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漠沙如雪,阴山月似钩(第5/6页)太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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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前面的形容词姑且不论,你真觉得自己可以算是大侠吗?”

    虽然还未弄清花胜荣到底想说什么,可,云冲波自幼在山野中锤炼出的直觉,却反应越来越大的警告着他,刺激着他,令他担心和不舒服。

    (嗯,感觉上,危险好象已经很近了,可那月氏勾明明已走了啊,难道又折回来了?)

    当云冲波全神贯注着想要弄清楚自己感到的”危机”到底是什么时,花胜荣靠过来,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问一下,贤侄,你的轻功怎么样啊?”

    “这个,短途冲一下还可以,长途的话,不怎么样…你问这干什么?”

    没有回答云冲波的问题,花胜荣只是摸了摸胸口,长长出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安心”的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似是在为花胜荣的表现加一个说明,一声炸响,很多点火光忽然从南边的黑暗中晃动着涌了出来,还夹杂着乱纷纷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在那里,就是那个家伙!”

    “对,就是他,骗了我二百两银子的那个混蛋!”

    “他还偷了我一套酒具,禽兽!”

    “可找到他了!”

    “抓住他!”

    “打死他,打得连他妈也认不出他!”

    杂乱叫骂声中,涌过来的人群总有近百之多,虽然其中倒没有什么一流好手,可每张脸上那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神情,却比什么黑水八部众,什么项人高手更让云冲波骇然。

    (不,不会吧,这么夸张?)

    “大叔,你…嗯,大叔?!”

    说着话,云冲波回过头去,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到连眼珠也要跳出来:只短短一瞬工夫,花胜荣竟已背上包袱,飞也似的逃出了百来步远,而当注意到云冲波已发现自己时,他才停下脚步,却未如云冲波想象般面现愧色,而是极为嚣张的对云冲波身后的人群大声叫骂起来。

    “鼠辈,以为趁我身负重伤,不能运力便能伤到我了吗?有我的好兄弟’混天大圣’孙无法在此,再不迷途知返,当心他将你们一个个撕成碎片!”

    (孙无法?他是在说我吗?)

    而理所当然的,花胜荣的说话并未将那些人吓倒,反而勾起了更大的怒火。

    “又来了一个骗子?!”

    “孙无法?以为我们金州人这么好骗吗?”

    “两个一起揍!”

    “把他们打成亲兄弟,让他们知道骗子的下场!”

    (这个,这个…)

    错愕着,张口结舌,云冲波僵立于地,说不出话来,看上去极是无辜,但或许是花胜荣之前的表现太过出色,这样的表示,就只让那些人更加激奋。

    “居然不跑?!”

    “还装出一幅可怜相?”

    “他妈的,不要理他,那个家伙也不会是好人!”

    “对,被骗了一次,还能让他们再骗第二次吗?那样的话,连地头的祖先们也会从田里站出来降罚啊!”

    (混蛋…)

    本想用诚意来将对方说服,但,到最后,云冲波还是屈服于自己的本能,在那些人将要杀到面前的时候,转过身去,开始狂奔向花胜荣逃走的方向,而与他的逃走配合的刚刚好,花胜荣不知于何时布下的诸多陷阱一一发动,烟雾缭绕当中,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叫骂声。

    “王八蛋,当初他从我们村子逃走时用得就是这招!”

    “哎哟,还有辣椒粉!”

    “还有石灰!”

    “王八羔子,我的脚被什么咬住了!”

    …

    一片混乱当中,云冲波连头也不敢回,朝着花胜荣逃走方向拼尽全力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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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雾缭绕的一处洞穴。

    青黛色的石壁也不知已被水侵蚀了多少个千年,摸上去滑溜溜的,很难按得住,上面深深浅浅,布了无数的沟槽。犹还在潺潺轻响着,向下面渡着水滴。

    高大若宫室的洞顶,千万根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石乳杂乱垂下,宛若一片倒生丛林,相对的,地面上也有千万根石乳矗立而起,最粗最长者,已几乎对接在一处,长成一根”天柱”样的东西,来支持这威严庞大的穹顶。

    黑暗的石洞,与”太阳”间有着亿万方土石相隔的石洞,没法从地面得到任何的”光”或是”热”,仅有的一点光,来自于寄生在石壁的发光苔藓或是一些闪着微弱异光的矿石,奇怪而不类于人界的”光”与”颜色”,将整座洞穴装点的一发神秘莫测起来。

    终年不见阳光,而又潮湿不堪的地方,就连蝙蝠也没法生存在此,只在地下的暗流中有一些生命,一些几乎如创世之初的第一批生命般简陋的”存在”,半透明,盲目,细如手指的一种鱼类,是此地仅有的”原生命”。

    与整个光怪陆离,又雄奇骏大的洞室相比,屈处于西北一角的一个小小石洞,实在是非常不起眼,若果硬要说它有些特点,那也只能说是它里面透出的”光”与整个洞穴相比起来,要略略的纯正一些,也要莹润一些。

    沿着那小小的洞口进入,方能发现,在那不起眼的门面后面,却是”曲折”和”幽深”到不亚于外面的”诡奇”和”雄浑”的长长甬道,沿着甬道走下去,更会发现,愈向里走,地面和石壁就愈干燥,光也愈强。

    九折十八弯,走过总长约有三四里路的甬道后,是一座石门,石门的正上方,用着一种早在两三千年前便已不复有人使用的蝌蚪文字横写着一片石刻,石门掩着,单只是门缝中透出的丝丝白光,就已可穿过三四里长的黑暗甬道,向任何能够进入洞穴的”有心人”宣示这石门的存在。

    石门后,是光的海洋。

    明亮而温暖的光,将石门之后的洞穴充满,使之成为一个与之前的大洞完全不同的环境。

    那是一个方圆约莫十三四丈见方的洞穴,远没有之前的大洞庞巨,洞顶也矮的多,只三丈不到的模样,洞穴中同样有着大量的石乳柱在,但,细细看时,便能发现,那些石乳都已不复”成长”,干燥的它们,便连一点水的痕迹也找不到了。

    每一个角落都是干燥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明亮的,温暖的白光,已将整个洞穴完全控制。

    光,来自洞穴的中央,无数白炽的光束交织在一处,形成一个直径约有六尺多一点的乳白色的光球,慢慢的旋转着,悬浮在半空中。光球的中央有什么东西,但被耀眼的白光所眩,很难看到清楚,只能知道,那是一把形状有点象刀的东西,样子已极为破旧。

    透过光球看入,就如同通过水波去看东西一样,一切,包括空气,都有一种奇怪的波动与变形,瞧起来非常诡异,很难习惯。

    光球的对面,一名身披杏黄道袍的白发老人,闭目打坐,悬浮空中,其高度,刚好可以让他的额头正对着光球的中心。

    不言,不动,双目紧闭,没有呼吸,瞧上去,老人和”死”真得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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