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唇枪舌剑(第4/6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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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问,倒也不算是无药可救啊!”一边说,他一边端起桌上的香茶,故示清闲的缓缓而饮,一旁的清客们听了都是一阵讥笑,不怀好意的看着智。

    “所以我现在就要自问自答!”智的神情突然变得极其平静,毫无一丝被楚峰独激怒之色:“不错!我正是一名汉人,在我年幼之时就因中原战火纷扰,民不聊生而随家中之人背井离乡来到契丹,还因一路颠沛流离而痛失家人,幸被我义父好心收留,抚育成人,父母有生我之恩,而我义父对我更是恩同再造,世间的飞禽走兽都知舔犊之情,哺育之德,男儿立世又岂可不知感恩戴德,涌泉报恩,否则就连禽兽亦不如!如今有卑鄙小人欲对我义父不利,依你这饱读圣贤之书的人所言,难道我就可因义父是契丹之人,非我族类而袖手不理?若真如此,我倒还真是对你之言不敢苟同。”智冷冷看了眼一边的秀才清客们,又说道:“再者说,如今在契丹避难的汉人日益增多,而且客居于此的汉人们也并非是因为被契丹占了中原祖居,沦为亡国之奴而被迫迁徙至此,乃是因为中原诸侯争权,遍地烽火而移居于此,所有来契丹的汉人都是来者自来,去者自去,用自己的一份技艺在此安居乐业,就连此处的各位又有哪个不是为避战火而至此暂居,莫非是有契丹之人将各位掳掠而来?若等将来中原之地战火停息,诸国一统后这里的汉人也都可自择去留,各位也算读过圣贤书的文人,对我之言又有何高见,可让我洗耳一听?”那些清客们都被他说得一窒,可却也无人能反驳出口。

    智看了一眼身周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澹然一笑看着楚峰独:“不知我所言是否让你满意呢?”不等楚峰独开口,智又问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该轮到我来问你这位乱世卧龙了,你方才大义凛然的说我身为汉人为何反要替契丹人效命,那你又是为何要为你的契丹主子多行不义?听你所言,你也算饱读诗书,胸怀治世才学,若真如此,那以你楚峰独身为汉人之身,在中原故国饱受战火之时为何不施展你胸中才华,心中之志而助中原百姓免受战祸,择明君,展抱负,救苍生,留芳名呢?却反要遁逃至契丹,远离你那圣贤故居,来此苟全性命,这究竟是因为你才不堪用,声名狼藉还是你另有所图,欲在此地兴风作浪,混水摸鱼,坐收渔利?”

    楚峰独被刺得面色一红,正欲反讥,却被智打断道:“看来你也是难以自圆其说,方才我是自问自答,此刻我也帮你一把,替你回答,以免你口不对心,不知所云,被人耻笑!”智凛然说道:“你来此乃是为名为利,而且是害人之名,损人之利,为求一己私欲而以无道抗有道,以狼子野心行谋逆之举,以心中诡道引发战端,勾结乱臣贼子,行丧伦败德之事,以图用无辜百姓之性命换你功名利禄!”他词锋一转,又道:“枉你号称乱世卧龙,却行如此卑鄙之事,想那卧龙先生诸葛孔明乃是世人皆赞的智圣先师,受三顾茅庐之恩展经天纬地之才,倾忠义之身拨乱匡扶危主,堂堂出师表,凛凛八阵图,智,仁,德,忠,义名扬天下。似你这般无德不义之卑劣小人岂可配称卧龙!”

    楚峰独脸上阵青阵白,心中早已恼羞成怒,方才智的斥问若由他辩答,自能说得舌灿莲花,却不料反被智抢先发难,骂得体无完肤,楚峰独强自忍住怒气,道:“世兄果然好口才,竟能将黑作白,楚某倒要请问,你身为汉人,又怎知契丹之人不是狼子野心,若将来中原战火停息,又是否真会任汉人自择去留,难道似你这等认异族为父之人也有此先见之明?”

