伯我向来是放心的,你方才问我记不记得广龙海,难不成他又联系你了?”
七商摇着头关上了窗户,在堵住月光的一刹那,夏伯瞥见了他眼睛中的兴奋,夏伯只在赚第一笔钱的时候,才看见过他这种眼神。
“他死了,就死在蓝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