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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刘施主心念苍生,要为天下寒士‘盖房子’,老和尚心中好不佩服,能尽一份绵力,也是应该的,不足挂齿!”
虚相还是那副谦逊的样子,话声缓缓入耳,初闻之间,就如一道暖流,把人的心儿也烘得热热的……
“大师,这便是已故庄文太子之遗孤赵挺赵国公了,子怀疑他身中剧毒,还请大师慈悲,救他一命吧!”
刘涣完指向身边的赵挺,却把赵挺搞得很不好意思,他想,“这便是刘涣口里的虚相,便是那个当年救了刘涣好和尚,恩,确有几分出尘姿态……”
赵挺当即也不话,只是微微躬身,算是给虚相行了礼。要知道,他是皇亲国戚,这般头哈腰,算是难得的了。
虚相见状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好好!”
之后缓步上前,轻手抓住赵挺的手腕,眉头微锁,双目下沉……
刘涣见得这般情形,右手一举,身旁的火把便被众人熄灭,河边复又恢复了寂静,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只有或平缓,或急促的心跳,还有高低不平的呼吸之声……
几人等了良久,尽无插话之举,就连那久别重逢的黑娃,也是警戒地看着周围……
“哎……刘施主,还请借一步话。”
虚相终于把脉完毕,但却叫走了刘涣,这一举动对于赵挺而言,明明是无礼之举,但是虚相所为,不知他到底买的什么药。
二人走开,绕到河旁,虚相又刻意看了一眼周遭,才放心地对刘涣来。
“阿弥陀佛,刘施主,老和尚有一些话儿,兹事体大,要与你细细来,不当之处,还请见谅啊。”
“大师客气了,有何见解,一一来就是,子省得!”
“如此便好。实不相瞒,这赵挺国公是中了慢性毒药,药力已然深入血脉,恐有一年之久了。”
“还能治么?”
“阿弥陀佛,能治倒是能治的,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不出个所以然来,欲言又止,恐有极度难言的地方。
刘涣见状微微蹙眉,思索片刻,便已然知晓其心中所想,当即呵呵轻笑,复又长叹一声。
“哎,大师多虑了。你到底是信不过子啊,还请您老放心,在我跟前,即便是有生之年,你那‘顾虑’万万不会出现,一切皆在控制之范围,还请大师释怀!”
“阿弥陀佛……即是如此,老和尚也再无多言,帮你一把吧……但还请施主记住,不等于搭上了‘线’,就和‘官家’有了‘关系’……‘靠山’的稳靠与有力的支撑,非是靠个把人便能做到的……老和尚方外之人,却世俗之话,但皆出肺腑,还请施主不要见怪才是……”
“大师于我是厚恩厚情之人,你的教诲,子感激还来不及,哪里敢甚么‘见怪’的话……还请大师放心,你且救活赵国公,于情于理,都是子亏欠你的;于利和大义,他赵挺对子而言,都有莫大的用处啊!”
“阿弥陀佛,老和尚省得了,若再有半句赘言,当是不该,必愧对佛祖了……老和尚衷心祝愿施主早展宏图,救天下苍生一把吧……”
完尽深深鞠了一躬,惊得刘涣赶紧把他扶起来……
旁人自不晓得他们在鬼鬼祟祟地些什么,也看不清二人的表情。
刘涣也不会让旁人知晓,他今日到底是搭了一条暗线,这条线来得突兀,但必有用处,一头连接上了帝王家,一头连接上了政治、金钱、权利、还有无休无止的明争暗斗,是好是坏,当不得同日而语,皆看操纵与利用之人的手腕了......
月黑风高,在这政局动荡的年代,利用与被利用,都是绕不过去的事情。正所谓是——“千金之子,不死于市。”此非空言也。故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