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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搏一个字儿都不敢提。即使如此,阿米丽雅何等冰雪聪明,不说也猜到个仈jiǔ不离十。脸sè渐渐死灰的阿米丽雅狠命地铰着裙边,直到自己的手青筋暴现,现出和脸一样的苍白。如此情景马搏脊梁阵阵发冷,赶紧低下头,什么也不敢往下说了。
“原来如此啊,没想到汉家高官里,竟有这般龌龊卑劣之人!用句鼠目寸光,自以为是毫不为过,李郎一片苦心忠心,却被人视为妖言惑众,以小人之心量君子之腹!唉!夫复何言!”阿米丽雅凄凉地微笑起来,失去血sè的嘴唇上赫然一道深深的牙痕,“罢了,罢了,要是再有别有用心之人聒噪生事,恐李郎……。”阿米丽雅缓缓地站起来,神sè疲惫之极,她虚弱地冲阿悉兰达干摆摆手,阿悉兰达干如逢大赦,弯腰倒退出门去。杜环也随着站起来施礼退出,他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有忠厚的马搏,瞟着公主既不敢动也不敢出声背对马搏繁荣阿米丽雅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战抖,但两行不争气的泪水,已经悄然划落下来,最后停留于腮际,在飞腾地粉尘中烁烁生辉。
门外一声响,是阿悉兰达干在轻轻地关上院门。阿米丽雅肩膀动了动,马搏缩缩脖子,迅速瞥了一眼院落,待他回首,却见公主愣愣地望着院子,一动不动,神情忽而恬静喜悦,忽而落寞忧伤。马搏随着阿米丽雅的目光扫视小小院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心里不由七上八下。他再细看公主,公主那种怪异地眼神,似乎要将某种东西牢牢地刻进脑海。
“夫人……”马搏到底捱不住,战战兢兢地问讯,“要不要,要不要小的叫大人回来?”
“不用,这等小事,怎可去烦他!”阿米丽雅边说边转过身来,神sè以恢复如常,“你将大人书信交与刘大人了么?”
“是地。”
“那就好,没你地事了!你去罢!”
“小的就在门外,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小地!”
阿里在山冈上喷着响鼻停了下来,李天郎眺望着远处逶迤而行的队伍,脑门蓬蓬直响追她回来!还来得及!有声音在头脑里呐喊,快!还来得及!牙齿格格锉动钝音犹如撕心裂肺的呻吟,李天郎的心彻底破碎了,它们化为无数看不见的碎片,被凄厉的朔风,刮向广阔冰冷的西域天地……。
呼呼掠过的劲风转眼间吹干了热泪,李天郎轻飘飘地在马背上摇晃,目送着驿道远行的队伍,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不!哦!不!
她真的走了!不再回来!
这苍茫天地间,又剩下我孤独一人了!一个人!李天郎神不守舍,尽管早有准备,但真的发生了,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其实,我根本不想你走!我不该放你走!你既然要走,为什么当初又要来!老天爷!这是怎样的不公啊!
阿里焦躁地跺着四蹄,冲着远去的队伍纵声长嘶,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
不知道,
那伤心远逝的泪人儿,能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