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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鼓鼓掌,顺手递过去一碗酒,“来!本都尉敬你一杯!”
阿史那沙蓝竭力做出轻松模样,也不抹满头的大汗,挺胸腆肚,大刺刺地接了酒,很豪迈地仰头一口喝光,倒是尽显大漠男儿好本sè。主座上的贺娄余润、野利飞獠等颇为赞赏地点头大笑,在阿史那龙支面前说两句恭维话,言下多有挑衅之意。汉军早有几人按捺不住,好几个使刀好手都跃跃yù试,赵陵连使眼sè,喝令他们沉住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才叫痛快!呵呵!光有酒没有肉,那怎么行!马博!”听得李天郎叫唤,马博应声跃出,手里端着一个铜盘,里面有一大块肥美地绵羊尾腾腾地冒着热气。在西域,美味的绵羊尾总是奉献给最尊贵的客人,或是最勇敢地战士,李天郎此举,礼数十分周到,不仅充满了对突厥风俗的尊重,也着实表现对突厥勇士地看重。“对沙蓝旅帅这样地勇士,用尺寸小刃切之虽可,但怎显得突厥健儿英雄风采!来!”李天郎呼哨一声,阿里jīng神抖擞地跃进场中,“端好盘子!”
李天郎将手里的酒碗一扔,飘身上马,也象阿史那沙蓝般转起圈来,难道也要砍木桩?不少胡人眼中满是讥讽奚落之sè,汉军人人面sè尴尬,心中尽皆嘀咕,就算都尉刀法赛过那突厥人,但同样砍木桩,难免有拾人牙慧之嫌,那不是折了威风,失了彩头么?马大元喃喃对赵陵道:“大人今天也太抬举胡人了!兄弟们可要憋不住了!”赵陵皱皱眉头,握紧了挽天弓,没有回答。
阿里地马头突然一拐,身体如弹弓般回旋,绷紧的肌肉块块爆动,整匹马连着李天郎一个突如其来的小角度转身,就象一股草原乍起的狂风,闪电般掠过阿史那沙蓝身侧,扑向端着盘子的马博!
“啊!”人群里一片炸响,阿里已经从将盘子顶在头上的马博和阿史那沙蓝中间掠过,劲风吹得两人的衣襟呼啦啦卷动。未等众人看清楚,阿里咧着嘴又是一个回旋,从另一边再次从马博面前飞驰而过,而此时马博已经将盘子放低,端在自己胸前。这时人群中眼尖的一干人才看清楚李天郎手里有闪亮的弧光飞舞,没人看清刀,也许因为天黑光线不佳,也许是人马的身影遮挡,也许是----刀太快!
阿史那沙蓝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李天郎一去一回,每次挥了两刀,将那块绵羊尾平平地切成了五块!而且是…….,阿史那沙蓝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脊梁骨冷汗狂泻……一样厚薄!天那,有这样的刀法!那绵羊尾十分滑腻,又是拿在人手中,还在马上用大刀!阿史那沙蓝呆呆地看着李天郎含笑勒住马,扬手挥刀,将五块肉一一用刀尖挑开:“只有沙蓝旅帅这样的勇士才够资格享用这样的美食,李某献丑了!”全场欢声大起,汉军尤为起劲。这下看胡人还傲气什么!
脸sè发白的阿史那沙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马博气哼哼将盘子往他手里一塞:“沙蓝旅帅好大的架势!难道瞧不起我家都尉地礼物么!”阿史那沙蓝看看马博稚气未脱的脸,心里不由感慨万千:汉人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不其然!就是这雏儿般的汉人小子。刀光逼人地险境居然稳若泰山,丝毫不动,这番勇气和胆魄……。
李天郎下马一拍发愣的阿史那沙蓝,哈哈笑道:“沙蓝旅帅怎地如此客气,来!收下吧!”亲自拿过铜盘递于他。“回纥弟兄为你准备的最好的绵羊尾,余不过切开而已!呵呵!来酒!来酒!”
