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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皇帝东申泽,更是差一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连咳数声,面色微微涨红。
可一反观殿中央那一个当事人,却依旧是泰然不变的淡然神色。仿佛,这世间没什么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幽然无绪。
云止唇角轻抿,似乎,一也不觉得自己出了什么‘惊人’之语。
朝殿内的气氛,倏然陷入了不同寻常的诡异。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一丁的声音,目光,齐齐一致徘徊在那两袭白衣之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疯了,想知道‘他’又会如何反过来处罚‘他’。
云止望着上方的东申泽,作礼一拱的双手,已放了下去,“皇上,你还想知道那云浅止的下落吗?”
她没有出声,可眼神、面色,却早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了她想要的话。东申泽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如何会看不懂?良久,嘴角慢慢的往上轻轻一挑,黑色的眸底闪过一丝趣味的光芒。倒是没有想到,竟是个有趣之人,“那你想要朕如何处罚右相呢?”
此言一出,百官更是哗然。严重怀疑是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
云止不理会四周百官的面色,转身,嫣然望向殿中央望着自己的宫宸戋,“右相,那你自己觉得呢?”
宫宸戋回以一抹若有还无的浅笑,淡然如初的神态似在听着别人的事,而己无关。不答反问,语调平缓无波,“那云公子觉得,该如此‘处罚’本相呢?”
“右相真想征询在下的意见?”清音素言,她唇角的那一丝笑意隐约加深。
“……”宫宸戋不语,深邃的目光在那一抹美靥清浅的笑容之下,几不可查的微微晃了一晃。面前之人,总是能给他带来料想不到的意外。
云止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后,在宫宸戋的沉默之下转回身去,重新面朝东申泽。
随后,双手合十又一拱手,言语款款、透着‘宽宏大量’之态,道,“皇上,既然如此,那在下可就了。不过,昨日,右相既然‘宽宏大量’的没有太过‘为难’在下,那在下今日也不想太‘为难’了宫相。不如,就请宫相呆会儿下朝、出宫门时,亲自扶在下上马,再当面向在下道歉、一声‘对不起’!”
文武百官闻言,只觉话之人真的是……疯了!
这,怎么可能?
云止仰头,笑然对上东申泽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双眼,依旧不理会四周文武百官的目光。
紧接着而起的款款言语,更是准确的握住各种关键要素,“皇上,皇榜告示,您可一定要言出必行,千万不能折损了自己威严。”
东申泽听着,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直勾勾往下方之人身上一转。那简直恨不得立即就下去拔光了下方之人身上所穿衣服的神色,昭然若揭。若是到时候证明了,‘他’就是云泽天的女儿云浅止,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那似乎,一切就更加有趣了。这样的女人,他还从没有碰到过呢。渐渐的,眸底的兴致,越发浓厚。
“宫相,此事,你怎么看?”
半响的对视,或许,更准确是半响的打量,东申泽将问题丢给宫宸戋。
宫宸戋幽深无垠的黑眸,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敛。东申泽看她的眼神,无端的,令他有些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淡漠回道,“既然皇上皇榜已贴,已昭告了天下,那自然是不能食言。本相,愿意亲自‘扶’云公子上马。”他望着她笔直纤细的背影,那一个‘扶’字,语音明显要比其他字来得重一些。
东申泽了头,自己作为皇帝的面子,自然还是要的。随即,用眼神示意宫宸戋走上前。
宫宸戋看着,面无表情的迈步,越过前方的云止便踏上了九阶的阶梯,在东申泽的身前不紧不慢站定脚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挺拔的身躯恰阻隔住了云止与东申泽之间的‘对视’。
东申泽视线被挡,这才抬起头来。旋即,示意面前的宫宸戋再靠近自己一些。然后,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着宫宸戋悄悄道,“右相,待会儿你扶她上马,记得一定要好好的试探试探她。若她是女子,就直接送回宫来。若不是,那……那且对他稍微好些,再想办法帮朕向他打探打探,朕一定要得到云浅止。”
最后一字落下,宫宸戋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可面上却又未露分毫。
云止,以及一行文武百官,皆一道抬起头望向了上方那两个行为过度‘亲密’、在悄悄之人。
慢慢的,云止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拂过了第一次见东申泽时的样子。那时,太监,东申泽与右相宫宸戋两个人正在谈论‘要事’。后来,等他们一行几个人进去的时候,殿内却不见宫宸戋的身影。而东申泽衣衫微敞,腰带松松垮垮……看着看着,一时间,竟觉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这两个人,行为也实在太‘亲密’了。
宫宸戋在东申泽完之后,不紧不慢的转回身来。那一眼,恰将下方云止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可是,那样奇怪的神色,一时还真有些看不懂。
东申泽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想知道云止的性别。完后,便示意下朝,先一步起身离去。
文武百官连忙躬身相送,三呼‘万岁’。待抬头时,见两袭白衣一上一下仍旧对视着,于是,识趣的都静静退了下去。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才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伙子’,上朝的第一天,竟给了堂堂的右相宫宸戋这样一个下马威。
看来,以后这东清国的朝堂,可要热闹了。
只是,不知此人究竟能活多久?这样得罪了右相,恐前途堪忧、性命堪忧……
顷刻间,诺大的、金碧辉煌的、庄严的朝殿,便只剩下了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朝阳初升的灿烂阳光,自她身后敞开的殿门斜射进来,好似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晕、为她披上了一件璀璨耀眼的金缕玉衣。余光,再折射在殿内的雕龙金柱与上方的那一把龙椅之上,熠熠生辉,更是衬托得他仿佛万千光芒包围。
空气,不觉一静。
“昨日中午的那一封信函,是你送来的?”
长时间的安静之中,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还是他先一步缓缓开了口。
云止岂会愚蠢的不打自招?于是,故作不知,神色坦然而又疑惑的反问道,“宫相,你的是什么信函?”
宫宸戋不语,面无表情审视着下方之人。锐利如炬的黑眸,仿佛想透过她的那一双眼睛看到她眸底深处去。昨日,那一封信函上言……
云止不闪不避的迎上宫宸戋的双眸,淡然的神色看不出一丝一样。
九皇子东玄绪与宫宸戋长得如此之像,她那一夜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直觉就将东玄绪当成了宫宸戋的儿子。后来,知道了东玄绪的身份、知道了宫宸戋是东玄绪的亲舅舅后,因为‘舅生相’这一个原因而没有太过的多疑。可是,就在那不久,东玄绪却在戒备森严、下人侍卫成群的宫府内‘烧’伤了脸,毁了整一张容。
于是,前后一联系,将这一切加在一起,忽然之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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