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红雪(四)(第4/7页)朔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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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抓到了他地软肋!今rì一番令人惊叹地驭人之术,俨然师承当朝宰相李林甫!李天郎直起腰来,转身退下,心悸不已。

    收回自己意味深长的目光,高仙芝泛起了难得的笑容,“议事先且止。时近正午,府衙备了便宴,各位享用吧。下午择个吉时。焚香起案,宣读天子诏书!”届时自然接受西域诸国使节和大小官吏觐见。还要举行一个隆重的即位典礼……。但凡夫蒙灵察昔rì讲过地排场。高仙芝都要数倍于其地来过……。

    “李都尉,届时可要不吝赐教啊!”段秀实带一干汉军将领直言挑衅。丝毫不给李天郎面子,“如若真的被军法处置,我等也只得多有得罪,呵呵,情非得已,实在非为私心,而为匡护汉之正宗耳!”

    李天郎只得苦笑敷衍,随意胡诌几句,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

    “将军眼光独到,颇有见地,自不用理会这帮莽夫,其辈只知厮杀而不懂治军,更不懂治人!将军只管专心cāo习阵法便是,岑某不才,愿为将军略尽绵薄之力!”岑参看着趾高气扬远去的段秀实,恨恨然地说道,“大将军、封大人、李副将那里,余自会去竭力说服!”

    “谢岑大人!”李天郎叹了口气,怎么总有麻烦找上门来。

    “李都尉慢行!留一步说话!”李嗣业不知什么时候赶了上来,看见岑参也在,一并叫住,“李都尉今rì所言,余窃以为有理可行。但无论胡汉,皆循旧习久矣,区区五月之功,能否遂愿实难预料……。”

    “大人说得是,天郎实不想弄得满城风雨,但事与愿违……,也罢,也逼得天郎尽力而为!”李天郎打起jīng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吾若尽力而不成,也当受罚,无甚怨言!”

    “好!有气概!”李嗣业一挑大拇指,“我李嗣业没看错人!高大将军果然有眼光!”李嗣业转首一拍岑参肩膀:“岑大人可看出今rì端倪?”

    岑参一惊,皱眉思虑片刻,恍然大悟道:“哦,大将军顺水推舟,明贬实褒,嘿嘿,足见早有定论啊!”

    “正是!但若不是李都尉胆智过人,肺腑敢言,大将军也是无奈,”李嗣业笑道,“李都尉之思虑,超过我等所想,鄙人也深感佩服!”这倒不是李嗣业地恭维话,接到阿史那等胡人贵族的上告文书,高仙芝曾和封常清、李嗣业等心腹细细商议,三人虽各有顾虑但皆认为利多弊少,确为增加军力之捷径,至于李天郎jīng辟之论,确又出乎三人意料。

    “李大人过奖!”李天郎言不由衷地随声答道,脑门上青筋毕露,他现在明白了,高仙芝对自己整饬军制之法,早已赞同,今rì所为,不过是引他说出治军之理,一来借他之口说服众人,同时自己却做个高高在上地仲裁者,失败则是李天郎之败,责罚即可,成功则是高仙芝之功,显出他力排众议,慧眼识人地高明;二来大堂宣威,也让阿史那等人顺顺气,jǐng慑李天郎别太过招摇;三则就此事考较于他,逼李天郎效死力促得事成,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同意按此法继续整军,至于最后那些高深莫测的弦外之音,加上一本正经地公正廉明,不过是向所有人明示一切皆在他高仙芝地掌握中……,我的天啊!这就是枭雄,这就是人杰!李天郎惊怒之余,也不得不油然生出强烈的敬畏,高仙芝,可怕而可佩地人!

    “遵大将军令,从凤翅、虎贲两营陌刀手中各调一队至你营听令,以充西凉团士卒之补缺。兼做右果毅之亲随,”李嗣业悄声道,“放心。某家亲自调教出之陌刀手,历来横行西域。以一当十!自让李都尉宽心!阿史那之附离、拓羯,哼,不在话下!大将军可是对李都尉寄予厚望,望汝千万别辜负大将军一番苦心!”

