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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跟魏馨一样,只读过初中。信不长,只有短短的三段。字写得相当难看,不过语句还通顺,也没有错别字。可见花蕊为写这封信费了不少心思。薄薄一张信纸弄得皱皱巴巴的,还有不少被泪水浸湿的痕迹。当然,如果有人要天气太热,那是汗水,我也很乐意相信。
信的第一段是给魏馨道歉。花蕊写道:馨,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要破坏你的家庭。真的没有想过。
看到这里,魏馨脸色铁青。
第二段写道:我知道你会骂我下流,不要脸。以前看到电视里的坏女人,你都要这样骂的。(这一点我可以证实,魏馨通常都是把正义写在脸上。)你骂吧,我也知道我该骂。但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也喜欢罗锅,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我就很喜欢他。(这时候魏馨满脸鄙夷,恶狠狠地骂道:下流!不要脸!但这一点我不能赞同。如果谁喜欢我就是下流不要脸的话,她自己也有份。)
花蕊继续写道:但是那时我是江时虎的女朋友,你是他的女朋友。我告诉我自己,不能喜欢他。后来把事情搞成那个样子,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他。
看到这里,魏馨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连忙缩了缩头。那时我心虚胆怯,有点怕她。
最后一段,花蕊写道:馨,我记得有个电视里,能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生活,是最大的幸福。以前我不信,觉得都是导演编的。现在我相信了。你跟罗锅好好过日子吧。我现在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了。祝你们幸福。
魏馨看完信,愣了很久,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把信撕掉,而是心地折好装回信封里去。
那个晚上,我没看书,魏馨也没有看电视。我们随便洗漱一下就睡了。但是我们都知道,对没有睡着。
后来魏馨突然问我:哎,你她……她……花蕊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是什么意思?她不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不会。然后把她揽在怀里。我知道,她已经迈过这道坎了。不管怎样,我希望我老婆是个善良的人。
但是,其实我也不能确定花蕊到底会不会做傻事。这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此后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打听花蕊的消息。向她的老乡朋友打听,甚至还打过电话到她家里去。但是都没有确切的消息。只不过她家里人,她还在莞。这使我大为放心。
我二十四时都开着手机,也不敢换电话号码。我期待有一天,花蕊给我打电话来。
我等到了这一天。
大约在一年后,花蕊突然打电话给我。那时我已经是总务主任。我们又建了一个新厂,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干部去负责总务面的事,厂长就把吴主任调过去了。他空下来的位置由我升任。
电话那头,花蕊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但是神好像还不错。
花蕊:罗锅,还好吧?
我:还好。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很没有出息。我的声音在发抖。
花蕊:馨怎么样?她……也还好吧?
我赶忙:她也好。她已经不怪你了。你上次写来的信,她现在还好好收着。
我听到花蕊吁了口气。我想这对于她迈过这道坎有些帮助。
过了一会儿,花蕊:你们结婚了吧?
我:结了。拿了结婚证。
花蕊:恭喜啊!过了一会儿又:我也要结婚了。
我赶忙:恭喜你。你在哪里?我来喝喜酒。
花蕊:谢谢。但没有告诉我她在哪里。我知道我不该再问了。这时候我问了句傻话:你跟谁结婚?是不是……僵尸?
问这么傻得厉害的话,是因为我很希望他们俩结婚。我知道江时虎真的很喜欢花蕊。
花蕊苦笑了一下,:不是。我……是我的一个老乡,也是南充人。
我问:他怎么样?对你还好吧?
花蕊:他对我很好,人很老实。……我们打工妹,能找一个对自己的好的老公就算不错了。
我默然。江时虎何尝对她不好?就是我,也不能对她不好。这不像是花蕊讲的话,她以前是何等的心高气傲?这中间有些事情弄错了。
我想,时隔一年,她给我打这个电话,一定不是只跟我拉几句家常。事实证明我的想法不错。
沉默了一阵,花蕊问我:罗锅,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真的喜欢过我吗?我是,如果我不走,你是不是真的会娶我?
我认真地:真的会。其实那个时候,如果你不是跟僵尸好,我会追你。
花蕊:那魏馨呢?你没有喜欢过她?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如果我不喜欢魏馨,显然不符合事实。我想了一下,:我也喜欢她。不过……
花蕊打断我:好了,你不用了。我都明白了。再见。
我赶紧叫道:花蕊,等一下……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花蕊: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值不值得。我现在知道了。我不后悔。
我:花蕊,这是缘分。我们有缘无分。
花蕊叹息一声,低低地:是啊,有缘无分……就这样吧,再见。
我拿着电话发愣,直到她那边挂断很久,我才喃喃地:再见。
万事皆缘。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不会再见了。但是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要建立家庭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希望她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