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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乘风用极轻的声音答道：“是，人丑脾气臭。”
“你英俊……”葛三川头也不回地嘲讽道：“都已经到了大姑娘光腿露膀子的年代了，还整得自己跟个童子鸡似的，有脸说别人？我呸！”
纪晓棠两眼放光地看着顾乘风，随即惊觉自己‘腐相毕露’，连忙收回目光，红着脸抢到顾乘风前面，跟着葛三川向地下室的楼梯口儿走去。
李明达躺在一张病床上，脖子上有一圈弹簧一样的黄色光圈儿，脖子两边的床上分别贴着两张符纸，符纸也亮着黄光，同时各自伸出一道光线连到李明达脖子上的光圈儿。
李明达没有醒，顾乘风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发现他的命魂没有归位，想必是怕他乱动，所以葛三川是打算把他的颈骨治好后再送他的命魂归位。
葛三川丢给纪晓棠一副橡胶手套，说道：“给他换尿不湿。”
“啊？”纪晓棠愣住，提高声音说道：“我是女的，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呐！再说了，我是警察，又不是护士！”
“我来。”顾乘风拿过橡胶手套戴上，葛三川的嘴边露出得意的微笑。
纪晓棠这才明白，实际上葛三川就是想让顾乘风给李明达换尿不湿，她不过是葛三川用来满足恶趣味的活人道具而已。
纪晓棠背转了身，斜着眼睛瞪着葛三川。
葛三川看着她笑：“臭丫头，你属狗的？撂爪儿就忘？好歹爷爷我治好了你的脚吧？”
纪晓棠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收钱了，又不是白给我治，我需要领你的情吗？”
葛三川呵呵一笑，扭头看了顾乘风一眼，说道：“小王八蛋，你从哪儿捡的这丫头，挺合我胃口。”
纪晓棠嗔道：“我不是捡的，我是警察，还有，不许你叫顾哥小王八蛋！”
葛三川听似没听，看着纪晓棠说道：“给我来当护士吧，年薪十五万。”
“我是警察。”
“二十万。”
“我是警察！”
“二十五万。”
纪晓棠转身走向楼梯，头也不回地说道：“顾哥，我先走了。”
“好。”顾乘风答应，本来想说让她等一下，反正自己有车，可以送她回家，但随即想到‘沾上就甩不掉’这句话，便忍住没吱声儿。
看着纪晓棠离开，葛三川压低了声音说道：“乘风，你少跟警察打交道，咱们法术界遵循着自己的规则，真要是接触得多了，说不准哪一天就会弄得彼此都为难。”
顾乘风点头：“我知道，我是答应了一只鬼，帮她将凶手绳之以法，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是也没跟警察搭扯过吗。”
葛三川点了点头，说道：“你要喜欢这丫头，就别让她干警察了，又危险又出力不讨好儿。”
顾乘风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葛三川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李明达，说道：“这一脚可真够狠的，险些人就死了。”
顾乘风点头，虽然他不懂，但从这种治疗方式来看，李明达这个伤不会轻。
葛三川看着顾乘风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顾乘风答道：“当时我跟李明达互相掐着脖子，晓棠侧身摆踢，正好踢在李明达的脸上。”
葛三川嗤笑了一声，说道：“为了救你，估计是心里发了狠……好在这小子当时被冲身了，要不然这张脸就没法儿要了。乘风啊，赶紧找个媳妇儿吧，你这桃花太旺了，害人呐！”
顾乘风笑了一下，没有答话，换完了尿不湿，摘掉手套丢进垃圾筒，问道：“葛医生，你让晓棠帮忙照看那个孩子，是想借晓棠身上的煞气冲一冲邪气吧？”
葛三川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顾乘风说道：“晓棠是新人，身上的煞气并不重，况且用煞气冲邪气，治标不治本。那孩子说，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小哥哥掐他，我猜测，可能是南洋灵童。”
葛三川又摇了摇头，说道：“这方面你是专家，不过……只是一个熟客而已，我只是顺便帮帮忙，你也不用惦记着，现代社会嘛，各人有各人的口味和想法，随便吧。”
又跟葛三川聊了一会儿，顾乘风离开了诊所，回到会馆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一进门儿，张群就说道：“老板回来了，这位小姐等了你一下午了。”
顾乘风转头，看到沙发边站着一个女孩儿，一米六几的身高，长发披肩，穿着粉红色高领毛衣，黑色弹力裤，脸色有些憔悴，长相普通，身材倒是不错，如果化个淡妆，应该还是很好看的。
不等顾乘风说话，女孩儿先瞪大了眼睛，愕然说道：“是你？”
顾乘风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走到沙发边伸出手说道：“我叫顾乘风，小姐贵姓？咱们见过面吗？”
女孩儿低着头，伸出手跟顾乘风握了一下，然后松开，却不说话。
顾乘风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请坐。”
女孩儿没有坐，咬着嘴唇儿，神色极为犹豫，感觉她想走又不想走。
顾乘风说道：“这位小姐，我这里是风水堪舆会馆，既然你等了我整整一个下午，应该是碰到了很棘手的问题，甚至是关乎性命的大事，有什么尴尬的事情会比性命还重要吗？”
女孩儿又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顾乘风说道：“我是许大成的女朋友，我叫姜小楠。咱们在东大广场地下车库见过面，阿纯打了我一巴掌，你骂我没素质。”
“哦。”顾乘风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果然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顾乘风说道：“姜小姐，我向你道歉，我也再次替阿纯向你道歉，对不起。”
姜小楠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嫉妒阿纯，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家世背景，尤其是男朋友，都是我没法儿比的。”
顾乘风微笑了一下，说道：“坐下说吧。”
姜小楠点头，坐下。
顾乘风回头冲张群说道：“小张儿，倒两杯茶。”
“没空儿！”张群掉着脸，盯着电脑屏幕说道：“自己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