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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没说。
眼下这个处境，和绝境有什么区别？
曹cāo深呼吸一口气，对程昱说道：“下令，明rì就地凿井。”
程昱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离去。
翌rì，曹军在多处凿井。
程昱一脸苍白地面见曹cāo。
“主公，凿地三十余丈，未见滴水。”
这个消息，让曹cāo满目惊愕。
可让曹cāo更加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主公，军中储粮，不足三rì之需。”
程昱苦涩地说道。
曹cāo闭目一副沉痛的表情，半晌之后才说道：“粮尽之后，杀马充饥。”
“主公！”
程昱言辞急切，大惊失sè。
战马能杀吗？可以，但是那是比兵卒还要矜贵十倍百倍的战马啊！
程昱咬牙离去，而曹cāo独自一人在大帐之内，号啕痛哭。
擦干眼泪，曹cāo的神情变得无比狰狞。
失误，是他犯下的。
他在南归之前，没有向乌桓投降的人征收足够的牛羊和带齐饮水以及衣裳，致使他的大军到了现在这样饥寒交迫的处境中。
但是曹cāo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心！
天下人骂他是曹贼！
几经生死，征战沙场数十年，睁大眼睛看着那些为他效忠的将士一个又一个倒下。
凭什么？
凭什么还要给汉室效忠？
“陛下，曹某尽忠数十年，问心无愧。可如今天下无人说我曹家是忠臣，臣，已无路可走，唯有坐实这汉贼之名！”
凄凉冰寒的夜晚，曹cāo在陷入绝望的军营之中，枯坐一夜。
强弩之末甚至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的曹军步履维艰地向南归去，粮尽食绝后，杀马充饥，一路上被曹cāo忍着泪水宰割的战马近万匹！
甚至到了后来，有将士不忍，宁愿饿死，也不忍心再让曹cāo去杀战马。
战马意味什么每个将士心里都心知肚明，哪怕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兵，他也知道在战场上，骑马的敌人威力巨大，根本不是一般的小兵能够抗衡。
曹cāo命将士们杀马充饥，另一层面上也进一步巩固了他在军中的地位，令将士们死心塌地为曹家卖命。
用了近万匹战马的代价，曹军终于回到了长城以南有谷类作物耕种的区域，摆脱了险境。
可是曹cāo回首望去，这一路上被冻死，被饿死，脱水而亡的将士，不计其数！
意气风发出征乌桓，仗，他打赢了，可却也付出了不菲代价。
遥望西南益州方向，曹cāo神情复杂。
郭嘉就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
再将视线转向许昌方向，曹cāo忽然一脸漠然。
也许，是时候摆明立场，是时候让曹家走向前台，是时候让那些人明白。
大汉的时代，该落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