    智傲然道:“正是!”一丝难已察觉的孺慕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我义父曾说过,他既有我这汉人义子,那他对汉人也定会爱屋及乌,更何况这些年来契丹也受汉人之助得益非浅,若将来中原一统,明君治世,他也绝不会强留在此的汉人,义父的话我一定深信不疑,因为我义父答应我的事他从没有不做到的!”冷冷瞥了楚峰独一眼,智又道:“古人云‘君子眼中世间皆为君子,小人眼中世间皆为小人,像你这等以己之心度天下人的无耻小人会有这一问,倒也不出我所料!”

    楚峰独被他一阵抢白,气得双手发抖,恨声道:“你这狡诈诡辩的狂徒,究竟是何方神圣?”

    智寒声一笑:“亏你也算是位名士,想不到你竟如此后知后觉,木讷愚笨,到此刻还不知我究竟是谁?”

    楚峰独心中一震,“原来你是那护龙七王中人!”他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此刻楚峰独已看出面前这少年乃是他生平劲敌,绝不可再有轻觑之心,将心头浮躁之色收拢后,他默默看向屋外。

    可智却似早已察觉到他心思,冷笑道:“想找救兵吗?你尽可以放声高呼,看你的救兵会不会来!”楚峰独神色微变,缓缓道:“我与北亲王倒真是一直低估了你们这护龙七王,看来你是想要逼供于我,让我说出北亲王与我定下的换天大计了?”

    “换天大计,一群么魔小丑的痴心妄想,自不量力也配称是换天大计!”智狂笑一声:“楚峰独,你低估了你的对手确是你的无知,可你最无知之处还是你太高估了自己!”智的脸上掠过一抹阴狠:“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被我逼供的价值吗?你在上京城北门处设的诡计又真能奈我何!虽然我确实还不知道你在北门究竟意欲何为,可只要你们无法同时占住东,西,南三处城门,就算我把北门拱手相送,你又能有何作为?”

    楚峰独全身一震,面上泛起一阵惨白之色,未曾想自己苦心思虑的计策在这可怕对手的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这时,一边的那些清客们纷纷叫道:“哪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如此诋毁我家东翁?”“小辈,识趣的快快退下!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楚先生高风亮节,不与你这狂徒一般见识,你竟敢得寸进尺!”

    智淡然看向这些清客们,他来此的对手只有楚峰独一人,所以他并不愿与这群人多做纠缠,冷哼一声,智忽然大步走到楚峰独身边,随手扯过一张椅子,稳稳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盏龙井香茶,淡淡道:“好茶,可惜如此好茶却入你这小人之口!”

    一旁的清客们闻言都是大怒斥道:“小辈无礼!”

    智恍如未闻,忽然左手微扬,一道青光从左袖中弹出,呛!的一声,桌上的茶杯顿时裂为两半,左手一转,又将两片茶杯拂于地上,啪的摔成粉碎,青光一闪,随即隐入他袖中,智转过脸去再也不看身周之人,只是冷冷的逼视着楚峰独,而那些清客们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我说过,所有汉人里我只想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楚峰独!”智冷然道:“因为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等唯恐天下不乱的阴险小人,你枉称才子,空有才学,却不知在中原救民之苦,潜至契丹后更不知修身养性,反倒助恶欺善,满嘴汉家仁义而与奸人为伍,近年来契丹人与汉人嫌隙日增,就是因你这等小人在此兴风作浪!汉人背井离乡迁徙至此已是无奈,你却还要雪上加霜,似你这等卑鄙之徒若不该杀,则天下无人该死!”

    楚峰独被说得满面通红,咬牙恨声道:“好一张伶牙利嘴,你还真是善者不来,看你袖里藏剑,笑里藏刀,今日自是意图以强凌弱,好!形势比人强,我楚某虽是一名文士,却也不惧你刀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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