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求医卜药竟何如(第1/2页)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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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陈翁主,冠盖满京华。今rì子夜医,妙手惠人疾。未央君意来,延为帝子医。恨深不相见,事发动京华。君王愕良久,帝姬封悦宁。犹唱《佳人曲》,无处觅芳踪。驱车望前路,前路有知音。即墨城倾处,故园一段心。女子cāo杀伐,犹烈须眉身。始知无计避,旧梦不可期。

    --第三卷冠盖京华卷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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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朔六年初

    时光如水轻逝,元朔五年逐渐到了尽头,转眼又到了新的一年。在过去一年内,大汉境内并无十分灾害,漠南大战又大捷,扬威匈奴,普天同庆。恰逢年关将近,dì dū长安本应张灯结彩,庆祝新年,未央宫上下却弥漫着一片淡淡的紧张气氛。

    皇长子刘据久病未愈。

    事实上刘据最初也不过是偶感风寒,这本是孩子容易患的疾病,所以卫皇后虽然有些不悦,倒也没有惩罚照顾小皇子的奴仆内侍。御医看了脉后,开了方,也并不说严重,但小皇子总不见好,拖了半个多月,转眼就到了年关。

    宣室殿

    “我大汉国库因连年对匈奴用兵,耗费不少。故臣想,可以实行盐铁归公等法,增强国家收入。”

    “唔,”刘彻用手扣案,“虽然弘羊想法不错,但盐铁,都在诸侯王手上啊。”他思虑道。

    桑弘羊一笑,自元朔二年刘彻接受主父偃建议,颁布推恩令,这些年来,已经开始逐步对付诸侯王,若不是因为攻打匈奴,腾不开手,只怕以他雷厉风行的决断,大汉内战已经爆发了。

    果然,身边,公孙弘上前谏道,“诸侯王本应为皇上分忧,皇上可下令将盐铁专卖权回收。”

    汲黯在一边怒道,“盐铁权归诸候,是高祖在世时赐给诸侯王的权利,公孙弘你现请盐铁归公,是不是想陷皇上与不仁不义,数典忘祖的地步?”

    桑弘羊暗叹,这个汲黯,仗着是老臣,实在是……。偷眼瞄见刘彻本来有些意动的面sèyīn沉下来,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噪杂声,刘彻冷冷扬头,问道,“外面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杨得意进来,禀道,“皇长子殿下的风寒逾转严重,皇后娘娘不敢擅专,派人禀告皇上。”

    刘彻心中一片烦躁,“砰”的一声将手边杯盏掼在地上,砸个粉碎,“那些御医都是干什么的,小小风寒都治不好,养他们何用?”

    宣室殿里所有内侍宫女都跪下去,噤若寒蝉。

    “皇上,”桑弘羊朗声笑道,“皇长子殿下的风寒,微臣也略有耳闻。臣知长安西市有一家医馆,他们有一种熏香,唤作五叶沉水,有宁心静气的功效,对小孩子风寒疾病也有好处,微臣斗胆,请皇长子试试。”

    “是么?”刘彻望着他,“不过是一种熏香,能有如此功效?”

    “此五叶沉水香的确有神奇之处,皇上若不信,可以问公孙丞相。”

    “皇上,”公孙弘面sè有些尴尬,“臣妻最近的确在家使用一种熏香,臣虽然老迈,但每rì闻着,倒真有些清醒提神之效。不过,这熏香是否能治皇长子的病,老臣却不知道。只知道……”

    “知道什么?”

    “这个子夜医馆馆主医术高明,臣妻自幼患心疾,蒙皇上恩典,让御医医治,也只能勉强克制,月前在子夜医馆取了药,竟然很少复发了。”

    “哦,”刘彻淡淡听着,转脸吩咐道,“杨得意。”

    “奴才在。”

    “你着人去子夜医馆取一些沉水香来。”

    “是。”

    “若是皇长子身体好转,”刘彻淡淡笑道,一丝奇怪的意味在他眼底蔓延,“桑弘羊,朕定会嘉奖。”

    “臣不敢,为皇上分忧解劳,是臣分内之事。”桑弘羊泰然自若的跪拜道。

    招财看见桑弘羊出得宫来,连忙迎上去,“少爷,天气冷,要下雪了。”为他披上一件大氅。

    “嗯。”桑弘羊拢了拢衣裳,慢吞吞的走向自家马车,“长信侯和雁声小姐最近在做什么?”

    “柳侯爷最近搬回自己府邸,开始打造重弩。雁声小姐还是每天早上去医馆,过午前回来。不过小少爷和小小姐最近都跟着她。”

    “少爷,”招财放低了声音,“牧场那边,要不要?”

    桑弘羊迟疑了一下,“算了,”他苦笑,知自己毕竟还不能视人命如草芥,“这里面的玄机,就算有人查出来,也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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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房殿

    “皇上,”当刘彻跨进椒房殿时,卫子夫率众人跪拜。刘彻一把把她搀起来,微笑道,“子夫,你已经是皇后,不必这样多礼的。”

    “臣妾不敢。”卫子夫盈盈道,一头秀发,迫若朝霞。“这些都是皇上的恩典,子夫心甘情愿。”

    刘彻满意一笑,走进殿来,“据儿怎么样了?”

    “皇上差尚内侍送来的五叶沉水香,子夫请众御医看过,虽不知是否对症,但御医们说,总是无害的,于是子夫命人在据儿内室点着,说也奇怪,据儿症状竟好了很多。”

    “哦?”刘彻深思着,弯腰看了看此时唯一的儿子。刘据此时尚小,只四五岁年纪,睡在小床中,脸儿红通通的,还算安稳。

    “皇上,”卫子夫眼红了,这个儿子牵着她们母女四人甚至卫氏一族,实在不容半点闪失,“沉水香虽好,但据儿总不能用这香吊着,臣妾听说,制这沉水香的大夫医术高明,可否请他给据儿看一看?”

    “子夫是从哪听来的?”刘彻起身看她,眼神有着一丝凌厉,语气幽微。卫子夫大惊,跪道,“沉水香送来时,臣妾忧心,问了送香的内侍几句。”

    刘彻缓了脸,走了几步,道,“那大夫医术再好,毕竟是宫外之人,怎能请进未央宫?”

    “皇上,”卫子夫一脸哀恳,刘彻看她楚楚可怜的容颜,又念及自己唯一的儿子,当初,刘据出生,他还是很开心的。心一软,道,“我查一查他,若是没什么可疑,朕准你所请吧。”

    此时,椒房殿的两个男女,并不知道,因为这一句话,未来生出多少变化。

    卫子夫如果知道,会不会怨恨今rì所请,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的全部希望在刘据身上,但也正是因为刘据,所有的希望破碎。

    刘彻如果知道,是宁愿今生今世,永不相见呢。还是,后悔当年当月,不肯回头,看那个女子的娇容。

    深夜,桑弘羊在自己府邸看着空中的明月,叹了口气,“雁儿,你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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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医馆

    “娘,我们是不是要回家了?”早早问道。

    “嗯,”陈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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