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浮生已到天尽头(上)(第3/4页)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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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郭解回到了长安生活安好。彼此早就隔了太久她没有特意出宫看知他安好就好。

    那一年上官灵与刘初俱有了身孕在天汉元年都产下一个男婴。天汉啊。

    因年年行旱刘彻改元为天汉。从此后汉武一朝年号六年一轮改为四年一轮。

    天汉元年桑弘羊长子桑允满了十六岁娶妻秣陵候府长孙女刘策之妹刘撷。

    天汉三年长到了十五岁地飞月长公主长女东方湄终于拗得父亲东方朔的同意嫁给了她自幼一直黏着的长信侯义子柳宁也许这世上真地有缘分存在吧。不然为什么精灵如东方湄偏偏只喜欢有些木讷的柳宁固执地喜欢了十四年。那缘分却是从元鼎五年地抓周开始就牵系起来的。

    陈阿娇想起那次荒唐地抓周禁不住要微笑。

    连子女都婚嫁了他们岂不是真的老了?

    是的时光何曾在意过你是君王他是乞丐。慢慢的她便在身边那个男人间瞥见了再也挡不住的雪色。只是精神毫不逊色最年轻的时候眸间的锐利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深沉。坐在宣室殿的身影挺直如昔。

    那一日在长门殿睡去之前刘彻抚着阿娇的青丝若有所思“娇娇莫不是天人总不见老的。”

    阿娇骇笑“哪里有?”

    这世上又哪里有真的不见老的人呢?

    她的青丝不见雪可渐渐也失了少年时的柔韧。偶尔照铜镜也窥得眼角若有若无的细纹。

    留不住时光。可是若身边人都渐渐老去长生不老有什么好呢?

    那末该老的时候还是老吧。

    天汉四年刘夭满了九岁。皇家的女孩子虽然不需要治国安邦总是要学书的。渐渐的习了《诗经》。读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美好的句子将爱情想地如透明的春光一般美好。

    “爹爹。”她缠着刘陌撒娇“我听宫人说。爹爹并不是在未央宫出生而是在出生后好多年才被皇祖母带回皇宫的。为什么呢?”

    其时。陈皇后独获圣宠复位为后母仪天下已经很多年。宫中诸人渐渐绝了对那之前地一段时光的议论。陈皇后究竟因为什么离开陛下身边而在宫外又曾做过什么早已无人提及。

    刘夭第一次看到疼爱她地父亲冷了脸色。“小孩子不要乱打听。”他斥道。

    她便觉得受了委屈。她是这建章未央二宫最受宠的皇长孙女啊连同母弟弟有时候都没有她让皇爷爷皇祖母喜欢。

    “夭夭”娘亲拉住她道“你爹爹素来最敬重你皇***。那一段日子”上官灵迟疑了片刻隐晦点道“你爹爹一直觉得是你皇爷爷对不起皇奶奶。所以。你以后不要提了。”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怎么会呢?她心里疑惑皇爷爷对皇祖母那么疼宠。疼宠到她都忍不住羡慕。如何会对不住皇祖母。

    虽然不敢再提。但疑问植在了心底。就像种子一样抽芽穗若没有人管。渐渐的便能长成参天大树。

    太始元年春徙郡国豪杰与茂陵。夏悦宁公主产下一女颇似悦宁公主当年刘彻极为疼爱尚在襁褓中就赐下封号顺华。

    一生平顺荣华。

    太始二年三月改铸黄金币。开白渠兴水利。

    太始三年正月有使从境外来与甘泉宫大宴招待。这些外国人对大汉京都地繁华极力交口称颂盛赞长安城为当今世界上第一繁华的都市。

    “可是”他们压低了声音“我们听说大汉的皇帝虚设后宫三千只独宠他的皇后一人是真的么?”

    “是啊。”捧酒的侍者眼都不眨笑吟吟的道。

    “怎么会呢?”这些人惊叹“身为这么大一个国家的君王皇帝怎么可能只喜欢一个女子。便是我们国家哪个国王不养着几个情妇。”

    “可是我们的皇后娘娘很漂亮很聪明很温柔啊。”侍者不动声色道。

    外国客人摇摇头“不过”他们欣羡道“这真是一个美丽地童话。坐拥三千而独宠一人。哈。”

    太始四年太子妃上官灵产下第二子刘宓。这也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转眼就到了征和元年。征和元年皇长孙刘越已经八岁。皇族子弟自幼便得练习骑射。他的祖父父亲都极擅长于此。而他表现的也对此极有天分不到半年就得心应手瞄上了父亲马厩里那匹朱缡。

    传说朱缡是天下第一地汗血宝马行走如风日行千里汗下如血生平只认刘陌一个主人。

    博望殿里刘陌淡淡的看着自己地儿子道“你还太小。”

    驾驭朱缡那样地烈马还太危险。

    “可是”刘越不服气道“父亲八岁的时候已经在做什么了呢?”

    刘陌怔了一怔他八岁地时候啊。他在这博望殿做了太多年储君已经渐渐忘了少年时的峥嵘时光。

    那还是比如今的刘越还要小的年纪他不知道这个世上谁是他的父亲。与娘亲妹妹相依为命。

    后来他知道了他的父亲是大汉最尊贵的那个人。

    可是那又如何?再尊贵他也只是抛弃他们母子三人的人。他怕见娘亲的泪所以不肯原谅让娘亲哭泣的那个人。

    那半年他跟着母亲走遍大汉的河山私心里希望不要有回到长安城的那一天。可怎么可以呢?早早还在那里。

    于是还是走回这座牢笼。

    在长门宫里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生身父亲。他方惊觉他们是那么肖似。剑一般飞扬的眉锐利的眸光以及纸般薄的唇。

    不同的是。他地锐利终年隐藏在温和的笑容中。而父皇的锐利却张扬出来。凛冽地像出了鞘的剑。他已经是这个世上拥有最大权势地人不需要掩藏他的锐利。

    见了父皇之后。他承认父皇是一个好的君王。在他的治理下大汉国泰民安威加四海。但他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夫君。

    一个好的夫君不会这样伤害深爱他地妻子。

    他亦曾见过卫子夫。想不通那个苍白的女子有什么好会让父皇当年舍弃母亲选她。

    后来渐渐懂了。他亦渐渐玩弄权术玩弄的炉火纯青分寸不失毫厘。可是在心里某个地方还是谨记着娘亲当年的教导相信一些美好的存在。

    娘亲当年是如何教导他的呢。不是不爱他却还是忍痛送他远行。因为没有见过天地广阔不肯收心建造家园。没有亲自历练。不能真正成长。

    所以。

    他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你就去吧。”

    刘越欢呼一声道。“谢谢爹爹。”

    “慢着。”他吩咐道。“让何公公看着小心些。”

    而父皇。当年是如何看他的呢?

    他不曾思虑过这个问题却在面对着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忽然有了些了悟。

    那是从他骨血里延出地一脉他总是盼他好盼他日后能继承自己的功业扬光大。却因为利益的牵扯永远不能亲近。

    他们父子共同地维护着那两个女子或者说深爱着她们。可是他们彼此却不得不相互提防。这样的关系畸形却持续了数十年。彼此都认为只最适宜地方式。

    刘陌微微地低下头去淡淡一笑以前的事无可追回但他不希望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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