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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顾太太现在俨然是侯府里的当家太太,宅中大事务都一应包揽了,她一见众人,立刻笑得花枝颤颤,“哟,今儿个吃晌饭的老太太还东府里的太太奶奶们什么过来,这不还真禁不起念叨,这不就来了。这可比‘起曹操来’灵多了。”
定国公夫人笑道:“就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咱们过来也是有事要跟老太太回。”
“行了,都走吧,老太太还等着呢。”
一行人往老太太的居所走,也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关系,虽不过只一段时日,郭文莺却觉得这宅子败落了不少,似乎也没了往日的喧闹,就算是过年也没带几分喜气,整个宅子气氛压抑的让人几乎窒息。若不是顾太太脸上一直挂着笑,时不时插科打诨两句,倒让人觉得好像进的是阴森的鬼宅。
尤其是傅老太太的居所,更是沉寂的有些吓人。听人最近些日子永定侯府闹得很是不可开交,傅老太太也被挤兑的不行,这会儿瞧着这侯府倒真成了三房的天下了。
傅老太太还在佛堂里念佛,听东府的人都过来请安了,忙从佛堂出来。她一眼便从人群里看见郭文莺,那张脸顿时便沉了两分。
定国公夫人上来见了礼,并带着一干妇人给老太太磕了头。
傅老太太笑道:“这明个才是初一,你们这拜年不是拜早了?”
定国公夫人笑道:“咱们也是心急,想早跟老太太讨赏钱,顺便讨杯喜酒喝喝。”
傅老太太纳闷,“讨什么喜酒?”
“府里的大姑娘要出嫁了,当然要讨喜酒了。”定国公夫人笑着把郭文莺要成亲的事了,她是府里的大姑娘,她不嫁出去,底下就妹妹也不好议亲,尤其是郭婉云今年都十八了,再拖下去怕是也不好找了。
傅老太太听着脸上也没多少喜色,只淡淡道:“这夫婿没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找的人家还真是稀奇了。”
这是在埋怨她不孝了。
郭文莺忙跪下,“孙女没及时回禀祖母是孙女的过失,只是婚事定的匆忙,孙女也是昨日才知道,今日回禀了大伯父和伯母,便来回老太太了。”
傅老太太冷笑,“像这样的事,我这个祖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倒看是什么样的人家?”
“是前云南总督的重孙封元曦。”
顾太太插嘴道:“姓封的?这姓倒是少见,莫不是皇亲国戚?”
二伯母秦氏笑道:“姓封便是皇亲了吗?天下姓封的多了,只是这云南总督是怎么回事?还是前总督。咱们老爷倒是在云南做过几年官,现任总督姓董,前任的,又姓封的,这是哪一个?”
定国公夫人眼神闪了闪,顿时明白郭义潜那般顾忌是因为什么了,云南总督封岳峰正是太祖皇帝,他的重孙是谁已不言而喻。
她怕她们胡乱猜测再出不敬的话,忙道:“行了,都别猜了,总归是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就是了。文莺的意思是一切婚礼从简,咱们也就依着她吧,孩子早嫁出去,也好早日生个宝宝出来,咱们南齐可是有望了。”她这是话中有话,自知道郭文莺生的孩子就算不是太子,也是皇子。
另几个人却没听出她话中意思,尤其是二伯母还在念叨着这姓封的总督是谁。
傅老太太见定国公夫人这么,也便没再找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巴不得郭文莺早嫁出去,也省得以后再在府里惹出麻烦。
婚事便是这么订下来,这些事老太太都不爱管,正好定国公夫人抢着要管,便都推给她了。顾太太也是会做人,忙笑道:“她大伯母都揽了去,可叫我这个亲婶母怎么办,横竖我们在一旁看热闹吗?倒不如也分差事过来,倒也叫我和我家老爷也尽心意。”
定国公夫人笑道:“你若肯帮忙那也是好的,回头自跑不了你的。”
她着又对郭文莺道:“你还没见过你父亲,这就去吧。亲父女哪有隔夜的仇,有什么好不开的?”
郭文莺头,她这回也想跟父亲好好聊聊。
她站起来要出去,郭婉云也跟着出来,“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郭文莺道:“你这里头跟几位长辈话吧,我没事的。”
郭婉云撇撇嘴,“着着肯定又要我的婚事了,往常有大姐姐在前面挡着,这会儿大姐姐嫁出去了,回头又要对着我来了。”
郭文莺想到自己过要帮她撮合路唯新的事,路唯新那子平时也还听她的,只是这件事任她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应,还他家的事用不着她管。她既没成,心里也觉颇对不起郭婉云的。
她叹口气,“当初或者就不该劝你不要嫁给端亲王,那会儿亲事若成了,你也许就做了皇妃了。”其实她也不是想着她该嫁给封敬亭,只是觉得坏了她一段姻缘,又没促成另一段姻缘,对她有些愧疚罢了。
郭婉云笑起来,“行了,大姐姐,我若嫁给皇上,那咱们姐妹两个抢男人吗?我可抢不过你,我要嫁也是嫁给一个真心爱我的,才不要和别人共事一夫呢。”
郭文莺望她,倒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想法?从前看她唯唯诺诺的,还以为是个听话的乖乖女呢。
不过共事一夫?她又何曾想跟别人共事一夫啊?也因为此她才不想再进宫。
两人着话,便到了郭义显所住的连月阁,这个院子是他从前最喜欢的妾住的,自那妾死后,他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便搬到这里了。当时傅莹还以为他是两三天的热度,也没管他。结果谁知他在这儿住上瘾了,一住就是好几年。
郭婉云不方便进去,便在外面等她,只郭文莺一个迈步走进院子。
从前她从没单独来过父亲的住所,往常拜见也只在院外通传一声,不见也从来不会进去。今日便是打定主意要见父亲一面,是以厮阻她,她也没理会。大过年的,哪有下人拦着不让女儿见自己爹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