    李天郎诺诺言谢,心中依旧震惧不已。他潜意识里承认,高仙芝处处占尽先机,事事高明过人,不说别人,反正自己在计谋心机上,难以望高仙芝项背。因此他干脆不再多想,只考虑目前困境,思量如何练兵备战,应对八月秋cāo。心境竟然轻松了许多。

    当在午后的典礼上看见高仙芝恭恭敬敬地引前任夫蒙灵察就座时,李天郎不再惊讶高仙芝高超地治人手腕和驭人绝技。在文武官员热烈地欢呼声中,监军边令诚朗读了天子的诏书。杜环在一边传译。李天郎望着周围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凝神细听地胡汉官吏们,真实地感觉到了高仙芝在安西无人可与伦比地地位。显然。从今天开始,高仙芝sè彩的安西就此奠定!

    神情最为兴奋地是那些渴望战功的武将们。他们好战的血液已经被新任大都护强烈地点燃,安西无疑即将迎来一个开疆扩土的黄金时代,这不仅是大唐皇帝的愿望,也是高仙芝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地千载良机,更是嗜战成瘾的将领们通向荣华富贵、封妻荫子的康庄大道,甚至那些微末小卒,也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充满憧憬,希望从杀戮夺的的好处中,分得一杯羹。

    飞扬的朔风,从长安一直吹到安西,风中裹满了yù望和血腥的气息,如今的安西,已经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要么随波逐流,要么骑风疾行!本来就刀兵不断地安西,必将进入一个征伐连连的高仙芝时代!

    “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此兵圣孙子至理名言,李天郎握紧腰间的刀柄,心里一阵绞痛,方老夫子每每感叹,时时忧心,难道他不祥地预言真的不幸而言中?那将会是怎样可怕地情形?回头看看人群外蜷缩在栓马桩边地阿史摩乌古斯,这个忠狗般的胡奴神情漠然,只顾抱着自己地大弓打盹,似乎此时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李天郎叹口气,算了,带好自己的兵吧,想那么多做甚?只要让这些亡命安西的汉子少流点血,多得些好处,也算自己上对得起天地,下无愧于良心。至于人世间其他勾心斗角的争斗,世道如何风云变幻,他管不了,也不想再费神去细想,更没能力去抗争了。

    “飕飕飕!”箭风破空!

    “得得得!”蹄声如鼓!

    雕翎团的箭手们正二十人一队,cāo练李天郎授意的攻击阵法。每队先是呈横列骑马冲锋,边跑边注意听鸣镝所令发箭,待冲至箭靶四个马身处一齐拨转马头,沿平直排列的箭靶分一厢或两厢后撤散开,同时回身猛shè!与此同时第二队骑shè手从其让来的通道再行冲锋疾shè,漫天的利箭骤然增加一倍,当真箭雨倾盆。接着是第三队、第四队,或者前几队休整折返后再连续冲击,如此反复,直到箭靶上如同刺猬般插满了箭!汉人弓手通常立地而shè,jīng准快急,而今rìcāo练之骑shè尤其是回身抽shè之技乃胡人所长,灵活机变而jīng准号令不足,李天郎正是基于“奇正相合”之意创此攻击之法。

    热汗腾腾的骑手们从同样大汗淋漓的战马上跳下来,争相在箭靶前观看自己的战绩,嘲笑失的的同伴。他们肩上都背着阿史摩乌古斯送给赵陵那样的巨大箭囊,它们的容量是唐军三十矢标准胡禄的十倍!当装满箭矢时,扇形展开的羽箭布满弓箭手的后背,犹如孔雀开屏时绚烂的彩翎。这几乎成为所有雕翎团胡汉士卒的标志,也是他们傲人的资本。为了更新士卒的器仗军械,李天郎不仅花费了阿米丽雅从小勃律带来的当作陪嫁和为苏失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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