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说错话 做错事(第1/2页)方人传: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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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也不知为何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而在这一月之中,施无为每日都会在师傅的指导下,时而提水,时而砍柴,有时还会下河,去捕捉鱼虾。

    这样的日子过得虽然枯燥乏味,但在报仇信念的支撑下,他还是挺了过来。

    只不过,每日的作业让他倍感劳累,可即便如此,任督二脉却依旧没有贯通之迹象。

    所以,这样的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日子,也让他很困惑。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要过多久。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他还能熬多久。

    另一方面,谷中之人也已经习惯了这师兄妹二人的到来。

    在后来的日子里,施无为每日都会将多余的柴火赠于谷中的人家。

    每日都会将多余之水灌至每人屋外的水缸之中。

    而且时不时的还会赠些鱼虾,供谷民们食用。

    木一一,每日都在山顶上为几人做饭。并且,时不时的还会下山请教谷中人的一些做菜之法。如今天气转冷,他还特地向妇人们学习如何织衣,想为自己与师兄做些过冬衣裳。

    谷中无论是色目人还是汉人,都对这二人十分友好。见面时都会面对微笑,或是点头示意,亦或者聊上几句。

    所以在这一月之中,木一一已然融入了谷中的生活,她更是觉得此地真是一处时间难得之福地。

    谷中人自给自足,不必担心红尘俗世的纷扰。

    但施无为却不这么觉得,他始终都觉得自己与这山谷格格不入。

    他从来未曾想过久居于此。

    他只是想在这里修炼,然后杀进皇宫,为族人报仇。

    所以,谷中的村民越是悠闲自在,逍遥于世,便越是会让他对自己族人,心生愧疚之意。

    他怕族人正在九天之上看着自己,怕自己终有一日会忘记仇恨,也会像谷中之人一般于这山谷之中慢慢的老去,死亡,而无所作为。

    今日正午。

    因谷中昨日刚下过小雨,所以今日空气之中有些潮湿。

    而施无为左臂上的三道虎爪之伤早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的三道抓痕。

    所以,他也早已将修炼之事,提上了日程。

    眼下,他已经提着木桶,从山顶至山下河畔处,来回跑了十数次。

    今日的天气有些潮湿,以至于在稍作锻炼的他,已是浑身黏意。

    平日里算忙活了一整天也不见苦闷,但今日却不知为何般,他心中只觉混乱不堪,很是烦躁。

    加之全身上下又湿又粘,连带着,让他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可在此时,正当他用师傅传其之法,将水提至山腰处时。

    听见前方传来了师傅的呼喊声。

    但他此时的心神早已不知飘向了别处,一听有人喊他,便想抬头看那呼喊之人。

    可在这抬头的一瞬之间,脚下一不小心的打了滑。

    随后,见他双脚腾空离地,向后方摔去。

    因为昨日有雨,山路泥地湿滑。

    今日又有些心神不宁,并未注意前方道路的泥泞。

    只听“轰”的一声响起后,他已然翻倒在地。

    顿时,尾骨上传来的痛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而在他摔倒之时,手中提着的水桶更是被他甩入了空中,并向下坠落着。

    只不过,俗语有云,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只见那一双从空中落下的那装满了河水的水桶,竟然是翻滚着,砸在了他的身上,并连带着,将那两桶河水,也一并浇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仰躺在泥地上的他,全身被水湿透。水流之中还混着淤泥,令他狼狈不堪。

    而原本正在与马哈还有数位色目人交谈的陆云仙,见其徒儿摔倒,便带着众人,连忙上了前,并开口问道。

    “无为,你可有受伤”。

    施无为本已经因天气湿粘而十分不快,现又摔倒于地。其狼狈之象又被众人看到,心中只觉烦躁之意已然到达顶点。

    于是乎,见他双手撑地,散乱的几缕发丝已滑落至眼前,发梢之处还有泥黄之色的水珠从他脸庞上滴落。

    他吃力的起了身,有气无力的沮丧道“师傅,这提水砍柴之活到底要做到几时,我到底何时才能练出内力”。

    他已经砍了两个月的柴,提了两个月的水,可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陆云仙见施无为连此等磨练都经受不住,顿时便想要严声说话。

    但在想到身旁人数众多,自己也不好多做责骂。

    于是,他只能沉声道。

    “无为,只因你心中放不下仇恨。才会因眼前的挫折所困惑”

    施无为见师傅又言及自己放不下仇恨,心中烦操之意已然无法控制。

    只见他未等师傅把话说完,便已然失控般的大喊道“放不下,放不下。为何您总说我放不下,我为何又要放下”。

    说完他便失了心般的抬起脚,踢向了身旁的木桶,仿佛要将这几月所受的苦难,全部发泄出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无礼“我族中八百七十余人全因靖难而死,可您却总是劝我放下。试问,我如何能放”。

    “难道您要我像这山谷中人一般,只能在这弹丸之地惶惶度日,了此余生?整日于教堂之中祷告神明,乞求宽恕吗?您为这山谷取名忘忧,难道谷中之人真能因此而忘却忧愁吗?不能啊,我不能,我做不到啊师傅”。

    说话之时,只见他那张满是淤泥的脸上,正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眼神之中,更是有滴滴泪水,混合着一脸的河水,向下滴落。

    事实上,他此刻所说的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

    陆云仙本想上前关心道,哪知这徒儿竟然无故地出声怒喝,并且这言语之中,更是有许多对谷中之人不敬之词。

    他再次皱起了梅,想上前呵斥。

    却不料,他身后的色目老者马哈突然先他一步,幽幽的说道“惶惶度日,了此余生?你何出此言?”。

    可由于施无为还处于愤怒状态之中,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

    而未等他作答,马哈又是义正严辞的说道“世间又何止你一人身世凄惨。这山谷之中的所有人,包括色目人还有汉人。无一不是家破人亡之人。你难道以为你一人心有所恨吗?难道只有你一人心想报仇吗?”。

    说完便指着身旁一位慈祥的老者,“这位是贴老伯。明洪武十五年,明军攻破云南城,下令杀害所有十岁以上的色目人。贴老伯因上山砍柴,幸免于难,但其一家三十余人尽数被明军所杀”。

    施无为顺着马哈的指向,看了看帖老伯。

    但时,这年迈卑躬的帖老伯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施无为言语之中的不敬。只是那微笑着,看着施无为。这微笑之中,仿佛还带着一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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