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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涣依稀记得,论语中讲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就是写的当时上巳节的情形。
他还来了兴致呢,一时间想着曲水流觞、禊饮踏青、侍奉香火、修禊事也的美事。
有丫头在旁边,不会寂寞;有桃花可以看,更是美哉美哉了……
其实何止是他刘涣高兴,在当时,这等春季的节日,便是许多达官贵人、王侯将相、骚客文人,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殊不知而今行在临安府,那可是更加非凡。却见士庶烧香,纷集殿庭。诸宫道宇,俱设醮事,上祈国泰,下保民安。
诸军寨及殿司衙奉侍香火者,皆安排社会,结缚台阁,迎列于道,观睹者纷纷。贵家士庶,亦设醮祈恩。贫者酌水献花。
正有“梦梁录”所谓:“杭城事圣之虔,他郡所无也”。
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方式,刘涣带着丫头,又叫了历城八兄弟,缓缓登上了鹅湖山。
“涣哥你看,虚相大师在带领一众弟子诵经呢,他们念的都是什么内容?”
“还能有什么内容,不过是些他们也听不懂的鬼话。丫头你不知道的,这佛经最开始是从番外传进来的,当时写的都是梵文,也不晓得我大汉民族有没有翻译错了。”
“错不了的,以往那么多圣贤之人,怎会错了。”
“你咋知道不会错,当时翻译,你又没有在一旁。”
“那当时翻译之时,莫非你涣哥儿就在一旁了?即是如此,你又如何敢是翻译错的?”
“额……这个问题嘛,依我看来,也不是啥原则性的问题,何必较真呢?”
“怎能不较真,不是讲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么?”
“丫头,有时候啊,人的话太多了,也不好,容易伤到旁边的人。”
“嘻嘻……你一不过人家,就打马虎眼。按黑娃的话来,你好贱呢!”
刘涣直接被征服,不再和她多,按这些时日以来的观察,他觉得自己不是那能够驾驭住丫头的主……
历城八兄弟只是默不作声,却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山形山势、地里水文、往来人员、风的动向、天气的脸色、还有平常草木的位置及其他……也怪不得他们发神经,这是刘涣传给人家的“侦查手段”,而今众人勤练不怠,早已养成了习惯。
对他们军旅之人而言,什么上巳节、花朝节,都是苍白而无力的,他们的心中,早已养成了那股子冷漠和严肃的气质。诚然,好的军人,也应该是这个气质才对头。
“涣哥,你看刘三大哥他们,一路上话也不,像些木头呢……”
“他们是木头,你却是苍蝇,这一静一动,刚好给鹅湖山的春色渲染了情调……”
“你敢我是苍蝇,那你便是粪便,否则就是发酵的肮脏之物。否则我这只苍蝇又怎会在你的身旁转悠?”
“丫头,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
“我的伙伴,你何必惊讶?姐姐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哎”……刘涣长叹一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唯有春风里的桃花味,飘荡在山林之间。鹅湖山早已成了一群疯子的地盘,连那嫣然春日,也觉得今年和往年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