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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以为清丽,但若是长涉山水之人,便不免以为轻透."
又道:"其实九里境内另有不俗山水在,出城不过四十里地,有山唤作云龙,不知几位去过没有,虽是不高,却得深幽,着实有趣."
几人听得他说到云龙山,都是一惊,王革便道:"马大人去过云龙山?可是,可是,那儿"
马自辛笑道:"我知道,说是有什么强人啸聚,但我昨日才自那里回来,那有什么?连半个强盗也没见着."说着竟隐隐有失望之意.
王革见朱力面色已是颇为不快,不敢再说,便趁着马自辛话头将话题岔开,向江南天笑道:"想来不过是些个无知草寇,一听说孙将军大军将至,便吓得四下流散了."
江南天微微"哦"了一声,却道:"官至为民,官去为匪,这等刁民,着实可恶的紧,本官和胡都统都曾向孙校尉有所交代,要他这次不唯要犁庭扫穴,更要绥净乡里,根绝匪患,方是忠君爱民之意."
他话音方落,早有几个师爷争着夸说"大人心怀社稷,志在君前",却又都没甚么墨水在胸里,马屁虽拍得震山响,却是翻来复去,只那几句花样,马自辛微微一笑,端了杯茶在手里,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眼听戏,再不说话.
九里府虽非州府,却也是韩州大府,城池非小,人口众多,此时月牙初上,未届戌时,城中正是灯火通明,四处笙歌,不唯这"红笙戏园"一处.
九里城东,一片好生富丽的大宅子中,里里外外,摆开了数十张桌子,一名中年男子正手捧酒杯,笑道:"今日朱某作东,还望各位放量吃喝,若是过了,只管在这丽春楼住下,一切都是兄弟结帐,那个若是不肯尽欢,便是不给我朱根面子啦!"
哄笑声中,一名锦衣男子站起身来,笑道:"朱龙将太客气啦!"不等朱根谦虚,他又向厅中大声道:"听见了没有,今儿你们这些王八蛋都它娘的给我放开了喝,要不然的话,便是朱龙将不在意,我胡汉三也放不过他!"
朱根笑道:"胡兄这才真是太客气啦."说毕亲引了胡汉三,向厅后去了——那里早有一桌精致小席摆下,自是不在话下.
军中之人,十九好酒,却又有军令所系,不敢轻饮,此时闻着这扑鼻酒香,早有人按捺不住,腹中酒虫直要冲突出来,只为着有上官在此,不敢无礼,朱根等人方才转入厅后,早有人大喝道:"伙计,走菜,倒酒!"不一时间,厅中已是呼五喝六,挥拳行猜,乱作了一团.
朱根这次设宴所请极广,便连胡汉三麾下的旅帅,协领等也都请到,依正朝军制,地方守兵,二十人设一队正,五队正设一协领,胡汉三这统领府虽只辖着万余城守军,但连协领等也都计到,那也有百多人数,虽是有三成之数不在城中,但再加上朱根帐下军官,也足足有二百来人,丽春楼本就以精致奢华见称,并无多大,这二十来桌一放,已是塞得满满登登,从招呼到跑堂,无不忙得满头大汗,跑个不停.
这丽香楼实是九里城中第一流的酒家所在,不唯菜精酒香,更有众多酒女,如穿花蝴蝶般,在各桌间行来闪去,似协领一级军官,只比队正大些,所统不过百人,军中笑话,常说道若说队正是兵头将尾,那协领便正是将腿所在,每日里跑路辛苦受累,却见不得美人,尝不得酒饭,那里进过这等地方?一个个都是忻羡不已,又忙着吃菜喝酒,又忙着偷眼去看酒女歌伎,更有些不堪的,竟是借酒遮面,上下其手,大揩其油,远远望去,竟似是一群饿鬼色痨在厅中聚会般.
朱根所辖军官却是严正的多,只是吃菜,又不住劝酒,并不敢有调戏轻薄之事.看在胡汉三手下几个老兵油眼中,却是有些不大是滋味,待得酒过三巡,一个个都面红耳赤时,便有人笑道:"朱龙将名震四方,出了名的不沾酒色,总不成要你们也跟着作和尚啊,酒桌之上,何妨放开些呢?"那些人却只是笑笑,便各各相辞,却又加倍殷勤的劝酒夹菜.
有几个年轻军官不大清楚往事,早有些奇怪,见是机会,趁机问道:"这朱将军究竟有何来历,为啥都喊他作‘龙将‘啊?"
要知天正国中,龙乃是地位最为尊崇的一种神兽,向与天子同祭,天子衣衫,是为龙袍,天子坐椅,称为龙椅,不许百姓轻用,朱根与皇家并无瓜葛,竟敢公然号称"龙将",那实是一大奇事.
朱根座下的一名年长军官微笑道:"龙将云云,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将军在松州卫边,有一群托兰的王八蛋来抢劫,当时将军身侧不过百余人,那些王八蛋却足足来了千多人,将军当先杀敌,浴血半夜,终于将他们挡在城外,天明后,戚大人的军马赶到,内外夹攻,把这些王八蛋一鼓成擒,现在想来,真是好不痛快."
另一名年长军官听得说起往事,也笑道:"是啊,现在想来,那一夜真是好长,当时,咱们两还都只是个哨长,那一夜间,也不知有几次,都以为已死定了,还记得么?"
先前那名军官笑道:"自然记得,你当时还许了好大的愿,说是若能活着回来,便虔心作人,赌钱再不出千使诈,当时兄弟都没空理你,结果第二天闲下来,吕家兄弟又想起那事,把你追砍的好惨,还记得么?"
第二名军官脸涨得通红,吃吃道:"那,那有此事,你只怕是记错了吧?!"
他们随意说笑,胡汉三手下军官,却已一个个听的目瞪口呆了.
以,以百敌千,和托兰国的人恶战了一个晚上?
托兰国,地处天正国北陲,国土广大,犹在天正国之上,但土瘠草瘦,五谷难生,又天气苦寒,冰雪往往经年不化,是以人丁不旺,论到人口众多,那是远远不能和天正国相比.
只是,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和长大的人,会是怎样的可怕,也就可想而知了.
完全没有什么良心或习俗上的约束,对他们来说,一口食物,或是一块水草,很可能就决定到了一个家庭能否见到明年的春天,弱者死,强者生,最强者拥有最好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原本,这只是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与天正国的人无关,可是,自从第一批探险者使两个国家相互了解了对方的存在之后,天正国的北方,便再没有平静过.
天正历七九三年,帝明德八年,以张玄三为首的使团穿过千里冻原,访问到了托兰国的大可汗,而直到了三百年后,咸渭英家入主帝姓的时候,为徐家的三百五十年治世所定出的十大罪状之三便是"妄结外夷,贻害天下".
一直以来,托兰对天正的土地与人口的渴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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