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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卿直走到布帘处,那两个门口守卫也不阻拦。.org他径直掀开布帘,走了进去。遥目所见那里面跪着一个孩童,穿着粉色衣裙,分明是个女孩,心中不由得砰砰跳动,脸颊烫,暗道:“难道是……”脑海中依模依样的浮现一个身影,身子不禁激颤。
那女孩闻见声音,转过头来,两人相顾一呆,女孩先反省过来,直扑在他怀里,哭道:“念卿哥哥……”沈念卿高兴的流出了眼泪,欢喜道:“思妹,原来你在这里……”他那时翻下山谷找了大半日,终没寻到霍思,只觉她多半罹难,心中极是悲伤。这时陡然见得,免不了万分兴奋,喜到极致反而哭了出来。
霍思依在他肩头,悲悲戚戚的哭道:“念卿哥哥……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你,我害怕极了……”沈念卿听得心中动容,情到此处,只觉得世间一切都不重要,这个妹妹才是他最珍惜的人。想到那夜他悄然离去,留下她孤身一人,心中更是分外自责,安慰道:“思妹,都是哥哥的错,我对你不起。”便觉肩头脑袋晃了几晃,听她说道:“念卿哥哥,我并不怪你,我只是担心你……”沈念卿扶她立定,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不由暗中擦了眼泪,又替她尽数拂去,说道:“好妹妹,我再也不会撇下你离去。”
霍思了头,懵懂的双目瞧向他面孔,突然惊道:“念卿哥哥,你受伤啦?”沈念卿心知她说的是额头,忙摇头道:“不,是我自己摔的,一皮外伤,过几日就好了。”霍思疑道:“可是好端端的,为甚么会摔伤?”沈念卿忙道:“夜晚天黑,看不太清。”望着眼前单纯的面容,实在不忍骗她,这话模凌两可,霍思自然猜不出其中意味,仍是半蹙秀眉,道:“念卿哥哥,你以后须得小心些。”沈念卿微笑头,拉她一齐坐下。
各说起此中原由,霍思问他那夜去了哪里,沈念卿犹豫难说,心想那夜他尾随殷大哥而去,觉这其中疑云重重,干系太多事,思妹年幼单纯,我怎能如实告诉她。方才心中只想决不欺骗她,没想到不久又遇着这等大难题。霍思见他迟迟不说,分外不解,追问道:“念卿哥哥,那晚你究竟去了哪里?”沈念卿心想:“罢了,罢了,我就欺瞒这一回。”说道:“那夜睡到夜半,我突然惊醒,见得殷大哥不见了,就去四下找他。等我回来之时,却现马车没了踪迹。只好在外面飘荡了两日,遇见殷大哥的朋友,将我带来这里。思妹,你后来又怎样了。”说完细细将她望几眼,又突然抓住她手腕探了探,觉她并没有受伤,心头才登时舒缓。
霍思当下将那晚遭遇细细说了,沈念卿听完一拍大腿,喜极而泣道:“思妹,多亏你那时醒了。”原来霍思那晚突然惊醒,现殷六与沈念卿双双不见,虽是心中好奇,更多的是心生恐惧,她叫了数声,无人应答,只好走下了马车。一见外面月黑风高,冷风凄凄,自己孤身一人,更觉可怖至极。等了片刻,仍见二人不得回归,只好强忍恐惧,向一处密林走进,寻找他二人。岂料她年幼识浅,在密林中兜转一圈,失了方位,不仅没寻到二人,反倒迷了路。呜呜咽咽哭到天明,才给殷大哥寻到,只是不见了念卿哥哥。
霍思并不晓得这其中利害,问道:“念卿哥哥,为甚么这样说?我想当时我要是留在马车里候着,我与你也不会分别这许久了。”沈念卿心中又是自责,欲要开口,突然听得霍思一笑,昂说道:“噢,我明白了。念卿哥哥,你当时也和我一般,迷路了是么?”沈念卿重重头,心想思妹虽颇为幼稚,倒替我解了一个大难题。殷大哥既先寻着她,想必已从她口中得知一切。待会要是问起我来,我怎好说是尾随他而去。这样岂不是辜负殷大哥对我的恩德了么?