阿史那沙蓝接过铜盘,看着排列整齐刀口划一的五块jīng肉,不由得躬腰行礼,他彻底地折服了……。
“李都尉的刀法真是神乎其技!”贺娄余润叹道,“在孽多城和连云堡下见过一两次,今rì算是细细目睹,只怕比那时又jīng进许多!龙支你还记得在孽多城那女刺客……”
阿史那龙支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脸sèyīn沉地哼了声“唔”算是回答。仰头咕咕地喝酒。
“爱你爱你真爱你,爱你爱到骨头里,我rìrì夜夜都想念你。你却为何不理睬?爱你爱你真爱你,爱你爱到心底里。我白天黑夜地歌唱你。你却为何关上门?
难道非要我象阳光下地玫瑰一样枯萎,难道要我象大漠里的一滴消逝的水滴……
难道非得见天神。你才出现在我的葬礼?……”
仆固萨尔领唱,回纥人群中响起了欢快的“杰尔拉”。不管胡汉,都被奔放热情的音乐所感染,大家一起扯直了嗓子高唱:“嘿,随格那西卡,嘿,随格那西卡,随格那西卡,塞丽玛利亚……!”
英雄惜英雄,好汉重好汉。
不只不觉间,胡汉之间的对立情绪少了许多。
有热情奔放的回纥姑娘来邀请众人跳舞,酒意微熏的汉子们喷着酒气,一个接着一个被拉入了热气腾腾地舞蹈圈子,手脚僵硬地随歌而舞,互相取笑着对方拙劣的舞姿。李天郎使个眼sè,赵陵等人端着酒开始猛敬胡人们,被烈酒沸腾的男人们瞬间便拉近了距离,有地居然破天荒地勾肩搭背起来。阿史那龙支见此情景,一扔酒碗,带着几个随从跳进舞圈,挨个拉开那些放弃敌意的部属,引发一阵不满地恩恩啊啊声。
“怎么尽是汉人敬胡人,我等突厥战士也应该礼尚往来才是!来来来!先敬雅罗珊李大人!”阿史那龙支暗地里一推身边地思结脱勒,“还不敬大人!”
思结脱勒舔着嘴边的酒沫,看看只抵他下巴地李天郎,微微欠了欠身,看似行礼,实则大有不屑之意。旁边的马博大怒,剑眉一肃,张口正要叱骂,被李天郎举手拦住。
“呵呵,这个叫思结脱勒,是我的卫士,平rì价就直知道喝酒吃肉,长得跟公牛一样,就是脑子笨,怎么地也教不会礼数,偏有喝了酒,李大人别见怪!”阿史那龙支干笑着替自己人打圆场,也是提醒思结脱勒放手干。
见有主子撑腰,思结脱勒更是借酒装疯,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小拇指嚣张地在李天郎眼前晃动,大着舌头用歪腔怪调的汉话结结巴巴地叫道:“汉人的,这个玩意儿!小小的,喝酒的,不行!”接着又挑出大拇指,“突厥人,这个的,大大的,喝酒海量!”
“哦?”李天郎不动声sè地笑道,“有多大?比牛大还是比马大?比牲口还厉害?”阿史那龙支勃然变sè,却又发作不得,只是狠狠地冲思结脱勒瞪了一眼,“少罗嗦!快敬大人!”
胡人拙于言辞,口舌间自是讨不了什么便宜,思结脱勒右手端了一大碗酒,左手似乎很亲热地伸过来要搭李天郎的肩膀,要是被这粗壮的胳膊搂住,两个李天郎也挣脱不了,思结脱勒就可以勒住李天郎的脖子灌酒,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之。让他威风扫地。
刚刚触及李天郎地肩膀,思结脱勒的手掌还未发力,对方却侧身向前一步。堪堪闪过了左手,嘴里还在说:“客气!客气!喝酒便是!”
思结脱勒有些发急。腰上一使劲,左手呼地再次伸出,嘴里故意含糊不清地叫道:“大人客气什么!喝、喝酒!来!”李天郎也用左手手腕勾住对方来势凶猛的大手,往自己怀里一带,同时顺势一转。后背直抵思结脱勒胸前,右手扬起酒碗,回应道:“好!好!起举杯,干!”在不明就里地外人看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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