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卒•烽火(4)(第3/4页)朔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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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差点扔掉了长矛。“罗大哥,你后面!”酒克庄提了血淋淋的横刀冲他大叫。“后面帐篷里!”

    罗弘节转身一看。迎面一处帐篷里有人影正在重新上箭。他nǎinǎi的,要暗算某家!罗弘节的脑袋里轰的一下。热血涌了上来。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地经历使罗弘节胸腔深处的某种东西轰然炸裂开来,他象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哞哞叫着端着长矛直直地搠入帐篷,将施冷箭地贼子扎了个透心凉,直到把他钉在地上。居然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她地面容,但散落地长发和尖细的呻吟表明,自己杀死地这个人一定是个女人。他娘的,马贼中还有女人!罗弘节从来没杀过女人,但今天却杀了,他愣了愣,帐篷突然响起一片悲愤的呼喊声,低头一看,是满地的伤者。他们呼喊的,似乎是刚才哪个女人的名字。酒克庄提刀窜了进来,见罗弘节没事,松了口气。“叫什么叫,鬼叫什么!”罗弘节夺过酒克庄的横刀,冲帐篷里不能动弹的受伤马贼劈头盖脸的砍了过去,呼喊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别再鬼叫,叫你们还鬼叫!”

    鲜血溅到了发呆的酒克庄脸上……。

    死去女人的手上上有什么东西在闪亮,杀得浑身是血的罗弘节顺手将它扯了下来,是一只很漂亮的玉手镯,只是上面已然沾了血迹。罗弘节不知道自己扒死人钱财的恶习是不是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

    发狂的不止罗弘节一个,从未杀过人的屈思宾将能看到的所有能动的东西都用刀戳穿了,要不是李天郎架住他的刀,不知道这个已变成杀人狂的年轻人还会让什么成为他的刀下鬼。四个人坐在死尸累累的地下,听着受伤马贼此起彼落的哀号,牛一般喘息。酒克庄将一节木条塞进罗弘节嘴里,小心摸索一阵,突然将shè入他肩膀的箭拔了出来,迅速用布裹好。“都没事罢?”李天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额头痛出冷汗的罗弘节看了看身侧的李天郎,那双眼睛依旧jīng光四shè,我的老天爷!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身创五处,已鏖战多时的人!“酒儿,和思宾去看看牲畜,将头马找出来,置好鞍辔!”两个年轻人应声去了。“罗弘节,还能走的话,找些火把,将左右的辎重点燃了!要快!也许有贼子逃脱报信,我等时辰已不多也!”罗弘节忍痛站起来,就着马贼的篝火引燃了几个火把,四下投掷。秋天的草原非常干燥,很快马贼们的帐篷的车仗便熊熊燃烧起来,酒克庄和屈大宾也将牲畜赶了出来,马、骡子、骆驼、牛羊等居然还真不少,其中还包括从索凤朝他们那里抢来的jīng壮马匹。略略一数,光马匹就有一百余头之多。

    “使劲地吹,用劲全身力气吹!”李天郎跨上头马,身形有些迟滞,他在马上坐好,似乎低头喘了口气,扬手将号角递给兴奋的屈思宾,声音沙哑地说,“让所有的马贼都听见大唐进攻的号角!”

    “烽帅,我等可是偷袭,一吹号角不是打草惊蛇么?”屈思宾惊诧地说。“这是……。”

    “听我的没错,使劲吹!越响越好!”李天郎冲四下点火地罗弘节、酒克庄一挥手,“好了。你们也快上马,使出吃nǎi的气力呐喊。越大声越好,随我来!杀!”

    罗弘节顺手将几件金器塞进怀中,又在马鞍上扎好一束漂亮的红绡,这才上了马,将最后一个火把扔进马贼地车仗里。大吼道:“杀!杀!”