霍思又转笑为悲,说道:“念卿哥哥,想必这两****受了很多的苦。”沈念卿拉着她的小手,摇头道:“不,思妹,看到你平平安安,我才欢喜。”两个毕竟年幼,说了片刻,也将这些悲伤抹去了。沈念卿方才进来见她跪着,心中一片疑惑,问起其中缘故,霍思天真烂漫的面上,浮现一丝清笑,说道:“那天殷大哥寻到我,便要带我离开。可我没见着你,问殷大哥你哪里去了,他只是摇头,跟我说‘念卿兄弟我先命人带走了,不多久你们当能相见。’当时我信了,后来跟着殷大哥一路走来这里,途中见着许多坏人追赶,殷大哥都将他们赶跑了。我虽年幼,心中胡思乱想的可怕,所以我向老天爷请求,请保佑念卿哥哥……”后面不及说完,忽得给人重重拥住,她惊了一呆,只见沈念卿两眼落泪,神情动容,倒好些疑惑,心想念卿哥哥怎么又哭了。
沈念卿听到殷大哥对她说的谎话,心中微微一笑,也不破。可是后面听她说到为甚么跪下,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心想我与思妹虽非亲兄妹,但早已胜及亲兄妹,从今往后,我一定要保护她,再也不让她担忧。霍思终究善良,见他哭了,自己也禁不住要落泪。沈念卿急忙伸手抹去眼泪,笑道:“思妹,从今往后,咱们永不分离。”
两人拥了片刻,这才分开,沈念卿为了让她高兴,给她说起一些父亲曾讲过的武林趣事,方说到一半,这半夜半日的赶路,已是疲劳到了极致,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睡了过去。霍思给他身上搭了一件衣裳,望着他熟睡的面容呆。
沈念卿熟睡之中,隐约听见呦呵呼喊之声,立时惊醒,坐了起来,望着霍思道:“思妹,甚么声音。”便听见呼声更甚,心中大惊,说道:“思妹,你待在里面别走。”掀开衣裳闪身出了屋子。只见数十个汉子奔走呦呵,一齐到了山林边缘。
沈念卿瞥见殷大哥与梅一等人正立在那处,急忙走上前去,不过两步,忽听得有人高声道:“殷庆云,你东躲西藏算甚么英雄好汉,今日又躲到这山顶上,不怕天下人笑话么?”这声音令他一怔,细辨之下,分明便是那晚囚禁他的高姓汉子,想起自己险些给他活活饿死,心中好大一团怒气,走上前去。到得殷六身后,犹自听得殷大哥向那山坡下哈哈一笑,道:“高鹏,你说甚么胡话?殷某又岂会怕了你。”说完转头向他微笑,竟是早已察觉他接近了。
沈念卿叫道:“殷大哥。”又向梅一等人作礼,这才转头瞧往下方,透过树冠,依稀可见山坳中约莫百来人众,为一人骑马而立,正是那姓高的。他身子本是矮小,从山坳上望,受视野所限,更是不易瞧见,是以他看见了高鹏,高鹏却没瞧见他。
只见他面容大怒,喝道:“姓殷的,你躲在这山顶上,仪仗地利,算得甚么本事?”他一路追踪查探,终于寻到了殷六藏身之所,当即率众人强攻,岂料方自接近山腰,那密林中突然急射出一片箭雨,猝不及防之下,折损了好几个弟兄,无奈这才退到山坳中。心中当即明白殷庆云为何突然停住,待在这处山林中。
殷六于他激将不放在眼里,微笑道:“高鹏,尽数付诸武力乃是下策,唯有以计相左,才是高明之道,你岂会懂得。今日你到得此处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听我的劝,趁早退去,免得丢了性命。”高鹏苦心追来,自然不肯轻言放弃,大声道:“姓殷的,这山峦不过百丈方圆,你又待得几日,还是下来决一死战,免得到了后面活活饿死才是大笑话。”殷六仍是微笑,说道:“何劳高兄弟担心,我已备足粮草,只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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