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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乘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葛三川的诊所,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小男孩儿的哭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推门进去,意外地看到纪晓棠正拿着一个汽车玩具在逗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而小男孩儿却是闭着眼睛玩儿命的哭嚎。
看到顾乘风,纪晓棠眼神慌乱了一下,站起身说道:“顾哥,我不认识这孩子,他奶奶来看牙,葛医生让我帮忙照顾一下,我是来看李组长的。”
顾乘风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来看明达的,他怎么样了?”
纪晓棠摇头,微笑着答道:“我刚进门儿,这孩子的奶奶就来了,然后我就一直在看着这孩子。”
顾乘风点了下头,孩子的哭声很刺耳,而且看样子不像是在闹气耍赖,倒像是害怕。
顾乘风看着孩子问道:“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啊?”
孩子不理他,纪晓棠说道:“他奶奶进去没一会儿,他就开始哭,说有人掐他,我真没碰他。”
顾乘风微一皱眉,抓住孩子的手,拉起他的袖子,看到细嫩的手臂上有一小块儿淤青。
孩子突然睁开眼睛,惊恐地挣扎,双脚乱踢着喊道:“别掐我!别掐我!啊……奶奶!奶奶!”
纪晓棠说道:“我进去问过了,他奶奶说这孩子就这毛病,哭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顾乘风没说话,松开了孩子,让他接着哭。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惊症并不奇怪,而他手臂上的淤青,也很难分辨是磕碰造成的,还是被鬼掐的。
纪晓棠靠近顾乘风,轻声问道:“顾哥,是……那个掐的吗?”
顾乘风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怕吓着孩子,还是怕吓着自己,才刻意回避‘鬼’这个字眼儿,答道:“光凭他说,还有这一小块儿淤青,我下不了判断。”
纪晓棠看了孩子一眼,问道:“那就让他这么哭着?”
顾乘风摇了摇头,说道:“自己家人都不心疼,咱们操哪份儿心呢。”
纪晓棠抿了下嘴,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没错,说道:“我得看着他,你先去看李组长吧,我知道你很忙,看完李组长还有别的事要办吧?”
顾乘风看了一眼腕表,想了一下,答道:“倒没什么事儿,反正我也得等葛医生忙完了好问问情况,我陪你看孩子吧,顺便跟你说说家居风水的事,上回走得急,没来得及细说。”
纪晓棠抿嘴一笑,说道:“什么细说呀,你根本就没说好吗。”
顾乘风笑了一下,略有些尴尬,说道:“那天都那么晚了,你又受了伤……对了,先说你那个门口儿,应该挂一盏红灯……”
几分钟后,小男孩儿发觉纪晓棠不理他了,就停住了哭声,汪着一双泪眼看着纪晓棠,估计心里还在琢磨,这个姐姐怎么不理自己了?为什么一脸笑容地盯着那个叔叔?
小男孩儿从椅子上蹭下来,张着手来拿纪晓棠手里的汽车玩具,顾乘风问道:“小朋友,告诉叔叔,是谁掐你?”
小男孩儿把玩具车抓在手里,一边摆弄着一边答道:“一个没穿衣服的小哥哥。”
纪晓棠一把握住顾乘风的手,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顾乘风身上,倒把顾乘风吓了一跳,没想到纪晓棠胆子这么小。
纪晓棠紧紧地握着顾乘风的手,她其实也没有多害怕,只是乍一听小男孩儿的话,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然后顺势就这样儿了……
虽然心里有点儿投怀送抱的想法儿,但好在有借口,干脆就装着胆子小吧,免得更尴尬。
顾乘风微笑着拍了拍纪晓棠的手臂,说道:“别怕,没事儿,周围什么都没有。”
纪晓棠点了点头,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顾乘风的手。顾乘风却忽然想起柳槐说的话:“有些事儿不能沾,沾上就甩不掉。”
顾乘风正想再问问小男孩儿,诊疗室的门拉开,一个老太太捂着左脸走出来,葛三川跟在后面,很温和地嘱咐道:“半个小时内不要张嘴,三天之内要喝温水,不能热,不能凉,不能吃硬的东西。”
老太太一边听一边点头,走到小男孩儿旁边,很粗鲁地扯住小男孩儿的手腕,向纪晓棠点头致谢,然后扯着小男孩儿离开了。
纪晓棠轻声说道:“怎么这么粗鲁。”
葛三川阴阳怪气儿地说道:“你倒是不粗鲁,你当着小孩儿的面儿玩儿亲亲呢?”
纪晓棠脸上一红,连忙直起身,松开了顾乘风的手。
顾乘风说道:“葛医生,刚才是……”
“甭解释。”葛三川打断顾乘风:“我不是她爹,也不是你爹,你们是怎么回事儿我管不着。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别说你们就是搂搂抱抱,就是睡了不也很正常吗,还不一定是谁吃亏呢。”
纪晓棠的脸红得像熟过了头儿的水蜜桃,却咬着嘴唇儿不出声,一方面这种事不能解释,越解释越黑。另一方面,纪晓棠心里其实喜欢葛三川这样说她和顾乘风。
顾乘风说道:“葛医生,那孩子手臂上有一小块儿淤青……”
“别跟我说。”葛三川又打断顾乘风,说道:“首先,抓鬼不是我的职业,那是你的事儿。其次,我不关心这些凡人,他们是撞鬼也好,是中邪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收钱看病,别的事儿从来不打听。”
纪晓棠蹙眉看着葛三川,这跟拜托她照顾小男孩儿,和叮嘱老太太注意事项的那位葛医生,完全是两个人嘛。
顾乘风站了起来,问道:“葛医生,李明达怎么样了?”
葛三川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李明达是谁?”
顾乘风抿着嘴沉默了片刻,答道:“就是颈骨碎裂那个,在你地下室住院那个。”
“哦……”葛三川一脸恍然地说道:“你早说嘛,还李明达,我知道李明达是人是狗啊?跟我来吧。”
纪晓棠扯了下顾乘风的衣袖,踮着脚凑到顾乘风耳边轻声问道:“他一直是这样怪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