    罗弘节在火堆边拿着一根干材左劈右砍,嘴里发出阵阵呐喊,众人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又什么时候走到了场zhōng yāng。“那个时候也顾不得是死是活,跟着前面的李锋帅扯开嗓子喊呀,看见人影就砍呀,发现帐篷就烧啊,一路杀呀!杀呀!杀呀!”声音终于低沉下去,罗弘节动作也缓了下来。最后茫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呢?”那个多嘴地斛斯元景不知又从哪里钻将出来。

    “唔,没有以后了。杀完了。”罗弘节象被人推醒似的摇摇头,重新佝偻了腰。蹒跚走回了人群。“杀完了,没有死。”

    屏息凝听的众人也都“吁”地松了口气。一起松弛下来。

    “乖乖,就是这样的第一仗啊!”不知谁发出了第一声感叹,“哎呀我的妈呀,今天地激战,算得了什么!”

    “是啊,李将军确实是雅罗珊啊!跟着他没错!”

    “这个,这个,就是凶险得紧!”

    “屁,害怕啦?”后来又随李将军四处讨贼了吧,”赵淳之问道,“不是还有三十一战么?”

    罗弘节想了想,随即掰着手指头将其余三十一战逐一报出,还言简意赅地讲了每战的jīng彩出众之处,直听得众人倒抽凉气,翘舌难下。什么记不得了,这老家伙记得的东西比刻在石碑上的还清楚!

    一阵冷风吹过,火光摇曳,罗弘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弯腰拍打胸口,半天才止住。面对一片如饥似渴的年轻眼眸,罗弘节象被人抽了筋似的再次委靡下去,恢复了委琐的老态,他叹了一口气,老脸抽搐数下,声音颓然低沉:“与我同时凉州从军的五十八人,现在仅存十九,即使方才所说的屈思宾、左德本等人,也是非死即残,呵呵,老撅头命好,到如今还能坐在这里给你们这些后生唠叨,呵呵!还有命在!”罗弘节干笑两声,有些怪异地摸摸腰间地麸袋,“就是我自己,也差点被李将军砍了脑袋,就因为老撅头贪念些财物,喜欢扒些死人钱财自己耍耍,一耍就忘了上缴,这个军法森严啊,嘿嘿,”罗弘节突然有些失控地大笑起来,直笑得浑身发抖,胡子乱颤,“老撅头,老不死的!如今还敢说这话,呵呵!李都尉接掌西凉团之前,五十八人已有三十二人没落,亏得李都尉来,剩余二十六人五年仅折七人,好生造化!好生造化!老撅头以为旦夕且死,没想到还能活到今rì,还捞得些许勋位自慰,真是造化!”

    赵淳之早就听同征小勃律的父亲说过李天郎在娑勒川以三百西凉健儿破吐蕃千骑,以及奇袭连云堡,翻越坦驹岭,飞夺娑夷桥地jīng彩故事,当时他非常惊讶西凉人强悍的战力,对李天郎充满神往。今rì之战,李天郎当机立断,三下五除二便剿灭了人多势众地拔泥塞干暾沙钵俟斤部,更令他折服得五体投地。但李天郎今rì两次对他地不屑让他的少年心xìng深受挫伤,不由得生出几丝怨恨,如今听得亲身参与者谈及那一段段惊天地泣鬼神地传奇,再次让赵淳之对李天郎充满敬慕和向往。

    “好了,现在你们知道了罢,只要跟着李将军,跟着咱雅罗珊,就会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李将军用兵如神,尔等只要决力死战,义无返顾,何愁贼子人多!呵呵,只是别学老撅头恋财便是!”

    士卒们哄笑起来,浑拓摆手正sè道:“且住,已快过戌时,赶紧噤声就寝!都快回去,让巡营虞侯看见了没好果子吃!快点!”士卒们不敢造次。个个闭了嘴,借着夜sè钻进兵幕歇息。

    赵淳之径直扯住罗弘节,“老撅头。雅罗珊不是还败了两仗么,怎的方才就一笔带过?”

    “哎哟。赵公子,那些事,老卒那里还记得?”罗弘节惊惶地看看周围,见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谁没吃过败仗呢?李将军又不是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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