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无趣的很(第1/2页)无敌菜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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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说了”,老说自己的单相思挺没意思,张青又道:“据我估计,要不了多久金兵又会过黄河,汝州正当要冲,逃不过兵火,童员外在此地家大业大,到时候又是一场烦恼。”

    “先生多虑了,”童文均笑道,“我听说当今朝廷正与金人议和,以黄河为界,战端不容易再起了。”

    张青轻拍了一下桌子:“河东河北,自古以来都是汉人土地,如何能轻易割让?不要辱没了祖宗!”

    童文均摇了摇头:“这话是没错,可我们人微言轻,能当得了什么?两个月前,上书言事的陈东欧阳澈被杀,血还没干呢。”

    张青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自己知道金兵不会就此罢手,可在这个时代,抱有和平幻想的人却有不少,细细向童文均分析:“所谓言和,不过权宜之计,对我朝来说,黄河不可倚仗,没有河东河北,就没有中原,这几个月我们一起读史,这点你应该明白。对金人来说,据有河东河北,中原就是嘴里的肉,他们能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早晚要把这块肉吞下去。这几个月来,我们听到的,都是金人在河东河北攻打我朝坚守的城池,最近已经差不多平定了,所以我说,金人过河,就在旦夕之间!”

    童文均仔细想想,也是如此,中原四战之地,无险可守,想以黄河为界,那被人推到淮河一线几乎是必然,除非对方天性和平,可女真人怎么看都不像。但童文均还是心存幻想,毕竟对他来说,从昨晚开始,身份已经发生了巨变,充满了对和平的渴望。想了想又说:“话虽如此,可如今宗元帅在开封聚兵百万,金兵未必就能讨了好去。”

    张青沉默不语。实事求是地说,单从实力对比,金兵未必有什么优势,可架不住有一个千里转进一心求和的朝廷啊,再强的实力,也要被敌人各个击破。

    过了一会,张青说:“不管怎么说,古语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童文均本来喜气洋洋,被张青一番话说得也是意兴阑珊。张青在童员外家里再也坐不住,两人便相伴到窖场去。

    到了窖场,正碰到几个工人挑着瓷土,前面的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远远就喊:“两位官人,你们一位成了少东家,一位成了新姑爷,晚上不请酒喝吗?”

    这汉子叫作李彪,生就一副好体格,又天生神力,一个人能挑两个人的份量,为人脾气也好,在窖工中很有威望。张青到了之后,提拔他做了个工头,又教他识字,他很感激,是以关系不错,只是这人天生喜欢开玩笑,是以一见张青就大喊。

    张青正在烦恼,反正一时半会走不了,干脆豁出去了,对大家道:“今天放工之后,凡无家无业的都留下来,晚上喝个痛快。说起来,好久没与弟兄们一起喝酒了。”

    众人哄然叫好,一路小跑着进了窖场。

    张青问了人,知道童员外在看练泥,便和童文均一起寻了过来。

    童员外一见张青,便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二郎,我知道你心里高兴,可怎么答应要请那么多人吃酒?请几个管事的就行了,没必要浪费银钱。”

    张青道:“员外,你这就说的差了,须知窖上雇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待他们好了,他们心情舒畅,自然会加倍干活,哪里会吃亏。”严格的纪律,融洽的关系,积极的气氛,这是张青前世对管理总结出的经验,无往而不利。

    “话虽如此,银钱也不能乱花。”张青确实比童员外自己以前管理好得多,这点他无话好说,不过还是觉得肉痛。

    张青本想说反正不花你的钱,乔元凯留下的五十两银子现在没多大用了,先前他想的本就是用这笔钱请大家,可让童员外一提,心想干吗花自己的钱,现在到这地步了,那是从童员外身上抠出一点是一点。

    放了工后,张青托人带给家里带口信说晚上不一定回去了,便领人在练泥工地旁边的空场上布置,准备大喝一场。几个月辛勤劳累,只想着把全家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不想最后是这样的结果,那不如大醉一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天暗下来,空地周围点起许多支火把,又生了一堆篝火,童员外命人送来了些酒菜,煮了几大锅肉,他不喜欢这种场合,自己没来。

    酒肉一来,大家纷纷向张青和童文均道贺,张青站起身,把端在手里的酒一口喝干,说道:“在下原本是个外人,因女真人入侵,流落到这里,承蒙员外看得起,赏口饭吃。这些日子,多谢诸位给面子,使在下没把差事办砸了。多谢了,大家满饮此杯!”

    众人哄然叫好,纷纷把酒喝了。

    张青见面前一两百人,气氛热烈,都眼巴巴得看着自己,被酒冲得涌上几分豪气,以前他被家庭压得喘不过气来,什么都不敢多想,今天被童员外一掺和,突然觉得家庭的担子卸下来了。何苦呢,等真乱起来,带两家一起逃难好了,钱不是问题,那就一切不是问题了。这副担子一卸,心中就开阔起来,这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自己既然来了,就得留下自己的痕迹,不然死也不会甘心的。

    等大家静下来,张青又道:“家父是艺祖子孙,与女真人力战而死,没有辱没祖宗。我拼死才逃得一条性命,与真人可谓有血海深仇。在这里立足,原本是想赚些盘缠,等老母身体好了,继续南下,把家人安顿了,再回来与女真人拼命,报国仇家恨。不想童员外如此看重,要把女儿嫁给我,那也就不走了,与诸位共患难!”

    面前的这群窖工都无家无业,正当壮年,好多人都在汝州城头与金兵真刀真枪干过,而且还打了胜仗,张青一说,大家哄然叫好,对他们来说,刀头舔血热血沸腾的生活,跟现在枯燥乏味劳劳碌碌的日子,说不清楚哪个更有吸引力。刚开始听到与童杏儿定亲的消息,张青的感觉是烦恼,慢慢心情转过来,倒是感到了一种解脱,干脆放下心情,开怀痛饮。与当时的其他管理者比起来,张青对窖工是非常善待的,很受大家敬重,如今张青成了窖场名义上的半个老板,皆大欢喜,场面热闹非凡。

    到了戌时,妹妹帛花来到窖场,把张青叫到一边问:“二哥今晚不回家里睡了吗?”

    张青已喝得差不多了,打着酒嗝说:“不回去了,今天我要大醉一场。”

    帛花有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又问:“莫不是二哥以后要住到童员外家里,不回家里谁睡了?”

    张青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今夜睡在窖场,以后自然还是回去睡。”

    见张青摇摇晃晃,帛花上来扶住他:“二哥你也少喝一点,我说你多少次了,只是不听。娘让我来跟你说,明天要正式到童员外家提亲,不要把正事误了。”

    张青含含糊糊地答应。

    帛花犹豫了一会又问:“二哥你喜欢那个童杏儿吗?我听人说她可是漂亮得很。”

    张青摇着头说:“这种事我做得了主吗?还不是娘说了算。”

    那边几个窖工大叫着张青回去喝酒,帛花便告辞回去,走了几步,张青忽然在后面没头没脑地问:“小妹,阿巧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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