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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今天这地步,心里难道就不苦么?你……你劝人都不知道婉转?你那样直捅捅地教训人,谁会接受啊?”她见丈夫低了头红了脸不再言语,也就没顺着这话题下去。向冉就腆着脸笑起来,“我就这直脾气,哪里有他们这些南方人肚子里花花肠子多。要不我明天请他来家里,你帮着我劝劝?论起来,从山西队到这里,能和我聊天话得劲的,也就他了,真要抛舍下这个朋友,我还真不甘心哩。”卢月雯头。
自从个把月前怡信楼饭桌上和向冉翻脸后,欧阳东私下里也很后悔,他明白向冉是为自己好,可那话的口气教他受不了。今天向冉打电话来邀他家里吃饭,欧阳东再也磨不开口个不字。向冉找自己来干什么,欧阳东心里清清楚楚,还不是规劝教训自己一顿,要不是看在昔日九园队友情一场,他真的是不想来再听一通教。他已经打定主意在陶然混下去,直到俱乐部把自己扫地出门为止,然后,他就回老家桐县,安安心心地做他电脑游艺室老板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从进门伊始,向冉两口子再没一个字提到他那些荒唐事的,只是聊他们自己的故事,聊向冉和欧阳东在九园俱乐部时的往事,也聊欧阳东老家的事。
“……他们就敢刨了我爸妈的坟啊……”郁结在心头快半年的愁绪,就象冲破堤坝的洪水样倾泻泛滥,欧阳东着着就扔下酒杯筷子,掩着脸痛哭失声。“……这是人做的事吗,……我爸妈的骨头都没留下一根啊,……”
从来不知道这档子事的向冉和卢月雯被惊得目瞪口呆,连带着他家的保姆也是潸然泪下。欧阳东竟然有这样凄凉的身世,怪不得很少听他起自己家里的事情,也从来没见他父母给他来过信打过电话……向冉两口子瞠目结舌手足无措,就不知道该怎生劝解,他们的本意是想慢慢把话题引向欧阳东新近染上的毛病,再细细规劝他,哪知道事情背后又有如此多的纠葛。
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欧阳东心里也好受许多,就去洗了把脸,再坐在饭桌前时,已然换了一副模样。“向哥,嫂子,你们今天请我来的意思,我知道,就是劝我不再去做那些荒唐事吧,”卢月雯就把酒给他和向冉满上,“也不全是为了这个。你和他有那么一段深厚的情谊,再不能为了一顿饭几句话就生分了。他就是那么个直脾气的犟骡子,有些话得不好听,你也不要望心里去。”
欧阳东就望了向冉一眼,看他脸上全是歉然的神色,自己个倒不好意思起来。“嫂子您这是在骂我啦。向哥要不是为我好,他还个什么劲?那么多人都……他怎么不劝别人就只我。我的毛病我知道……”着黑黝黝的脸膛就透出几分紫红,也不再好意思下去。
卢月雯也看见他的脸色不自然,却只作没看见,便道:“去年年初他们山西队解散,他也你现今这副模样,”看向冉张张嘴地想辩解什么,卢月雯就在桌下踢他一脚让他闭上嘴,接着道,“那时他也抽烟喝酒熬夜打牌,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我就劝他,人有三兴六旺,也有三灾六难,谁都不能一辈子顺顺当当,只是有些坎轻轻松松就能迈过去,有些坎得咬牙才能爬过去。幸好他这头犟骡子还有不服输的狠劲,要饭要到省城九园那个好地界去了。”着就拿眼睛瞟向冉,眼睛里满是幸福和心疼。向冉就笑。
欧阳东细细咀嚼着卢月雯那些话,一时就不出话来。
欧阳东从向冉家出来,滨江路上早已经是人稀车少,他酒喝得不多,却有几分醺醺然,向冉真挚的朋友之情,卢月雯询询开导的话,都让他觉得心窝里暖烘烘的,他真庆幸自己能有向冉这么一个好朋友。是啊,能有什么比人与人之间真诚的友谊更重要哩?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他,又能做什么哩?总不能再去做那些教关心自己的人伤心的事情吧?
明天该做什么哩?
天上群星闪烁,地上街灯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