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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见他走的远了,这才从背上取过包袱,双手捧着走进了茅屋,将包袱放在木桌上,双手颤颤巍巍的打开来,只见包袱中除了一本经书外再无它物。
老者捧起经书,心中暗叹:“十八年啦,整整十八年啦。”
透着灯光,只见那经书封面上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洛图经》。
原来这位老者便是千里飞雄“许少通”。当年他在琅琊山腰之会上,从丐帮长老白虚长手里夺走洛图经,之后凭借绝世轻功甩脱杨不凡等人,一路返回了西域。其后一直隐秘山林,再不现踪迹。
当年许少通夺得洛图经的事情江湖里传的沸沸扬扬,他隐居西域的事情也传遍武林,惹得不知多少武林好汉前往西域寻他。只是西域地广人稀,要寻一个人岂非大海捞针?饶是明教数万教众也寻他不到,何况江湖众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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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卿在原地等候多时,却不见小灵童归来,心中不免忐忑,胡思乱想:“莫非是老人家不肯替我医治?想必是了。”他比外人更为清楚这寒毒的厉害,即便老人家真替他医治,驱除寒毒那也是十分渺茫,倒不如报着必死之心,坦然面对。
想通过后索性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仰首可见明月星辰,心中细细回想这些年所遭遇的事情,念及替他舍命的风不行大哥,其后遇见待他宽厚的殷庆云大哥,及至霍思妹妹与秦氏兄妹,暗暗想到:“我虽报仇无望,去了天上,想必爹娘也不会怪我,何况一家人团聚了,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么?”“我活了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光便是大别山中那几年的时光。”
念及此处,不由得倏然大笑,仰首道:“我沈念卿活了这十多年,自觉一生从未对不起别人,但是却唯独对不起风不行大哥,即便我寒毒发作而死,也要将风大哥临终所托完成。”当下取了吊坠紧握掌心。
其实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多数人临终之际,总能放下许多不能放下的嗔念。沈念卿想到自己时日不多,心中的仇恨也就渐渐放下了,想到既然要死,何不快快乐乐的死去?他跳下大石,眼望这周遭一切,心中似有顿悟,不由吟唱道:“人生何须皆尽欢,长空有月山有川。愿饮苦世酒一樽,不教清泪堕尘关。”
这首诗意大概是说人生之事,何必每件都尽善尽美,须知天上有那皎洁的月亮,地上也有那崎岖不平的大山。我愿在这苦世里走一遭,但决不让眼泪落到这凡尘之上。
他吟唱三遍,顿觉心胸开阔,一如这辽阔长空,不见尽源,不见其尽。
沈念卿心底计算,此处距离数千里之遥,但凭他脚力,未必不能一月赶到华山派。只盼望这一月时光,寒毒不要发作。打定主意,立即便要动手,当下转身凝视山腰,暗自道:“小灵童,多谢你肯带我上山求医。”
沈念卿向山腰拜了一拜,转身正要离开,猛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叫:“大哥哥,大哥哥。老头答应替你医治了。”
沈念卿心头一颤,便即转身,只见小灵童从密林中奔了出来,欢欢喜喜跃到他身边。沈念卿透过夜色,见他满头是汗,心中动容,问道:“小灵童,此话当真?”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态,陡然又听说尚能医治,确是有些恍惚,不敢确信。
小灵童嘻嘻笑道:“有我小灵童出马,老头儿能不答应么?”说完拉着他手道:“大哥哥,咱们这就走罢,让老头儿今夜便替你看看。”
二人再不多话,奔行上山。片刻功夫,沈念卿已来到一处平地,瞧见了十来丈处的茅屋。只见茅屋大门敞开,门内的灯光折射出来。
二人趋步走到木门前。沈念卿当即向那门内拜了一拜,恭敬道:“在下深夜打扰,还请老前辈见谅。”话音刚落,只听门内有一道古里古怪的声音道:“进来罢。”
沈念卿与小灵童二人同步进了门内,但见堂屋陈设简陋,除了一张木桌,两把木椅,桌上几个自制的茶壶外再无其他。木桌前方正竖立着一人。
沈念卿瞧见他满头斑白,头发稀疏,身材亦是矮小。当下又说道:“晚辈沈念卿拜过前辈。”
许少通这才转过身来,仔仔细细瞧了他一回,但见他年纪轻轻,不过十六七岁,然而英眉大眼,昂首而立,确非凡人,心底颇为赞赏。说道:“小灵童,你先出去。”
小灵童自知此刻关键,也不哄闹,转身出了门外。
沈念卿瞧见老者正面,只见他面皮生满皱褶,已是又老又瘦,心中不由想到:“这位老前辈呼吸沉稳有力,下盘坚稳,确是一位不世出的武林高手。”他又哪里想得到这老者真实身份,便是闻名江湖武林的大盗。
念想之间,许少通冷冷道:“沈小子,你且坐下,由我来替你先号一号脉。”沈念卿点点头,于他冰冷的口气也不放在心上,走到木椅前坐下,说道:“有劳老前辈了。”
许少通仍是冷冷嗯了一声,走上前来伸出右掌,二指往他脉搏上一搭,当即闭目查探,一探之下,心中大为惊愕,只是他面上表情不变,只在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当真古怪,这小子究竟得罪了何人?竟中了如此厉害的寒毒?”
再一探,心中更是愈发迷惑:“依脉象看来,他内功深厚之巨,便是老儿也及不上他,奇怪奇怪,他不过小小年纪,便是打娘胎习武,达不到此等境界罢。他体内寒毒比之内力尤为厉害,当世之中除了那噶尔笑笑,又有谁有如此厉害的掌法?只是这寒毒症状可跟寒若般那掌的寒毒大不一样。”
江湖人皆知许少通为大盗,却鲜有人知他亦是一位神医。当世人皆知噶尔笑笑的神掌之毒如何厉害,便如丐帮前任帮主也不过多活了十多载。许少通却有法子在几年内化解寒毒,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知惹得多少人登门拜访,请他医治其他毒症。
许少通再探一会,更觉惊愕无比,暗道:“依他体内寒毒,似乎已发作过多次,只是他福大命大,居然能挨到这时候,虽说他功力可暂且压制,也足以令人称奇了。”他所猜确是不假。沈念卿自扬州那次寒毒发作,至今已是第五回,只是每次总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
沈念卿见他面色平静,这时已渐渐眉目凝重,心中不由想到:“我这寒毒经过变异,只怕这位老前辈也束手无措。”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出口来。
再等一会,许少通睁开眼来,收回了手掌,说道:“沈小子,你体内寒毒确是怪异无比。寒毒已侵入你颤中穴,依老头儿看来,至多再发作两回,侵入心脉之时,你也就死了。老儿适才想了种种法子,但都行不通。”
沈念卿早有所料,也不放在心上,他站起身来,问道:“老前辈,依您看来,可还撑得过一个月么?”许少通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年纪轻轻,功力修炼到如此境地,假以时日,必然是威震武林的大人物,可惜可惜。”言下之意当是说撑不过一个月。
沈念卿向他拜了一拜,恭敬道:“多谢老前辈替小子查探,既然我时日无多,小子也就不打搅了。”说完大踏步向屋外走去。方走到大门口,只见小灵童闪身拦在了门口,叫道:“老头儿,你连寒若般那掌的寒毒尚能医治,当真治不好大哥哥的寒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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